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的怪梦

    这个人竟是那个美女搜查官。此时的她已经全果了,嘴角挂着笑意,伸臂要抱我。我心中一荡,便将脸凑了过去,忽觉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痛,忙向后躲闪,发现面前这个美女竟伸出了一条长满倒刺的舌头。

    我机灵打个冷战,扭头拔腿就跑,一路跑到了工厂的餐厅内,又把餐厅的门锁上了。

    倚在一个墙角喘着粗气,掏出手机拨了110。电话里听我讲完情况,问明地点后说了个“别关手机,我们马上到”便挂上了电话。

    气喘匀后,我慌乱的心逐渐回复平静,感觉脸上刚才被舔的地方痒的钻心。用手一挠,更痒,而且还有点刺痛。我在餐厅找了面镜子照了照,发现左边面颊一道乌黑,凑近一看,那道黑原是无数密密麻麻的黑头堆起来的,黑头颗颗饱满,呈黑青色,楚楚待挤。

    我用指甲按紧一个,用力一掐,黑头“啪”的一下应声而破,喷出一股暗黄色浓血。我正欲去挤下一个,从镜中却发现那‘女人’竟追来了,她虽然走的很慢,但执着地对我逼近。

    警察还没来。要这么等下去,他们赶到后恐怕得从‘女人’的粪便中来化验我这个人的身份了。我想了想,决定从下水道爬出去。

    我掀开餐厅的下水道盖子,忍着臭味钻了进去。

    很快我又爬了出来,下面竟全是残肢断臂和泡的发胀的尸体,尸体里似乎还有东西在蠕动,把整个下水道都堵住了。怪不得这工厂没人。

    那女人走的确实慢,这么大会儿竟离我还有一丈远,这时我发现原来她的双脚和地面是连着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这是在做梦啊,怕什么。听老人们说,做了恶梦时只要使劲掐一下自己,就会醒来。我又想了想,认为身体最怕掐的地方应该是大腿内侧,便咬紧牙闭起眼,捏着自己的大腿根使劲掐了一下。真疼。

    眼睛睁开,发现根本就没醒,那‘女人’仍在靠近,离我已经不足5米。这虽然是在做梦,但一想到那个变成红蜡烛的哥们,我就浑身发怵。

    她们双脚与地面连着,表示她们不能爬高,我如果上到墙上或屋顶,那她们岂不是只能干看着?

    主意打定,我当即找了个电工用的合金梯,爬上了餐厅的天窗,餐厅坐落在工厂边上,外面就是街道。我坐在天窗上抄起梯子,准备支到外面然后顺着梯子下去,梯子却够不着外边的地面。

    原来是餐厅建的太高,从工厂大院进来需要走大约3米的台阶,又铺了一层地板,与街上的高度相差甚多。我丢掉梯子,回头看那‘女人’。

    她已经走到了天窗下面,仰头望着我,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渴望。我对她做了个飞吻,然后掏出烟点了一支,悠然欣赏着‘美景’。

    这下把她触怒了,伸出布满倒刺的芦荟形舌头对我呲牙咧嘴,情形有些滑稽,我不禁大笑起来。她的舌头却越伸越长,仿佛科幻电影里异变的蔓藤植物,唰唰的伸向了我。

    我目瞪口呆,烟也从嘴里掉了,正巧落在舌头上,那根舌头猛的一缩,随后又更迅速的朝我伸来。我脱掉上衣,抡起来朝着那舌头就抽,舌头的力气却很大,碰到衣服就用倒刺勾住,一下将我的上衣夺了过去,险些将我也带下去。

    衣服瞬间被撕成碎片,我吓得尖叫失声,死死抱住了窗扇。嘴里不停的念叨:“镇定,镇定,这只是在做梦”

    我这一念叨却把自己念开窍了,不错呀,这根本是个梦,我跳下去不就得了?这天窗离街道十几米呢,一跳肯定摔死,在梦里摔死了难道还不醒,变成鬼魂到处飘?那敢情也蛮有意思。

    对,跳下去。

    我闭上眼头朝下栽了出去,感觉耳边‘呼呼’两声后脑袋一震,总算醒了。我看到一个奇怪的场面:无际的白雪中竟有一片土黄,这片土黄呈正圆形,半径约有二十米左右,就位于离我不足一米的地方,也就是说,我躺在这片土黄的边上。

    扭头四下看,周围都是雪山,这里却干燥异常到处都是焦黑的动物尸体和枯黄的骸骨。并且不时有闪电击中地面。我不免惊骇,连忙到处去找另外三人,二拉差就躺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只露了半个头,剩下整个身子都陷在了雪中;我又去找昆丁,昆丁躺在离二拉差十来米的地方,脸朝一边侧躺着,也醒了,正眨巴着眼看边上那片黄土坪。我又扭头去找团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便张嘴喊:“团子姐,你哪去了!听到没有!你哪去了?”喊了几声后,二拉差突然骂道:“你喊个毛,她早出事了,你忘了?”

    他这一说,我忽地想起来,团子已经死了,一丝伤感涌上心头,这么好一个姑娘就这样死了,苍天真是不公平。

    由于一番折腾,三人又都昏迷了一会儿,这时感觉很饿,可背包丢了,里面的食物自然也跟着丢了,只好试着四处找找看,有没有可以使用的植物或动物。找着找着,不免找到了那片土坪上,竟发现上面有好多烧焦的动物尸体,说是烧焦的动物尸体,其实就是烤肉,因为这里的温度在零下,死掉的动物又不会变质。

    “真是天祝我也!”二拉差说着便向一只貌似牦牛的动物跑去,刚迈开没几步,天空突然一亮,一个霹雷打了下来,又把那只牛轰了一下。

    二拉差吓了一跳,骂着老子跑快一点今天就特么归位了!就在这时,又一个霹雷劈了下来,打在了离着我们不足半米的地方,昆丁吃了一惊,急忙拽着我往外退,幸亏退的快,因为就在我们刚离开这片土坪的一刹那,又一个炸雷打在了我们刚才站的地方,

    二拉差站在土坪中央,浑身抖成了筛子,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快,快,快想法把吾弄出去啊!”

    昆丁耸了耸肩,表示这不行,俺们也不敢过去。

    二拉差急的直跺脚,最后把心一横,扛起身边那个烧焦的牛就往对面跑,几乎是同时,土坪内的炸雷一个接一个开轰了,嘭嘭之声震耳欲聋。

    我们被震得捂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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