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正的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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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路程，也足够我同清儿解释一番了。
“你想想，太子殿下是何人？见过心怀鬼胎的人比我们吃过的盐都多，能够坐上储君这个位置的人，成天要面对的是三教九流的人，鬼话听得还少吗？”
清儿嘟囔着：“既然小姐知道太子殿下不信，为何又上前去冒险？而且最后太子殿下不还是放过了乞丐？”
“太子殿下不信，但百姓信啊，太子殿下给他安的罪名不就是打扰了太子妃娘娘的送葬仪式吗？我给抹去这个罪名不就行了？说是太子妃娘娘派来的，太子殿下众目睽睽之下还能继续不成？”
他一个太子殿下，本来就被万民看在眼里，他会不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清儿亦是十分不解：“可我怎么觉着太子殿下信了呢。”
他要是信了才见鬼了，刚才质问我的语气之中，分明带着些戏谑的样子。还给本小姐安上了这个罪名，就是等着回去算账。
送葬仪式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着，我又是被重点监视的人，想逃也逃脱不了，这么好的机会，白白被我浪费了。
回到府中，还未来得及脱下丧服，太子便让我单独在大厅之处，其他人自行离去。
离去的众人目光之中或含着同情，或含着幸灾乐祸，总之如何解读，都是太子殿下不会放过我的样子。
我跪在地上，着实辛苦，倒不如快些受刑，还能回屋中自己给自己解个疼。
“殿下，嫔妾知错，还请殿下速速责罚！”
太子坐在堂上，慢悠悠得开口：“你会医术？”
他如何知道？
欺骗储君想来罪行不小，于是我不再谦逊：“跟阿娘学过皮毛。”
不会因为我会一点医术，就在府中做个医娘？
“楚昭训，能一眼就看穿对方得了肺痨，宫中的太医想来都比不上吧？”
废话，若不是本小姐，今日入皇陵的可就不是太子妃娘娘一人了。
我嘿嘿笑道：“过奖过奖！”
“放肆！”太子突然言辞激烈：“敢欺骗太子，你当真不怕诛九族吗？”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伴储君更是比伴虎还艰难啊。
“嫔妾知罪，还请太子殿下赎罪。”
不过他就算知道是我在撒谎又有什么用，若用这个名义来赐死我，那还不饱受老百姓诟病？
但是面子还是要给太子的，此时的我看起来应当还是有些敬重他的吧……
“楚昭训，你着实聪明，但在本王面前，希望你还是能今守本分，否则，就不是今日如此打板子这么简单了。”
正要施罚，突然笃笃跑进来一个小斯，站在我的身边向太子行礼道：“太子殿下，裴子秦将军携妾室来访，见是不见？”
“有请。”
“是。”
想来眼下板子未罚，太子倒没让我离开，而是让我在一旁继续跪着，眼下一身丧服加上一履面纱，想来裴子秦也认不出我来。
过了一会儿，裴子秦和他的妾室便登堂而入，在我的旁边向太子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唉，当太子就是麻烦，整日谁人见到都要对他行礼，其他人不烦，太子自己不烦吗？
“免礼。”
想到当初裴子秦和我大哥在红楼馆中交谈的样子，或许是来商讨一些比较朝政的事情，眼下太子一点都不避讳，还让我跪着，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子秦，你身边这位是？”
叫得倒还挺亲近。
裴子秦特有的低沉雄厚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哦，这位便是属下妾室琉璃。前几日受到太子殿下的封赏，说是琉璃救治了太子殿下，可琉璃她一不懂医术，二又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因此怕殿下认错了人，错过了真正的救命恩人，特此归还殿下的封赏。”
琉璃？不是这么倒霉吧……
我心下暗道完蛋，趴下的脑袋悄悄得转过头去瞧了一眼裴子秦身边的妾室，乖乖，裴子秦果然是个情种，这姑娘大鼻子大嘴巴的，嘴角旁还有一颗硕大的浓痣，竟然就是传说中倍受裴子秦宠爱的琉璃？
这下太子肯定就知道我不是琉璃了。
果然，太子的语气开始有些疑惑：“你就是琉璃？”
能让语气一直都冷冰冰的太子殿下带了一些其他的情绪，那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那女子倚了倚身子道：“回太子殿下，民女就是琉璃。”
这下本小姐的欺瞒储君之罪，是要坐实了……
裴子秦竟还在一旁就刺激着太子：“太子殿下真否认错了人？能解曼陀罗之毒的，怕不是个简单的人。想要找到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你话多！
我暗倒不好，又是偷偷抬头看了眼太子，之间他一直转弄着着自己左手大拇指带着的扳指，左手捏成了拳头状。
“不知长安街上竟有如此医术高明之人，子秦，你也不知吗？”
“闻所未闻。”
“这便奇了，她同我说道是你的妾室琉璃，又给我送来了你的玉佩，对你的情况也是十分了解，原以为，你会知道得更多些。”
“臣今日来就是送还殿下玉佩的，当日和殿下互换衣裳，殿下的饰物未能及时归还，特意选在此时送还。”
当日竟是他和太子互换了衣裳，才会导致本小姐认错了人，当真是造化弄人。
裴子秦从袖口拿出玉佩，递交给了太子。
太子接过玉佩，却是意味深长得瞧了我一眼。我连忙收起了眼睛，低下头去。
“本王明白了，不会对她多做处罚的。”
裴子秦继续恭敬道：“谢太子殿下体恤。今日前来叨扰，臣实在惶恐，既已说开，便先退下，还望殿下节哀。”
节哀？！他看上去可有半分悲痛的样子？
你可快些走吧，本小姐今日不曾想被罚跪，护膝都来不及垫上。
太子没有强留裴子秦，坐在大厅之上依旧高高在上的样子俯视着我，恢复了之前的语气道：“起来吧。”
“嫔妾不敢。请殿下速些处罚。”
“裴将军都替你求情了，本宫还能处罚你不成？”
我满心疑惑，裴子秦何时帮我求情了？之前我被许给裴子秦，虽未成功，但若他出面，这不是存心让太子殿下难堪？
我继续惶恐：“嫔妾同裴将军绝无半点干系。”
“于我何干？”
甩袖子，走人，留下我同清儿二人互相疑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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