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查验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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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双腿一软，差点没倒下去。
清儿手扶着我，担心道：“小姐，你没事吧？”
如何没事，从太子到太子妃，接连遭人暗杀，太子方能逃脱，却也落得个身受重伤的下场，太子妃手无缚鸡之力，便殒命归天。
我即使事先知道，也没能及时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若细数起来，这件事情，我有很大的错。
“清儿，若那人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还能认出来是谁吗？”
清儿不解：“小姐指的是谁？”
“说要太子妃娘娘命的凶手。”
“应该不能吧……我未看清正脸。”
我想起她胸口那一掌的印记，隐隐还能看出对方手上似乎戴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戒指。
手上戴戒指的人，皇宫中实在太多，单凭这一点要找出凶手，有些为难。
清儿安慰我道：“小姐，太子妃地位何等尊贵，她出事，有皇家替她做主，不怕查不出凶手，小姐，您还是别管了。”
清儿说的一番话不无道理，只是若这凶手是太后，那么就算是太子查出了真相，想来也不敢多说什么。
她倒底是懂我。
“走吧。”
天色尚早，周围围了这么多人，想来也是不可能进去一探究竟。
“小姐可是去问街上的乞丐？”
我已无多少心思，她却替我记着这件事。
“去找万事通。”
万事通是宋子义的手下，长安街上的一大半事情，从他这里都能打听到大概。
我刚听他们的名号的时候，心中十分怀疑，宋子义外号宋温暖，但是看起来却凶神恶煞，万事通看起来呆呆的，却对什么都了解，黑面神还勉强符合一些，脸是黑的，但却经常露出一脸的痴笑。
为何这么多的乞丐，或许他会知道一些。
只是女装实在是不方便，伙同清儿去店里量买了两套男装，店主估计没见过姑娘家家的来穿男装，眼睛看得都有些直。
清儿一双眼睛直勾勾得盯了回去：“怎么，没看过男人穿女装啊！”
我：“……”
看来这个丫头跟着我这么久，还是学到了一些利索之词的。
找万事通并不难，医馆不在，便是在他们的家中，不然就去西街口的小茶馆等他，那里的老板娘长得清秀伶俐，在那处总能等到他。
果不其然，同清儿在那处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了万事通。
只是我还未来得及开口，他便开始大吐苦水：“南公子，您终于出现了，那天来医馆大闹一场的秦公子到底同你是何干系啊？成天上门来找您，他那张黑脸比黑面神都要可怕，我们可是招待不下去了。”
万事通说话何曾如此夸张了？黑脸？我看着这个秦公子还是挺亲切的啊。
不过既然他如此坚持不懈，看来我还是得多躲着几日。
“万事通，问你个正事，长安城里突然多了这么多的乞丐，是不是哪里闹了灾？”
万事通顿时竖起大拇指，目光闪闪：“南公子，您真是神了，这都能猜到。杭州城中闹了水灾，如今，那里的百姓不仅被淹死了许多，庄稼基本是颗粒无收，因此这些人才逃到我们长安来的。”
神不神倒是没那么夸张，经验之谈尔尔。长安街如此繁华，这里的百姓富足，极少有生活都过不去之人，每每出现乞讨者，基本上都是从外地来的。
清儿在我耳边轻声道：“小姐，你不是，连这个都要管？”
我摇了摇头：“能够逼迫百姓到长安城来乞讨谋生，想来赈灾款被层层剥削，若没人管，怕是又要苦上一些人。”
我这医馆，差不多也是这样垮的。
跟阿娘学的行医之道，最见不得人命在眼前消失。
“那位秦公子答应给的黄金千两，送上了吗？”
黑面神摇摇头：“他说要亲手交给你。”
我浑身打了个寒战。
这个死断袖，要本小姐陪他玩男风，他真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随心欲为？
“那他都是什么时辰出现的？”
“平常都是正午时候，今日倒是还未出现过。”
今日已然过了正午时候，再去医馆应当是等不到了，我领着清儿回到太子府中。
太子妃出事，太子府定然是收到了消息的，里头乱成一团，倒是无暇顾及我和清儿的去向。
只是这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太子妃去世，要有人料理着后事，太子后宫中的嫔妃主管身份，一下子就落到了上官婕妤的身上。
好家伙，刚拿到这个头衔，马上吩咐下人将本小姐关了禁闭，我这刚进府中，对周围的环境都还没熟悉呢，生生就被困在了院中。
关禁闭总得有个理由啊，难不成是本小姐外出去被发现了？
结果还真不是，静云不敢同我说道原因，还是清儿用拳头威胁了下人，才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实在是本主子囊中有些羞涩，只能靠蛮力打听消息了。
原是因为我嫁进来的时辰不对，和太子府相生相克，才会引来太子妃奶奶的不幸，我这不详之人，定是不能在太子府中随意走动了。
本小姐进来的日子是皇上亲选，她看起来挺清瘦的，胆子倒是不小，竟敢怀疑皇上的决定。
不过这点小小的禁闭自然是奈何不了我，随便两根针就把看管的两个小斯放倒，带着清儿到府中潜抵。
“小姐，您当真要去看太子妃娘娘的尸体？”
我皱着眉头道：“你若是害怕你就回去。”
她立刻没了声音。
吃了个不认识路的亏，兜兜转转一大圈，才找到了烛火通明的地方。
守灵的丫鬟小斯精神头十足，又浪费了本小姐十余枚银针，才换的尸体的窥视。
“小姐，这里有点阴森森的，我觉得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来都来了。你把我穿入他们体内的针都扒出来，免得他们醒来后察觉。”
给清儿找了点事做，才让我有机会接近木棺。
“生人查验，逝人勿怪，生人查验，逝人勿怪！”
第一次见到太子妃娘娘，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内心不由得又是一阵叹息。
她的面色已然毫无血色，白日里听闻是中毒箭而亡，却查不出是什么样的毒。
按理说，若是中了毒，唇色应当是黑的，只是这太子妃的唇色却是如此单薄，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拿出万能的银针又是穿了一下太子妃的伤口处，银针果然变得黑了。但在周围处查探，银针却并没有变黑的痕迹。
毒在伤口却没有蔓延，只有三种可能，一是封了经脉，二是在中了毒箭的一瞬间就死了，三便是毒量不够。
而黑针上毒的味道，竟然就是前几天我刚见过的，来自西域的曼陀罗。
“小姐，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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