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池

    二拉差抗来的这头牛干巴巴的,虽然刚被雷劈了一下,冒着热气,但吃着像嚼木头一样。不过这毕竟是他拿命换来的,我们又不好说什么,何况在这种环境下,能有肉类吃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还能奢侈什么。

    雷仍在披着,并且天地似乎也受其感染,光芒越发暗了,我们正纳闷,昆丁看了下表,原来是已经黄昏,天要黑了。

    这下好,此地如此险恶,又不能在天黑时赶路,而我们刚昏迷了一段时间,又睡不着,何况一个炸雷接着一个炸雷的,谁也睡不着。

    “昆丁,你晓得这个是怎么回事么?”我指着土坪问。

    昆丁思索了一下,说:“应该是你们东方神话中的雷池,想不到真有这个地方。”

    “就是不敢越雷池一步那个雷池但那个雷池似乎不在这里吧?”

    昆丁拿出烟点了一支,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神话中的东西,大多是幻想,比方说你们讲的神龙,那就是幻想。但也不是凭空幻想,总得有个原形供人们歪歪,所以一些看着有气势的,或者比较怪异的东西和地方就被弄进了神话中,添油加醋,便有了现在我们听的神话传说。”

    “嗯,我中文不好,不知道表达的是否确切,你懂我的意思么?”昆丁问。

    我说:“大致明白,意思就是雷池就在这里,以前有人经过时看到这个景观,于是回到家后把自己看到的这个地方讲给大家听,并吹牛说这住着神仙,渐渐地,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便认为这个雷池是在天庭了,对不对?”

    昆丁点头,说宾果!咱们今晚恐怕得先熬过去了,等天亮再出发,好在这些炸雷只炸土坪中间。二拉差说:“这也睡不着,一夜怎么熬过去?”

    我说:“随便胡思乱想一下就过去了,我以前上学时总是失眠,这不还是好好的,也没死在学校。”

    于是我们又在积雪中掏了个大洞,三人全钻了进去,一来可以互相挤着取暖,二来出什么意外也有照应。说是睡不着,其实都想错了,钻进雪洞中听着外面无规律的炸雷,听着听着神志便开始模糊了,也不知怎么搞的,没多久便传来了二拉差的鼾声,他一打鼾,我也跟着犯困,没多久便又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觉地面似乎起了波纹,像有什么巨大的能量在靠近,很奇怪的感觉,无法形容,迷迷糊糊的也不愿睁眼,翻了个身又想睡。谁知那股能量却越来越强,身下的波纹荡漾感也越来越频繁,并且带着强烈的闪光,我虽然闭着眼,但那股抢光仍是照的我的眼前成了一片苍白。终于被搞醒了,只好睁开眼,却见不远处的黄土坪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亮光,霹雷劈亮光一下,亮光就猛地一亮,而且随着被劈的次数增加,亮度也越来越高。

    这是怎么回事?好奇心迫使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三个亮光,连叫醒昆丁和二拉差都忘了。但是他们俩也跟我一样,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也自动醒了,二拉差悄声问:“这是啥玩意?咱们该不会是碰见外星人的飞碟了吧?”

    昆丁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这段日子见得怪事太多了,碰上飞碟也正常。我问:那怎么办?

    二人均是摇头,说走一部看一步。这时,三个亮点开始移动了,缓缓升空后朝着我们躺着的方向飞来,越过我们头顶像我们身后飞去,我们三个赶忙钻出雪窝,睁眼看着亮点落在了我们身后那坐山头上,然后熄灭了灯光。我突然灵机一动,提了个猜想。

    “那三个亮点会不会是来充电的?”

    二人愣了一下,突然一齐拍手道:“对!你说得太对了,他们应该就是来充电的!”

    “那咱们下一部怎么办?”我问。

    昆丁说,反正也睡不成了,直接朝那边走吧,到那座山上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我们个子从那只吃剩的牛身上弄下一块肉,拿在手中边吃边朝三个亮点降落的地方爬去。爬了约莫有四五个钟后,实在太累了,便又坐在山脚下抽烟休息。

    我抬头看了看这座雪山,乖乖,高耸入云,要爬上去恐怕比登天还难,于是问他们二人:“咱们真能爬上去?这个雪山虽说不陡峭,但也太高了吧?咱们空着手能爬到上面?”

    昆丁摇摇头,说我也没把握,但不往上爬也回不去了,这次咱们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要么就找到非碳生物,利用非碳生物的能量回去,要么就死在这片茫茫白雪中,倒也挺痛快的,你说不是么?

    我点点头,内心一丝沉重挥之不去。小希啊小希,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干嘛非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以前在学校的日子,虽说每天看到你和勇攀亲密无间的,心里范酸水,但也好过如今来搏命泛险。

    二拉差倒挺想的开,将手中的半扇牛排骨啃完后说:“反正吃饱了,死了也是饱死鬼,在下面照样是爷,阎王老子不服气也照揍他!”

    就这样,三人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决心爬上了这座雪山。用的做原始的方法,伸手扣紧冰雪,一步一个脚印。

    其实雪山上最冷的并不是雪,而是风。

    在爬了约莫有三百米时,突然起风了,本身由于做了激烈运动并不太冷的三人,这下可惨了,寒风是无孔不入,透过防风羽绒服的缝隙,吹进了怀里,冻的人直打冷颤,差一点滑倒山下。我脑子里冒出了这样的画面:一个人在雪山的半山腰被吹了下去,打着滚落向地面,滚着滚着,他滚成了雪球,然后雪球滚着滚着,撞到了树上,雪球里的人也被撞的七荤八素我竟想起了小时候看的动画片。

    也不知自己是乐观还是神经,我竟还莫名奇妙起笑了,二拉差正好一回头,把二拉差吓得一哆嗦,骂道:“你丫神经了?”

    我说:“没有,我想起了一部动画片。”

    二拉差说:“动画片这玩意有意思?怎么吾从来都看不懂呢?

    我说:“那是你年龄太大了,你想啊,你一个民国时过来的人,满脑子苦大仇深,安能懂得现代人的幽默?你还是”正侃着,昆丁突然拽了我们一下,悄声问:“你们看,那边向我们冲来的东西是不是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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