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香锋芒小现(下)
“大消息,大消息,”这日忙过,众人都稍稍歇息,毛二从外面跑来,直呼:“大大消息,李晓来临都城了。”柯巧嘣道:“真假不会吧李晓来临都城了”罗蓝得意不惊:“这个我早知道了,我都知道他在哪儿,下午我就要去会会他。”毛二急急来问:“你去哪儿会他你知道他在哪儿”罗蓝道:“我当然知道,毛二这回我消息要比你通李晓来临都城已经有些日子了,每天傍晚他都会在白水亭吟对弹琴,有好多姑娘都去看了。唉我真恨,我应该再早点知道。”“咳,”李予明咳了一声问:“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不记得肖雪姻米百合齐齐望了李予明,天晢坐在李予明边上,手里敲扇子,这扇子李阳是先还与的。伍叔盯着银宝,银宝十分不自在,轻功一跃到横梁上吊着,八个姑娘坐了一桌。
伍叔过来问:“李晓是谁”这倒把堂里的人给吓到了毛二来道:“李晓你都不知道你涮我玩吗”伍叔自若道:“我非要知道他吗”毛二炸开了:“他可是三友文会的头魁,一夜之间有名又莫名消失,足足等了四年,才传出他要出来大考的消息,外界的人都对他纷语云云,不知道有多少姑娘都梦寐能见到他,就是我也想瞧一瞧。”伍叔又问了一个:“三友文会是什么”好像很久以前听谁说过,伍叔记不得。
毛二大惊:“你连三友文会都没听过”伍叔直道:“我在山里住了二十年,许多外面的事都没听过。”李阳和包来坐一块,听伍叔这么说,不禁问道:“伍叔是这里人”伍叔却道:“李晓是哪里人”好奇问着。
毛二道:“李晓是江宁城人,四年前一场以文会友的三友文会非常盛大,李晓夺了魁元。”罗蓝道:“关于李晓夺魁元我有可靠的消息,他也是冲冠一注为红颜他原来也是低行谦逊的人,他和才女荼芙原本就是情投意合,才女荼芙要在三友文会上现儿真玩言,嫁天下第一人才叫李晓大展光芒。”毛二道:“那不对呀要是他们早两厢情愿,才女荼芙干嘛还在三友文会上非现儿真玩言万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李晓不及人,那不是活活把自己跟李晓给拆开了。”罗蓝摇头:“也许睦和师长想把三友文会的衔头打的更亮吧”毛二一听完全同意:“一定是这样”这两人唱和起来,李阳正想叫断,穆争猛然站起:“好了,背后语人,你们也不知道难堪”这一喝,众人确实一惊,惊是惊,却并未在意,穆争平时与众人打交道不深,是以,也无人去管。李予明又拉了穆争,只米百合听了心惊肉跳,在想:明大哥原来还有过这一段这样的话,我就不能叫明大哥也喜欢上我以后每见面,不是叫他难过这一想,心情悲伤起来。柯巧还问:“哎那李晓消失,才女荼芙最终和谁”罗蓝道:“听说是三友文会并列的第二元,第二元有两个,一个戴着诡怪的青面具,一个名不见经传还真不知道睦和也没出面说。”“青面具”李阳听到不禁问出声。追着问:“怎样诡怪”米百合看了过来,看着李阳,忽然想起那日雨中,神思游离。
三友文会上的事李阳大概听说,李予明夺魁元,荼芙夺三元,就是这些。如今听得第二元是并列两个,还有一个戴着青面具,睦和那晚的诡面人可不就戴着面具吗忽然想回那天遇到的人,受那么重的伤,普通人怎么会被伤成那样李阳心中也想:该不会这么巧李阳也很疑惑。罗蓝肯定道:“是啊,青面具,怎样诡怪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没见过,跟我说的人是这么说的。”李阳想问罗蓝是谁告诉的,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而罗蓝忽然叫起来:“哎呀都快过时候了,馆长我去下就回”“哎,我也想去,馆长我也去下就回。”毛二也跟了去。“我也去。”柯巧也追了去。包来来道:“这李晓,男女通吃啊”包来并没从米百合嘴里听到李晓,包来还不知道。那天,只有雨声,包来听得真切。
天晢跟着故道:“就是咱们几个俊朗男儿在这里,非去看什么李晓”说话眼珠飘了李予明。肖雪缘一见面叫的那么大声,天晢想没听到都难。不但听到,还听到了心里。真身在这里,那个地方是谁天晢就问:“你不想去看看”穆争也道:“兄长,不若我们去瞧瞧”心里却道:谁这么猖狂明目张胆冒他人的名号李予明道:“他们回来,也会说的。”瞧样子是不打算去。
大概两盏茶的功夫,毛二罗蓝气冲冲回来,柯巧也十分失落。“哼原来是个欺世盗名之徒”“就是,害的我们空欢喜一场。”“我就奇怪,李晓怎么会这么大张扬。”是罗蓝,毛二,柯巧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天晢问道:“怎么了你们不是去看李晓了吗”毛二道:“那原来是假的,借着李晓的名号,凡是去看的姑娘都被吃了豆腐。”天晢笑道:“也许李晓就是这样的,你怎么知道真假你又没见过”柯巧道:“因为一个自称是沈先字昆德的人说他在三友文会上见过李晓,特来看看,谁知道,揭穿了一个骗子。”天晢这不借机报复,故意转起圈来:“哎呀,李晓李晓你真是害人呐叫那么
多姑娘朝思暮想不说,还叫人家上当受骗,白白被吃豆腐,是不是啊予明兄”忽的又在李予明边上坐了下来,直问着。李予明不答,天晢还道:“哎,你们俩不会也”柯巧摆手:“我没有,他”柯巧没往下说,众人都心知肚明。
罗蓝突然沮丧哭涕起来:“你不要说嘛我还有没有脸了要是李晓知道我还怎么告诉他我喜欢他却是连他都认不出来。”天晢使坏不然,还道:“朗朗乾坤,一个姑娘就这么说喜欢谁叫人听了,知不知羞”穆争听着,都为李予明脸上发烫。罗蓝直嚷道:“那有什么,我就是喜欢就是喜欢,就是李晓在这里,我还是喜欢。”天晢不说了,一个劲儿笑,李予明道:“罗蓝姑娘,你都没见过李晓,其实不必。”“关你什么事”罗蓝忿道。天晢笑更厉害了李予明脸色一阵红白,后面问道:“怎么一个下午不见雪缘姑娘”“他跟罗橙去看苏梅姑娘了。”肖雪姻道。
说是跟罗橙来看苏梅,却是苏梅邀请肖雪缘,罗橙带过去,没有留下。苏梅教肖雪缘煮老鸭汤,在自己家里。煮好时,苏梅尝了一口,肖雪缘问:“怎么样”苏梅道:“做给家里人还可”“啊,”肖雪缘道:“罗橙去茅房,怎么那么久我去找他。”苏梅拉道:“他不会来了。”肖雪缘问:“为什么”苏梅道:“是我让他专门带你来,我想和你单独说说话。我知道后面有一个山坡,风景很好,你想不想看”肖雪缘点头。
苏梅带肖雪缘来到山坡上,正是野花全开的时候,一棵老树望着。苏梅带肖雪缘就在那老树底下,苏梅道起:“这是我爷爷种的,爷爷小时候十岁太爷给他种的。”肖雪缘由衷道:“这里真的很美。”苏梅道:“是啊就像你一样像我们这个年纪的姑娘一样,马上我就和你们不一样了。”苏梅眼里满满哀伤,肖雪缘问道:“男方好吗”苏梅笑:“挺好,他看上我,请人上来说的,我娘同意了。”肖雪缘道:“哦那就好。”“李阳喜欢老鸭汤煮面。”苏梅忽然道:“你做的老鸭汤不能对外,但是做给李阳还是可以。”肖雪缘看着,心里明白,这姑娘心里恐怕是不等肖雪缘想,苏梅道:“我喜欢李阳,如果他对我也像我对他一样,我会为他勇敢。”肖雪缘不懂,苏梅还道:“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嫉妒,嫉妒你的年岁,嫉妒你的美丽,大方,谈吐,我不是存心和你比较,有两句话一见钟情和一见如故,我一见你嫉妒,很奇怪”两个人四目相望,肖雪缘全听,不知说什么。苏梅道:“天色晚了,该回去了。”肖雪缘后面问:“出门什么时候”苏梅没有回头:“胡莱知道,罗橙知道。”“我可以来吗”肖雪缘追问。苏梅还道:“你会来吗”“会。”肖雪缘肯定。苏梅道:“我爹走了不到半年,婚事不能大办,你愿意来,我当然欢喜。”苏梅走了,不知为什么,看着苏梅,肖雪缘感到一种桑凉,心里竟会疼。自己怎样回到老酒楼的也不知道,直往马厩里去,靠在木柱上挨着马。苏梅大婚,是件喜事哭什么肖雪缘问道自己:“苏梅应该有更好的,他该有更好的。”可惜这个姑娘在为另一个姑娘可惜。李阳茅房出来,抬眼马厩这边,见肖雪缘呆呆住着,便走了近来,见又是两眼红泪,不禁取了私帕,两下一点,还道:“眼泪多值钱珍珠就这么没了,不亏吗”肖雪缘一愣,李阳要收起帕子,却抢过:“我洗过再还你。”说完,跑着去了,李阳也没异声。
李予明寻来,告诉李阳:“明日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李阳道:“明日我自己也要去一个地方。”李予明道:“那我先跟你去,你再跟我去,就这样”李予明极其自然说着。
第二日,老酒楼及临近几条街上,一段歌声传来,宛在云霄。后来有笛声飞入,两不同曲,颇也相合。
“花开满城,初一场,相识见满城花开,四季话,说不完青山有绿水绿水悠悠长”一早,一段歌声起,听人宛在云霄游了一道回。隐约闻有笛声飞入,醉心其中。“君渝姑娘回来了”“君渝姑娘回来了”歌罢,街上人都跑了开,大声叫嚷。“君渝姑娘回来了”“君渝姑娘回来了”
院里,李予明放下玉笛。李阳来了,李予明起身:“走吧。”还道:“方才那位歌唱的姑娘唱的真好”李阳见李予明收起玉笛,也道:“你吹笛子还能听到”李予明道:“可以的。”李阳又道:“天晢不会还没起”看到大房的门还紧闭着,早上也没见到天晢。李予明告知:“他同银宝昨天下午让人请了去山里踏青。”李阳随口叹:“还真是惬意啊”李予明就道:“你想踏青清明我们一起。”李阳道:“不知道。”李予明:“不知道你想不想踏青怎么会不知道呢”两人说着一道出了门。
来到一个楼前,天音香。两边是:天上仙曲楼中楼,琼浆玉液口中流。李阳李予明进来,找了一个居中的位坐了下来。上席也正坐了一个人,两人来时,那人正喝着小酒。天音香都是女子,李阳李予明坐下便有一个年小的丫头奉了酒上来,来天音香只有酒和曲。
天音香后面,海升追着一个姑娘不饶:“大小姐,”“谁是你家大小姐”姑娘厉声斥回并冷笑着:“你家老爷都不敢认我你在这儿乱叫也不怕没了舌头。”海升苦笑:“大
姐儿,老爷几时不认你了”姑娘一边疾走,海升一边追:“姑娘出去两年,老爷时刻惦记,知道姑娘回来,老爷也马上赶着回来,姑娘却任性不肯见老爷怎么还说起老爷不肯认你的话来。”姑娘道:“认我人前我是义女,对外我是收养的,他何时认过我”海升苦道:“义女也是女儿啊再说,老爷娶的那个是是不能委屈的。”姑娘忽住,转过身来:“不能委屈。我娘就是委屈了一生,凭什么还要委屈我的一生你给我告诉他,他不能认我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我只当没姓。我名字叫君渝我娘抱着矢君不渝,你问他呢”说罢,便走。长廊上,海升依追过去:“是我说话不好,叫大姐儿气上头来,大姐儿也莫说这话,叫老爷听到多不舒服”君渝忽然轻松开来:“不舒服那你再告诉他另一个不舒服的消息,就是临都城人人都喜欢捧的君渝姑娘,今天要招亲。”海升吃惊不小:“大姐儿,你不能啊”君渝道:“他可以我怎么就不能我就要玩玩,滚。”海升当然不走,君渝还道:“你不走,也不许再跟,否则我叫你永远也踏不进天音香。”海升真不敢上去,君渝回房,是那人忽然拦在门前,雨中伤了申槐的人。“你刚才只是说说吧”很明显,也是刚听说,君渝的事第一知道的就是这人。君渝道:“说了不妨玩玩”话出去,收不回来了。那人摇头:“不好玩”企图阻止。忽然又道:“要说招亲,我也可以。”君渝道:“你不行,我又不真想招亲你又是我表亲我不想和你再亲。我待会玩一个底下那一帮只会喝酒的人玩不来的,这样招亲不成也能吓吓老头。”君渝没再理会,这人在门上小声嘟喃:“要是他,你就答应了。”再看里面,君渝换衣裳,才刚放了外衣,便听:“把门关上。”
天音香几乎客满,礼衍带着越九英米多为来,刚好就还有三个位子在李予明上面。礼衍看到了这里,叫了一句:“冤家路窄。”越九英没接声,天音香越九英不想在这里惹事。李阳李予明不用回头就知觉了。
片刻不到,满堂灯起,天音香进来,前面卖酒,后面舞台,楼上包间,一般附庸风雅有钱子弟都在楼上,只是今日君渝姑娘回来才一众都在大堂。舞台上是一个女子先坐在那里,身披仙霞,抚弄琴弦,琴声空远悠长,一时叫人都静下来细听,忽然戛然而止换成琵笆,战场上万马奔腾,眼见黄沙阵阵,正要寻去,院里哨声轻轻传开,似有千百只鸟,箫也跟着和了进来,箫声越近,一个女子荡着一个花篮从楼上落了下来,红衫开坦,双肩露头,艳丽无比,正是生得好貌稍点脂粉恰到好处,光彩照人。
堂客里有人呼:“君渝姑娘,”李阳愣道:“是他”米多为也是头回见到这样的女子,那是一种大胆,受震愕住,不由看呆了。李予明望了一眼李阳,李阳还念道:“和那日竟判若两人。”如此说与自己听。那日,君渝单一件红里衣,穿的不露深颈,头发未挽,清颜素面,只言语间颇有放肆也是玩笑。皆系李阳只觉挨得君渝近了,脸上不禁浮窘。君渝所说不假,房车里,堆列许多的酒,确实容不得多人。
一曲将罢,君渝收了箫,携手弹琴的女子,另有两个,一个抱琵笆,一个拿笛,两个女子从两边暗角走出来,四人欠礼。君渝道:“别来无恙,这两年天音香承诸位照顾,君渝一回来,有这么多人捧场,实在感谢”“君渝姑娘不忙谢,君渝姑娘的终身大事才是我们这些人关心的,姑娘在外面两年不知有没有带回来好人有也叫咱们瞧瞧,是什么样的人能得君渝姑娘的青睐。”喊话的人同君渝年纪相当。底下是一片附和:“是啊,咱们的君渝姑娘和越门的金花琼花玉花铁花并在一块也不逊色昔日论起才情和玉花相当伯仲,我们都知道玉花和洛旁这样优秀的人心相意通,却不知君渝姑娘究竟会看上哪样男儿”一个年纪再长出几岁的人附和道。
君渝一惯和这些人这般说话,也不见怪。君渝道:“塞上的人有什么比不上临都城才子俊雅,我君渝也不知天命在哪儿,今日也想知道知道,我出去两年,得了个对子,若是今日这里有人对了出来,便就是我的天命了。”还是第一个说话的人道:“对个对子会不会太草率了,咱们这里都会对对子,看到小舅爷九岁便凭着能对对子在睦和里横行,虽然不知道睦和怎么摆平的,还收了他,可是君渝姑娘你俩年纪可差了整九岁。”君渝笑道:“我这个对子正是别人为难我的,谁今天对出来就是给我解了难,替我解难的人我以身相许也不草率,只是有句话在前头,君渝出身不在名门,也不做人家小的,所以有家室的统统不算。”客道:“既然姑娘不觉得草率,便说出那个对子,让大伙都试试。”君渝道:“好听好:北斗七星,水底连天十四点。”堂客果然都读了读,君渝还道:“古有七步成诗,今日君渝便七海成好。诸位,在我饮尽这七大海酒之前,若有人对出对子,便是君渝的天意之人。”说话,已有三个丫头端了七大海酒出来,众人一见,都大是惊叹君渝拿起一海:“诸位,请了”众客闻言,开始冥思苦想,君渝举海大饮。
这真是胆色惊人越九英那里,米多为催促:“你想到没有”越九英道:“给点时间。”米多为才等一下,马上又道:“快啊快
想啊”米多为一反往常,越九英一下奇了:“你紧张什么”米多为说不出,支支吾吾:“我,我,”礼衍看着。同时,那个最早来坐李予明上面喝小酒的人也想了两下,忽不经意抬了眼,瞧到了李予明这边。
几乎在君渝话音刚落,李予明便拿水酒在桌上写划。到此时,“南楼孤雁,月中带影一双飞。”李阳读了出来,才后惊觉自己犯了大错,越九英看过来,桌上酒字尽已挥发去。
君渝闻声,酒已喝到最后一海。那附和第一人再读了读:“北斗七星,水底连天十四点,南楼孤雁,月中带影一双飞。哎呀,好对啊好对君渝姑娘要恭喜了。”君渝暗里很是吃惊,脸上不动声色。附和第一人跑到李阳身边,一把抓了李阳站起来问:“是个俊美的小少郎你成家了吗”“没有。”李阳道:“可是对子是”“对子是从你口里说出来的,咱们大伙听到的。”一堂的人同意,不由分说便将李阳往舞台上送去,直推到君渝跟前,两人凑面脸上不由一红,李阳去望李予明,李予明什么意思只是举杯饮起酒来米多为的心跳的很快,这时,一个婆子后面出来:“客爷,不劳客爷操心,这事得交给我老婆子来,姑娘是我家姑娘,男未婚,女未嫁,中间没有长辈怎么行。”一边说,一边随手拉了君渝往自己身后藏。李予明站起来:“婆婆说的极是,我家公子有一支玉笛放在我这儿,姑娘招亲,公子三生有幸,玉笛成信物交予姑娘,当是今日定下了这门婚事。”
“不成,”米多为霍然站起:“我看姑娘和这位公子年岁不相当。”一份坚定,一份稚嫩。君渝又见,附和第一人也道:“年岁不是问题,郎才女貌我看挺好,诸位看呢”还一人跟道:“我也看好。”
米多为哪有这个场面,心慌乱的紧,堂客一哄,更不知道说什么。婆婆笑:“琴婶,替咱们姑娘接了。”“哎,”答话是那弹琴女子,只见下来,从李予明手中接过玉笛,辗转君渝手里。瞧在米多为眼里,似有十五种不同的味料,统统浇在了心头,那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复杂。君渝不见低低喊道:“婆婆,”婆婆也低声:“大庭广众下说的话,要收回就没脸了。”随还笑:“今日算见了一桩喜事,天音香的酒都半价,我家君渝姑娘的曲大家也都听了,这就请各位自便了。”堂客道:“那我们就恭喜君渝姑娘了,希望早一天喝到君渝姑娘真正的喜酒哇”“好,”这堂客举了杯,君渝答应,随着那最后一海酒也拿了起来,君渝道:“这天不会晚的,多谢诸位,君渝先干为敬”还那附和第一人起来:“怎能让君渝姑娘一人饮尽,准新郎该接过来替饮才是。”君渝听了这话,李阳直望着那豪饮的大海,这比拿碗还大量的李阳吃了惊,他从没见过更没想过谁能饮下这一大海面前,这位姑娘,这位君渝姑娘方才可饮下了六海一方面吃惊,一方面毫不迟疑,李阳双手接过君渝递来的酒,一口饮干。
堂客一众呼好,君渝上前一步,近了李阳道:“一海酒的交情。”再没言语,独自离去。婆婆过来还只对李阳道:“公子今日先回,改日等姑娘请再来。”李阳想到今天来有一事,便道:“其实我今日”婆婆急于送客,还道:“什么事都改日说。”李阳明白:“告辞”随着下来台和李予明一道,这是走了,那喝小酒的见了便要追过去。堂客异声:“这么快散了”“真是有人有福运有人望眼欲穿。”越九英叹声,米多为没听去,还站在那里。堂客都起身,礼衍瞥见那喝小酒的在众客里匆匆忙忙才挤跑出去,那人追出去时不见了人。礼衍认出,那人是叶邵,便问起越九英:“九英,上回秦狮堂的事你还记得吗就一个人年轻人你对他特别敬重。”越九英道:“我当然记得,我把秦风打了一顿。”礼衍道:“我是问你那个年轻人。”“他啊,我知道,”米多为忽道:“就是我姐姐一直念着不放,叫他吃败心服口服。”米多为特看了越九英,不消说,越九英也没辩驳,礼衍明白:“哦,我知道了难怪啊你们通几本书的人是不是都有一种心灵感应叫心相怜惜。”越九英白瞪眼:“去,什么心相怜惜用什么词”礼衍还道:“我有一种预感,郑通府上不是有个进士马上就是他的乘龙快婿自临都城传李晓来了的消息,郑通的女婿就一直打听李晓,你说这两人之间将来会不会有一场刀剑争锋啊”越九英摇头,直接走人。“你还有预感不是病吧”米多为奚落。礼衍结巴:“我怎么不能有预感我预感还准呢一对甥舅。”
“逢源客栈,你要搬出来住吗”出来天音香,李予明带李阳来到这里,李阳问道。
李予明也问:“你很想我搬出来住吗”李阳没再说话。
进来里面,小二领着带到一间房,在门口就听见里面人说话:“你,你没告诉他我给他看了一个好人家他怎么还耍小性招起亲来了”另一个道:“没,我说不出口。”“你说不出口那多优秀的人你怎么说不出口算了算了,亲都招了,没有就没有吧”这一个还道:“我不甘心。”“唉我知道你一向忠心耿耿,不要为我不甘心,那是我的女儿将来也是我的女婿,还有你不是已经知道那人就是上回出了智计破了女子失踪,现在他又对了君渝的对子,说明他也不差,不
定还文武双全呢”“这是谁啊”李阳问着,好像已经看到里面危险重地。听到这里,小二上去敲门,李予明拉住李阳,“大人,有客人找。”李予明告诉:“海世伯。”李阳深觉这回是真不妙:“你知道”对啊,李予明带他来的。同时,“进来吧”这才被里面人请进去。
小二推开了门,李予明拉李阳进来,小二带了门离去。李予明向坐上人问候:“海世伯,”海孝见李予明很是欣喜,大步跨前:“予明啊可算又见到你了。”李予明道:“海世伯还是一样健朗这是予阳。”海孝一边道,一边打量。“喔,这就是弟弟长这么大了我们还是第一次见,自四年前,我才和你哥哥正式见了面。”一旁海升见了李阳,简直不能相信,哪有这么巧的李阳随后问候:“海世伯,”海孝看着这二人,不禁道:“你们眉宇间不太像啊你倒是像”海孝指了李阳,李阳随就一问:“像什么”海孝道:“喔,你看,我这连日赶回临都城,可能疲惫不知精神恍惚。哎,这是海升,我一个最得力下属,我拿他当义子养。他从小一个孤儿,我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大人,”海升叫道:“你怎么这么就把我的事给说出来了”海孝道:“这有什么以后一个是你世兄一个是你世弟,唉我看着海升就想到天晢,同样是教我拿来当义子养,一个出色,一个太不省心,我才想找你,叫他跟你学学。”这么说来,李予明这么早来临都城,原来是受这位海世伯所托李阳心里想着。
海孝还问道:“怎么天晢没过来”李予明道:“天晢昨天下午出门,他朋友请他作画。”海孝知道了,海孝又道:“你看天晢如何”这话李阳听着,却觉有些莫名。“是啊,一个世弟马上就是你女婿了”海升还想着海孝那话,一旁小声嘟喃着。海孝听问:“你在说什么”海升道:“这位,就是老酒楼的馆长李阳馆长。”话里尽不是滋味。海孝先是一愣,“喔,你啊”而后眼前一亮:“真是年轻作为”又一番感叹:“哥哥没结成结上弟弟也是缘啊”看着李阳,觉这年轻人面目十分上好,心下自有些得意,想回自己年轻,竟沾沾自喜,眼前年轻人不就是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难怪刚才见着像,又说道:“我说我刚才见你像什么原来是像了我年轻时候,你别看我现在,就是现在,还不少人喜欢呢你看看君渝就知道我年轻也算得玉面。”海孝十分认可十分自信自己的容貌。这是君渝不在,若在,李阳不禁道:“姑娘不一般都像娘吗”“年轻人真会说笑。”海孝更欣赏了。
此时,天音香的事不单传回了老酒楼,更往临都城各个角落飞去。六顺跑着来:“毛二,你们馆里有喜事了”“什么喜事啊”毛二迎到门口。罗蓝正给一桌客人倒水,听到也望过去。后面,米百合肖雪姻刚出来,肖雪缘收拾完一张桌才坐下来。六顺道:“李馆长和天音香君渝姑娘定亲了”“什么”毛二张大了嘴,六顺又道:“我亲眼看的。”哪里敢信“你说什么是不是真的”包来从楼上跑下来,六顺见了道:“包二哥,千真万确。”包来同样吃惊。米百合挨着肖雪缘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要不咱们去看看”六顺过来:“都散场了。”米百合道:“那也可以看看那位姑娘,早上听他的歌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呢咱们去看看人”米百合殷切的等着肖雪缘回答。
肖雪缘道:“那不无聊”“说的是,反正李馆长都会带回来的。”肖雪姻也这样说。米百合急道:“他带回来就晚了。”肖雪缘奇怪:“什么意思啊”米百合道:“我的意思是,雪缘你就陪我去看嘛”“你实在想去,”肖雪姻道:“要不,雪缘你就陪他去吧。”“好吧,”肖雪缘应:“姐姐说是。”随也站起来,米百合高兴:“谢谢雪缘,谢谢姐姐,走。”拉了肖雪缘就跑了出去。
包来这才想起来问:“阿阳不是说去买酒的吗六顺,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六顺果然过来:“这就话长了。”罗蓝好奇哪忍得住几乎窜了过来。
出来逢源客栈,李阳就不满道:“你做主我的终身大事,都不问我愿不愿意”李予明直言:“我看你挺喜欢。”李阳反问:“我有说吗”还正纳闷,这话从何说起。李予明又道:“需要说吗我看你望着君渝姑娘是很喜欢”“我什么时候”李阳都不知道两人走在路上,直过一会,李阳又道:“你来临都城,是受这海大人所托”李予明道:“嗯,下年大考,海世伯想让天晢和我一起学习。”李阳道:“就这样”李予明道:“嗯。”李阳还是,真的只是这样吗心里疑惑,嘴上说着:“反正你最会带小的了。”轻描淡写。李予明看着李阳也道:“有吗”李阳不再说了,两人往老酒楼回去。
米百合拉肖雪缘生怕肖雪缘半路跑了,随截一个人问了路,一下就来到了天音香。进到里面,见账台有两三个女子搬酒。米百合往那儿一站:“哎”“哟,”是琴婶,琴婶道:“是两位姑娘,我们这儿好少姑娘来买酒”米百合不客气:“我们也不买酒,我们来找君渝,你带我们进去。”米百合一开口,肖雪缘知觉出不妥,这是要找事啊要拦好像也拦不住。
琴婶问道:“你们是君渝的朋友找君渝姑娘有什么事吗”米百合霸道:“你知道我们是两位姑娘要找君渝
,还不带我们去。”琴婶笑:“不是不带你们去,君渝今天身子不好,姑娘回吧”身子不好刚定的亲,乐过头了别说米百合信听了这话直接不乐意,哪里肯走就在那里干倔着,肖雪缘道:“百合,要不咱们先回去,其实看也不看不重要,早晚能看。”米百合坚持:“来都来了,就不能这么回去。”哼心里一面哼道,想打发我也不看人是谁就这个说辞,身子不好,刚定的亲不是精神满面吗恰这时,上面有歌声:“君住一江尾,我住一江头,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就是他。”米百合喊着,拉了肖雪缘就往楼上跑去。琴婶也没叫人拦,站在那里追喊道:“姑娘还是莫上去的好,哎年轻人总听不进好话。”
米百合拉着肖雪缘闯了君渝的屋子,君渝听到人来歌声也止了,里面婆婆想叫君渝歇息,却被君渝按到一边,半天不起,君渝朝开门人过来。“你是谁”忽而,目光落在了肖雪缘身上:“你来了来找我喝酒”米百合道:“这是喝了多少酒醉成这个样子”君渝动作:“没多少,我是千杯不醉。”米百合上来闻了闻:“是好像没喝多少的样子,原来你酒量这么差,还敢称千杯不醉”叫个小几岁的丫头揭短,君渝也不气。
君渝是酒量不好,奈何还总爱大喝,只要一醉,就必先疯一疯,疯疲倦了才肯去歇。这一会,米百合肖雪缘上来,也省得君渝找人去疯了。肖雪缘道:“百合,看也看了,咱们走吧他都醉成这个样子了”米百合想着:醉了才好心下打了一个主意。
君渝道:“你笑话我千杯不醉来,我和你再饮几杯”前面指的米百合,后面指的肖雪缘。
米百合打开君渝的手:“谁跟你喝看你这样子醉得也还清醒,我来是通知你,今天和你定亲那人现在后悔了,要你写一封退婚书,不叫他写,使你难看。”肖雪缘闻言变色:“百合,我们不是来看看吗你怎么”百合又道:“嘘,不许说话。”君渝醉道:“他退婚哈哈你是谁”米百合也在心里问了一遍,一下子脸红,没胆了,于是一把机灵将肖雪缘拉到前面:“我是他好朋友,同你定亲的人是他夫君,他是正妻,你在中间像什么话喔,你要做小呢正妻也在这里,你这个后面的还不行礼”这一下胆子又壮起来了,米百合越说没谱,脸也不红,倒是肖雪缘一头雾水,脸色阵阵:“百合,你在说什么”君渝惯来玩笑,这点算什么“如此说来,我当姐姐他做妹妹。”米百合还来不及安抚肖雪缘,听了这话却是大惊,什么逻辑肖雪缘更是直叫君渝拉着走出去。外面仍有客座,一个丫头捧了酒过来,君渝把那酒拿了,那大概是哪个房客的。君渝敞开了道:“诸位,今日我得了个妹妹,便是这位姑娘。”众客都往上一看,君渝姑娘认得这个妹妹像二月水一样寒澈,还是个丫头。君渝还对肖雪缘道:“妹妹,你叫我一声姐姐,今天便在这里把这酒全喝了,我先喝一半。”这是个精雕的银壶,壶不大,君渝咕噜咕噜喝了大半,壶底也就剩那么一口,放到肖雪缘手里,看着底下众客都抬头望着,楼上房里也有人出来瞧热闹,肖雪缘不能推辞,想想道:“好,我干却不是刚才那些话,那些统统不算,我和你义结金兰。”此时米百合才大气喘着跑过来,眼看着肖雪缘喝干了酒,又听了肖雪缘后半句话,心里直哀乎:啊义结金兰“君渝姐姐。”肖雪缘喝完酒喊了一声,脸上红扑扑的。君渝瞧着,还道:“好了,诸位好喝,咱们走。”随拉着肖雪缘还往后面去。米百合才清醒追上去拉了肖雪缘:“什么姐姐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他都醉了,你还跟他拜把子”君渝又道:“你又来了那他我交给你,好好伺候。”米百合一听,“你,拿我当丫鬟使。”米百合不服气嚷着。奈何君渝把肖雪缘往身上一推,便径直去了,这里就不好玩了。“哈哈哈哈哈哈”肖雪缘忽然大笑起来,米百合嗔道:“你还笑”肖雪缘及时憋住:“我看他好像没醉。”米百合叫肖雪缘这么一收,简直是哭笑不得。“好了好了,笑吧笑吧我们回去。”肖雪缘没有再笑,才跟着米百合走了一步,米百合又道:“要不,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去吃香鸭子。”肖雪缘道:“好哇”米百合再道:“你跟姐姐别等我了,可能会很晚。”肖雪缘还道:“嗯。”米百合才去了。
天音香的彩灯酒色送了米百合的身影,这一闹,别人不知,肖雪缘是看下来的,但还是什么也没提。去吃香鸭子,也许吧但恐怕还是解心结去了。人的心,需要自己来肖雪缘也不是一个执着的人,至少执着不会生成执念。执念也没什么不好,但洒脱能叫人快乐,为什么还要执念,一边痛苦呢因为有些,是唯一。米百合,便有了这个唯一。
夜增进,街上不见什么人,香鸭子也是临都城一号有名的,米百合没来时便听人提过数回,一盘香鸭子两坛梅子酒,吃在嘴里,真是很香。“老板,两坛康酒。”米百合闻得身后有人这样叫,便回了头,和君渝一样的心情,想找人耍耍疯。“怎么是你啊”来人刚坐下,才盯着桌子,没心情打量别处。听到声音,抬头见一个姑娘拿着酒坛居高临下盯着自己,还一手拿酒杯。“你怎么在这儿”诧异问道。米百合坐了下来:“你在这儿,是不是也跟我一样骗他们说想吃香鸭
子,其实喝酒来的。哎,你别骗我啊我早看出来了,你喜欢雪缘是不是”“什么喜欢不喜欢你这是喝了多少”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天晢。米百合还道:“别转移话题,雪缘是个好姑娘,喜欢就去追,做男的要主动点,别等他心里有人了,就晚了。”一边说一边倒了两杯酒喝了。
老酒楼,穆争李予明一块儿温书,伍叔已经卧下,尚未深睡。银宝从外面跳着进来,熟练打箱子里抱了被子。穆争抬头:“银宝,又出去睡”“嗯,”银宝答应。穆争又道:“天晢还没回来你不跟他一块吗”银宝道:“他啊”一副大人模样:“今天听到那帮公子大提爹娘,这会儿不晓得在哪儿受伤。”银宝摇头。李予明问:“他总是这样吗”看银宝一时不解,还道:“他总是这样思念爹娘吗”银宝点头:“嗯,”还道起:“我就不会,我也不知道我爹娘是活着还是不在了,天晢知道他爹娘还在,知道他们有一天还会回来,你们看他每天跟个没事人,其实心里一直盼着,这都盼到二十岁了,唉痛苦,没念想多好。”这个小大人,还又摇头,这样出去了。过了一会,本来温书,也叫银宝进来扰了,穆争索性再说道:“兄长为何作主二阳和天音香的姑娘,那天音香是什么地方”李予明道:“还知道海姑娘吗”穆争想了想:“知道,海大人信中提过,看意思是想你和他”穆争同时又想到:“不会吧”不敢随说,还是问:“兄长怎么提起海姑娘了”李予明道:“今日天音香,正是君渝,海姑娘。”“啊”伍叔侧卧睁了眼,穆争还道:“二阳能喜欢吗海姑娘大了他五岁,还有兄长你不会一直在打二阳的主意吧海大人一直希望你和海姑娘结成正果。你想让二阳替你背下,你不好明着拒绝海大人”“哎哟,”李予明拿书敲了穆争的头,将穆争敲醒,李予明道:“你这是在质问我”还道:“天意我有什么办法”是,李予明写了水对,李阳偏偏读了出来。伍叔再不能静卧,此时坐了起来,李予明见道:“许是我们吵了,搅了五叔清梦。”伍叔不在意:“喔,我是要去茅房。”说话人也出去。穆争也起身:“兄长早些睡吧”收了书往自己屋里回。
香鸭子铺,老板上了天晢的酒,天晢和米百合各自喝了起来,天晢连倒了三杯,米百合叨唠:“你说他有什么好的和谁好过不行偏偏和我身边人这叫我还怎么追求他,啊这以后我心地好,看他们两一见面往事忧愁的,我不忍呐有什么了不起是不是好不容易,我又发现了一个非常英勇的人,”这样颠三倒四说了许多,米百合的酒喝尽了,猛然夺过天晢的酒杯:“你不许喝,我喝。”又一口喝尽。天晢没心情:“你别喝多了,我不背你回去的。”米百合冲道:“谁要你背,你别叫我背你。”天晢酒喝不成,杯子被夺,酒坛也被米百合继而抱了。米百合又添了一杯,绕着桌子晃悠,还接着道:“你知道他多英勇吗明明自身难保还在为义言词,你们今天是冲着我来,那么请你们不要害了他们明明抵抗不过还要拼死相搏,那么大一块板,手都伤了,硬是拿起来往欺负他的人身上砸,那个时候他多无畏凛然我才看到才看到他马上就成了别人的了。唉,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要嫁的人也愿意娶我的。”米百合长叹一声才坐了下来,一番胡乱,一番清醒。天晢见米百合眼角挂着泪珠,终于忍不住:“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姑娘家,那么急着缘分干什么嫁人多可惜啊嫁了人都成黄脸婆了,好好年华姑娘不做,多好啊大好年华大好姑娘,你偏要断送叫自己嫁出去。”天晢一通骂,骂完后怕,怕米百合怒扇自己,当下直责怪自己嘴太欠。“真多嘴,他不会扇我嘴巴子吧”米百合出乎意料冷静道:“你知道什么我等不到了明年十八我就要被嫁出去了,我望在那之前要有一个待我真心的,带我走,我不要人生大事是别人指定的。”一瞬间,米百合爆发了,推翻了桌子,酒坛都倒了地上,碎的碎,滚的滚,天晢还护着脸,侧看米百合的样子,十分凄楚。“任何人都不行,人生是我的,丈夫是我的,我是一个人,凭什么你们抉择爱我,能替我生替我死吗哈哈哈哈刑弈有什么好,天底下人说他好,我偏不入眼,天底下说不好的,我偏认。我就是一件商品,被拿来买卖。”地上几个侥幸的酒坛再叫米百合踢的打转,终于转到桌脚也掰成块儿。米百合的气儿还在胸口,天晢心生一丝怜悯,天晢知道:越山临死前,想把所有的家业留到儿子手里,可当时越九英只有六岁,根本不能,越九英是他第二个夫人所生,和前面四个姐姐不是同个母亲,四个姐姐只有大姐出嫁,越山不放心把越九英交给大女儿大女婿,所以儿子交给了亲舅舅同时还有所有的家业,有一个条件,就是舅爷必须要娶米松一位庶出的女儿,在这位女儿未成人之前,舅爷不得娶妻有妾更不能有孩子,越山这么做无非是希望两方制衡,等到越九英成人独当一面,这执行和见证的中间人是越山的妹妹,老夫人。天晢想到这儿,还另想到一事,跟着过来向米百合问:“你跟刑弈是真的原来我还想是幌子呢”看着米百合水灵的眼睛直视自己,天晢虚了,然而心里更加肯定:那太好了马上又道:“这样阿铛不会缠他,他不成我的威胁,不对呀雪缘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他根本就无所谓嘛哈哈”天晢开心在笑。老
板现在,赶忙出来,先道了句:“姑娘,我这儿地小,您别在这儿撒气啊”老板空对着米百合讲,直哀求天晢:“公子,看你们两认识你赶紧带他走吧。”米百合见天晢大乐,一把推开碍事的:“你哪来待哪儿去,你店里所有破损的,我赔。”老板被这么一推,直接坐到凳上,一时不敢上前。这两位穿的不是布衣平民,老板如果没法子,就不敢惹香鸭子闻名临都城,老板夯实规矩,只能赚回本,店铺做了十几年还是这么大。
米百合盯着天晢:“你什么意思幸灾乐祸”天晢道:“不是不是,我是听过你的事,确切的是你和刑弈的事,知道你委屈,可是还是有办法的,不一定非得你找到你喜欢的人”天晢着重“你”字,原来天晢没有想到,米百合一听一想间:“你的意思是,让刑弈对别人好上,也许就会主动悔婚哦好主意好主意。”天晢也惊:“是好方法啊他娶了妻,就更没念想了。哎要不,咱们联盟,你考不考虑”米百合撑着桌子:“什么联盟”天晢道:“我帮你啊咱们联手让刑弈娶别人,悔婚。”米百合笑出声:“可能吗”天晢满脸真挚:“不试怎么知道”两人玩笑间,击掌联盟。米百合反对,主动追寻,期冀改自己莫名的宿命,实叫人敬佩。天晢思念双亲,忧愁雪缘,浪荡平日,真心看不到旁人,夜深偶尔才会自己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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