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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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他到底找她什么事？
在她的记忆里，每次他找她都是有正事要跟她说，不管好与坏，他从来没有临阵退缩，或者顾左右而言他，他一诺千金，所以她才奋不顾身。
她想起第一次他主动找她样子，那醉人的眼神，真挚的态度，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
“我在操场东北角的柳树下等你。”离下晚自习不到五分钟，小野收到了一条短信。
发短信者，林墨也，这个人正神气扬扬地坐在她的身边。
小野按了按太阳穴，没有理会这个自命不凡，而且无聊的家伙。
一句话，一张纸条，一条短信——他选了最危险的沟通方式。上课期间一旦发现玩手机，手机没收，还要请家长，即使他全年级排名第一，也不能当校方是纸老虎吧？
谁让她喜欢他呢，为此，她甘愿冒险。
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明里暗里向他表白多少次了，最近的一次是三天以前，她威胁他说，“你再不答应我，我就搬走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咱俩同桌也别做了！”
说说而已，即使他不答应，她也舍不得搬走，赖上他了呢。
三天之后今天，他竟然破天荒主动约她，种种迹象表明，今晚有大事发生。
下了晚自习，林墨就消失了，他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小野司空见惯，大不了夺命连环call，总能找到他。
笑笑来找小野，邀请她一起去超市买宵夜吃，关键时候，见色忘义的本质暴露了，小野果断抛弃了她。
长长的走廊里，人潮涌动，小野举步维艰，她多想纵身一跃跳到一楼草坪，飞奔到林墨的眼前，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热切多激动！
终于摆脱了人群的桎梏，小野动如脱兔。
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忽明忽暗，却又格外显眼。
她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了许多，她感觉期盼已久的时刻即将到来！清爽的夜风犹如调皮的小精灵在她长长的发丝中嬉戏，她欢欣雀跃，随风舞动。
她双手挽在背后，低着头认真研究自己的鞋子，等待林墨的下文。
“你的追求，我答应了，我做你的男朋友。”林墨深思熟虑后，认真地看着小野。
可她听着怎么有那么一点勉强呢？梦想成真，导致听觉失真？
“我可没有逼良为娼、强买强卖的意思哟！”小野像投机倒把的不法商人，奉劝买主付钱之前思量再三，一旦付钱，就是离弦之箭了。
明明已经心花怒放，还故作淡定。
“之前我不确定，现在，我知道了，当你说要搬走的那一刻，我真的怕你搬走，我想我开始喜欢上你了，”林墨笃定地看着小野。
小野静静地看着他，昏黄的路灯穿透婆娑的树叶洒在虔诚的脸上，好看极了。
她来之前还打算，如果他答应了，她就会将这段激动人心的一幕录下来，供她没日没夜地观赏，还好没有付诸行动，否则拿出手机多煞风景。
林墨又露出轻松的笑容，“宋雪野，你转正了！”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吻你了！”幸福来的太突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
“你什么时候名不正言不顺过？”男人不应该对动词更加敏感吗？他是怎么听出她话里更深层次意思的，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小野的脸刷一下红了，红彤彤如猴屁股，赶紧把头埋在胸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体一百八十度，幸好朦胧的夜色替她遮羞，林墨看不分明她的脸。
“没没没，我是说，我终于名正言顺地成了你的女朋友！”小野捂住滚烫的脸颊，慌不择言。
“不对，我耳朵还不背！”林墨步步紧逼，又站到小野跟前。
“梦，梦里，我是说，我在梦里吻了你。”难道要她说，那天中午，光天化日之下，她爬上他的桌子，强吻了正在午休的他？除非打死她！
两害相权取其轻，随便胡邹一个理由搪塞他，聪明如小野。
“宋雪野，你好不知羞，竟然做起了春梦！”林墨笑骂。
小野猛地抬头，什么，春梦！难以启齿又难为情，还不如实话实说呢！
这个禁语，在她和笑笑的私房话中出现频率极高，长期霸占热词榜前三甲，久居不下，但从不外传。
看着那人洋洋得意又一脸坏笑，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占了便宜的明明是她，她却不依不饶，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那也不管！
“我是做我的春秋大梦，以后在梦里休想让我再……”信誓旦旦的誓言到了最出彩的那一段突然卡顿了——两片薄薄的，软软的，还有一点清甜的不知何物堵住了她的珠唇。
她的第一反应是，像两颗嫩滑的软糖。
不管是什么，总该看清它的庐山面目才行，她不吐不快的话还堵在喉咙里呢。
小野睁大了双眼，林墨棱角分明的五官竟在咫尺之间，他的额头饱满，双目微闭，仿佛在笑，鼻尖蹭得她脸颊好痒，他的薄唇不偏不倚，和她的嘴巴刚好贴在一块儿。
嘴对嘴？对，就是接吻耶！
小野一顿窒息感，胸口闷得不行，一激动，两只小手竟鬼使神差般地将他推了开来！
唾手可得的……不对，已经到手了，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要不再试一次，可是这么难为情的事情怎么好开口呢，别人还不一定会给呢？
看到小野六神无主的样子，林墨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批评道，“宋雪野，你有没有一点常识，接吻是要闭上双眼的，这关系到两人的情感交流！”
倒是她的错了！明明是他趁虚而入，毫不给她准备的机会，还以为被喂了两颗软糖，等反应过来才发现是天大的恩惠。
现在倒好，初吻，应该是了，上次不算，被毫无防备地偷了不说，还被盗窃者倒打一耙，是可忍孰不可忍！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行，敌人太高，够不着，还是自己吃亏。
转身就走，留他一个人原地思过，也不行，才见面，又要分手，她受不了生离死别。
让他道歉，好像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也不应景。
最后，小野踮起脚尖，双目微闭，翘起小嘴巴说，“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我知道了。”
意思就是，我准备好了，放马过来吧。
恋恋不忘，必有回响。
嘣！清脆的一指弹落在了前额，“宋雪野，你属猪呀！”
“林墨，你欺人太甚！”不是他说，接吻要闭上眼睛，现在又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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