十六 月中行(上)

    只是过了许久刀子并没有下来,反而听到那些人的惨叫声,心里一动,期待的睁开眼,果然那个举刀的匪徒已经倒在地上,而满头是汗的容与在自己身边,把自己护在后面。

    容与怒气万丈的看着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这些匪徒,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只要晚来一点点,就只能见到舒窈的尸体了。仔细看了看舒窈,还好只是脸色苍白了点,没什么大碍。

    几个匪徒再度围上来,那个抱着孩子的领头人站在后面冷冷的看着容与开口道:“少年郎,不管你什么身份,多管闲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容与把舒窈护在身后,闪身躲过迎面而来的一刀,握住那个匪徒得手,只是轻轻一卸那个匪徒手里的刀就到了容与手里的,抬腿一踢便把那个匪徒踢的躺在地上呻吟,世人都知道容与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纨绔二世祖,没人知道容与自小就学习功夫,哪怕上次和石家斗殴,如果没有舒窈自己也能全身而退,只是自家父母不希望自己在外面用功夫而已。

    不一会地上就躺倒一片,不过由于容与用的是刀背,所以那些匪徒也只是受了伤躺倒在地。容与拿着刀走向那个领头人,领头人也没想到这个小郎君这么能打,抱起那个小孩转身就往后跑,而那些地上的匪徒眼看首领跑了,咬破嘴里的毒丸,瞬间就没了性命,容与刚想追,突然听到一声破风声,下意识的拿刀一挡,一颗石子撞到刀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再看那边那个领头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个扔石子之人也在没有出手,不过看暗处的人也只是扔了一个石子,想来也没有太深的恶意。

    看周围彻底安全了,舒窈一下子扑倒容与身上,哭的梨花带雨:“容与,吓死我了,你怎么才来”小姑娘真的是吓坏了,自出生就一直被娇生惯养,第一次遇见不好的事,就差点丢了性命,刚刚害怕影响到容与,一直强忍着,只是现在安全了,再也忍不住抱着容与在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容与犹豫了下,伸出手柔和的拍拍舒窈的背。

    好不容易哭够了,舒窈不好意思的从容与怀里跳出来,摸摸脸好奇的问容与:“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容与掏出一个环佩,指了指环佩看着舒窈说:“我找了好久没找到你,然后在路上看到这个,就顺着一路过来,还好来的及时”

    舒窈不好意思的接过自己的环佩说:“我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抱着一个小孩就跑,一想到最近拐卖小孩的案子传的沸沸扬扬,我脑子一热就跟上来了,没想到”

    容与白了一眼舒窈,没好气的说:“你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先给我说啊,一个人太危险了,要是我晚点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舒窈吐了吐舌头道:“知道啦,不过我感觉这伙人不太简单,他们居然知道典察司,还知道典察司启动需要一串复杂的程序”

    容与点点头道:“刚跟他们交手了,手法很熟悉,有点儿像军中的拳术,而且知道逃跑无望能如此果断寻死的人确实不是一般的蛇鼠,你回头跟你爹爹说下吧,近期也不要出门了,你撞破了他们的事,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舒窈苦着脸点点头,期期艾艾的问容与:“我爹知道也该不会让我出去了,可是好无聊的啊,你会不会去找我玩啊”

    容与满头黑线:“男女有别的啊,舒伯伯根本不可能让我过去找你的,而且我要是翻墙过去被舒伯伯发现了会被打死的,更何况你家墙现在这么高太难翻了”

    舒窈撇撇嘴道:“不会的,你不一样的”

    容与疑惑的看着舒窈,舒窈指指自己的腿委屈道:“我腿软了”

    容与环顾了一下四周,指了指那边的石头问:“要不过去坐坐休息一下”

    舒窈趴到容与背上,颤颤巍巍的说:“天都快黑了,我现在就想回家,你把我背回去吧”

    容与脑子嗡的一下,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不自觉背起舒窈,舒窈不重,只是容与却感到有些呼吸困难,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底升起来。

    那个抱着孩子的汉子左拐右拐的来到一个别院门前,左右环顾了一下确认没人跟着自己以后,推开门快速的走了进去。

    门关上没多久,青衣从暗处走出来,看着那个别院若有所思,听黄衣说有个阁众在明玉坊不见踪影,他就自己亲自来查探,还好这些人嚣张惯了居然还在这边作案,一路尾随,总算找到了老巢。只是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舒家容家的人都敢动,还有恃无恐,恐怕这件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不过把容家舒家牵扯进去,自己倒是可以借助舒家容家的力量铲除这个害人的组织。

    李聿喝了口水,吃了一口糕点感觉腹中的饥饿感消失了一些,才对候在身边的大太监说:“宣英国公上来吧”

    大太监唱了个诺去殿外去叫早已经等候的舒平川。

    李聿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近些年来自己精力越发的不济,尤其最近头疾发的越发频繁,让自己无法专心思考。回过神来便看到跪倒在地上的舒平川,笑了笑道:“英国公深夜来找朕所为何事啊”

    舒平川道:“启禀陛下,臣今日来有两件事,一件事就是西四府要新建立两个都司的事,此事事关重大,臣自请前往西四府督军”

    李聿笑了笑道:“爱卿不必忧心,朕已命五军都督府尽快办成,爱卿乃是朕的勾股之臣,不必为如此小事而奔波,那第二件事又所为何事”

    舒平川早就料到是如此结果,也不失望,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便是希望能出动陛下的典察司”

    李聿依然笑着,只是语气淡淡的说:“爱卿可知典察司是皇室密器,此事爱卿还是不要再提了吧”

    舒平川直起身一句一顿的道:“陛下,臣的独女今日在明玉坊险些被贼子所害,那些贼子不仅是近日上都拐卖孩童的罪魁祸首,而且他们竟然知道典察司的详情,陛下,这伙贼子所图非小啊陛下”

    李聿笑容瞬间消散,阴沉的问道:“此事当真?爱卿应当知道欺君可是大罪”

    舒平川把头伏在地上道:“此事千真万确,不然臣也不会请求陛下出动典察司”

    李聿脸上阴晴不定挥挥手道:“你先退下吧,至于出不出动典察司容朕想想”

    舒平川闻言行礼缓缓退下,等到舒平川走后,李聿问道:“你觉得这舒平川的话可是当真”

    林琅从暗处走出来,恭敬的道:“根据城中隐线的反馈来看,城中最近确实出现了一股神秘力量,确实有人在有恃无恐的劫掠儿童,臣以为英国公所言八成是真的”

    李聿揉了揉头道:“罢了,韩子正前些时候也有说过此事,便安排典察司好好调查一番吧”想了想又问道:“可有安排人手保护韩子正”

    林琅答到:“已安排四位典察使八位百户跟随,另沿路地方典察司全程保护”

    李聿点点头,不再言语。

    容与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吃完饭洗浴完躺在床上仍然还是没有办法平复心情,一闭上眼舒窈红着脸的模样总能映在眼前。睡不着索性起床,推开窗看着外面的月色,正发神间,突然发现有个人影在墙头,似乎已经在那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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