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查的有多清楚?
在回程的车上，黎音一直心神不宁，坐一旁安慰的周莽情绪也一同陷入焦虑中。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何必在乎提前还是退后呢。”周莽坦然道。
牵着黎音走下车，黎音站在原地望着迎面走来的两男一女，迟迟不肯迈步，直到他们走到面前才缓缓开口称呼道：“爸c妈c哥。”
周莽不失礼貌，待黎音说完后一一打招呼。
黎音的父亲微微点头，黎音的堂哥简单说声“你好”，黎音的母亲并未回应，而是将黎音一把拉到自己身边上下细量着，表现出浓浓的挂念。
“一起吃个饭？”黎音的父亲将眼神转移到周莽身上说道。
“好。”周莽简单回应，他别无选择。
饭店选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土菜馆，吃饭的过程中气氛微妙，周莽作为外人这一特质被氛围烘托的很尴尬，无奈的笑容连自己都觉得太假，一味的被动接受黎音父母及堂哥时不时冒出一句的“小周，吃菜吃菜。”
饭毕，周莽等同没吃，黎音的父母示意黎音的堂哥留下来，他们将黎音送回宿舍，客套的与周莽打声招呼便匆匆离开。黎音堂哥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将打火机连同烟盒放在转盘上送到周莽面前。
周莽没有拒绝，但拿起来的烟盒却是空的，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一家人除了黎音根本看不起自己。
黎音堂哥低眉耷眼不屑一顾，微微昂着头吐出一口烟雾，接而转头直截了当说道：“离小音远点，你们是不可能的，她爸妈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我干警察的，你的案底我查的一清二楚，其它的我也不想多说，你自己掂量掂量。”
周莽将空烟盒放回桌上不再望向黎音堂哥所坐的位置，极力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内心反复告诉自己因为这些白眼动怒不值得，但是回味到黎音堂哥口中所说的“案底”，周莽迟疑了，开口问道：“你查的有多清楚？”
周莽在说话时一双冷眸似能摄人心魄，他太敏感了，他极力想要掩藏的东西被人一把掀开，这种暴露出来的滋味是他最不愿品尝的。黎音的堂哥如此赤裸裸的的行为，已然激怒了周莽，只不过周莽在极力克制，他看不明显而已。
黎音堂哥没想到他已经触碰到周莽的底线，见周莽看都不敢看向自己，自认为是攥到周莽的弱点越发的嚣张，将已燃半截的香烟扔进周莽面前的菜盘里，回了一句“你想有多清楚就有多清楚”，而后起身走至周莽的背后继续说道：“你觉得你配得上黎音吗，就算你没案底，你还有一个有案底的爹，一家子俩蹲过号子，你觉得黎音的爸爸会点头同意吗？你的事儿，我们没告诉黎音，给你留了面子了，再奉劝你一遍，离黎音远点”
凡事忍耐都有个限度，黎音堂哥如此打击，周莽已然濒临极限，握拳的双手一直在发抖，他不再忍，也不想忍，起身一记勾拳砸在黎音堂哥脸上，让他闭上嘴。黎音堂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砸蒙了，没等反应过来，周莽反手又是一记却悬在空中戛然而止。
黎音堂哥回过神，咆哮道：“来，继续打，怎么不打啊？周莽，你这是袭警，要进号子的。”
周莽松开手，他望着躺在地上的黎音堂哥，咬着牙蹦出三个字：“对不起。”
走出饭店，周莽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突然接到劳务公司打来电话说有活儿，他想也没想便答应了。这个时候，分心或许会让他好受点。
这次给周莽介绍的活儿是按照时间给工资的，一小时六十块钱不限传单份数，这个标准要比平日里那些高许多。
周莽按照劳务公司给的地址骑车来到市区的中心商场，当工作人员递给他一套肥大的奶牛玩偶服时才知道这份工作是为一家品牌牛奶做推销。
穿奶牛玩偶服的周莽站在商场入口瞬间成为路人的焦点，这点对他发传单的工作很有利，领来的一百份半个小不到顺利分发完毕。周莽拍拍“前蹄子”正欲再去领一百份，他的“后蹄子”却被一只粉嫩的小手拽住不放，奶声奶气的喊道：“妈妈，妈妈，我抓到一只大奶牛。”
周莽完全被小女孩的可爱模样吸引住了，他蹲下身子伸出“右蹄子”在她的鼻尖点了一下，模仿奶牛的叫声，“哞，你是怎么抓到我的呀？”
小女孩一双大眼睛瞪的圆溜溜与周莽对视着，听完周莽的话后，松开小手重新抓了把，拽住之前的地方，一点都不害怕陌生的周莽，“就这么抓到的。”
“宝宝好厉害。”周莽用两只“前牛蹄”给面前的小女孩鼓掌。
“我叫香香，不叫宝宝。”小女孩说完松开小手，转身扑进妈妈的怀抱。
站在小女孩身后的妈妈，用手机记录下这段友爱的画面，她对装扮成奶牛的周莽亲切说了声“打扰您了。”
周莽闻声起身，站在面前的女人让他稍有愣神，因为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而且她还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女儿。
周莽返回促销点取传单，重新回到商场入口继续工作，没多一会，又有一只小手拽住他的“牛后蹄”，周莽回过头，香香瞪着一双大眼睛对他笑着“还是我，又抓到你了”，周莽扫视一圈却没发现她的妈妈，问道：
“你妈妈呢？”
“妈妈在打电话。”
“我带你去找妈妈，下次不要一个人乱跑，妈妈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周莽摘掉奶牛头套，抱起香香，刚走进商场便听到广播里传来工作人员的播报：“各位顾客大家好，如有看见一名身穿淡蓝色外套，头上戴有一个红色蝴蝶结发箍的小女孩请于广播室联系。重复一遍，如有看到”
周莽的担心不是多余的，香香趁着妈妈接电话一时间疏忽了她，独自跑到他这里来了。周莽先找到工作人员打听到广播室的位置，紧忙带着香香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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