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开场舞
周年盛典结束后，把助阵导演明星及各路媒体全部送走，杨氏影业在小礼堂内安排了自助晚宴，留下的杨氏员工和签约艺人参加。
为了显示对新人的重视，晚宴前特意安排，由杨睿和新人共舞作为开场节目。
这个新人选的是周菱。这一批签约新人在杨氏内部有个评估，得分最高的就是周菱，与杨总共舞的机会也就让给了她。
主持人宣布的那一刻，所有人鼓掌，所有目光都落到两人身上。
周菱的心脏砰砰砰地急跳，仿佛有一只乱闯心房的小鹿要跳出来似的，她觉得此前的人生中没有比这一刻更幸福的，周围人欣羡的目光，还有那个渐渐走过来的挺拔人影。
周菱忍着羞涩把手放到杨睿的掌心。
朱菡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块海盐芝士蛋糕，看到两人手掌合在一起的那个时刻，她一叉子舀起半块蛋糕，塞进嘴里。
厅内都是艺人，身材管理严格，没有人敢挑战这样高的卡路里。
杨睿眼角余光扫过来，瞥到她气愤的动作，唇角微微翘起。
“杨总。”周菱以为这个笑容是个温柔的信号，说，“您还记得我吗？上次在天台上背台词，吵到您了。”
杨睿想了一下，“记得。”
周菱高兴地两颊飞红，她原本设想过遇到杨睿的时候应该说什么话题，但当真的两人共舞了，她脑子一片混乱，设想的那些统统忘记了个光。
“杨总，你是我们公司上下所有人的偶像。”周菱微微抬起眼，看向他的眼睛。
从小就听过不知道多少恭维话的杨睿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只是说，“等以后工作量大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会的。”周菱赶紧说，“我，能见到你不知道有多么高兴。”
她含羞带怯，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如同呓语。
杨睿听地模糊，低头看她一眼，美人如莲，灯火下十分动人。
但他脑里想起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脸，更明艳，仿佛要带着强烈的冲击力撞进别人的眼和心。
杨睿英俊，周菱秀美，两人的舞蹈行云流水，观赏性极强，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
周菱说了之后没等到杨睿回答，有些讶然，又有些忐忑。
音乐接近尾声，她脑子里想的太多，动作上慢了一拍，以至于等到在杨睿臂弯里下腰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拍。没有任何停顿，杨睿就扶起了她。
虽然只在他怀中停留了一瞬，周菱也觉得十分满足，脸色发烫，心跳紊乱。
杨睿完成开场舞就要离开，把剩下的空间留给新艺人们自由发挥。
他转过身，朱菡已经冲到他的面前。
杨睿顿住。
“杨总，我想请你跳个舞。”朱菡微微一抬下颌，请求的语气里藏着气愤的意思。
别人没有听出来，只觉得这个女艺人胆大的令人咋舌。
周菱说：“莉莉，杨总还有其他事。”
旁边一个高层也走过来，“杨总马上要离开，等以后还有机会。”
朱菡说，“就几分钟。”
高层心想，这是哪来的不懂事艺人。刚要拉下脸来说什么。忽然看见杨总伸出手，握住了朱菡的手。
高层：以前怎么不知道杨总这么好说话。
周菱脸色微变，心仿佛被狠狠捏了一把，难受又憋闷。
杨睿牵着人走到礼堂中心，众人一看，咦，开场舞结束后还有一支？是压轴？
“满意了？”杨睿面无表情，但语气却含着笑。
朱菡一手搭在他肩上，从鼻腔里哼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音乐响起，杨睿带着人迈出舞步，马上发现了不对，“你不会跳？”
朱菡说，“又没有人让我准备开场舞，谁平时会练这种舞。”
说的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心虚。
两人的舞步已经慢了。
周围人当然就察觉出来，刚才那一曲舞蹈十分流畅，这一次却有点磕磕巴巴。
周菱听见周围人议论纷纷，都说朱菡跳地不如自己，心里升起一股隐晦的满足，心想，让你要出风头，哪是那么好出的，这个舞她可是练了两天。又暗暗期盼杨总不耐烦中断跳舞。
而实际上，杨睿好气又好笑，揽住她的腰，说，“不要用力，跟着我。”
跳舞女方把所有支配权全让出后，男方的节奏就成了唯一，没一会儿，节奏就跟上了。
“跳的不错。”杨睿夸奖一句。
虽然开始朱菡并不会跳，但是后面身体柔软，舞步灵活，学习能力也很快，弥补了前面的不足。
朱菡嘟起嘴，“哪里哪里，不如刚才那个跳的好。”
口气酸的像是打翻了十年陈醋，杨睿唇畔擒着笑，心里不觉得厌烦，反而隐隐有些欢喜。
杨睿一个大旋转，把人搂在怀里往后倾，朱菡顺势仰后倒下，她刚才答应了跟着杨睿的节奏，就一定做到，既不慌张也不失措。顺着他的力道，弯身下腰。
长发逶迤，她裙摆上的水晶折射着灯光，都在她身下闪烁着成了银河。
杨睿低头望进她的眼里，有一瞬的迷离。
心里仿佛有一处不听理智的控制，在无意识地塌陷下去。
礼堂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杨睿扶起她，在她耳边说，“不许再提其他要求了。”
朱菡提起裙摆，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高层过来，陪着杨睿离开。
朱菡刚走到自助餐台旁，周菱就走过来，“莉莉，你太冒险了，幸好杨总没有怪罪。”
朱菡拿起桌上果汁喝了一口，“为什么要怪罪？”
周菱瞪大眼睛，“你你去邀舞，你知不知道杨总有多忙。”
朱菡说：“反正都跳了一支了，再跳一支也没耽误几分钟，他自己都不觉得为难答应了，你在这里气愤什么？”
周菱语塞，停顿一下说，“我是在为你担心，杨总虽然答应了，但心里说不定是不乐意的，你这样莽撞，万一得罪老板怎么办。”
放下玻璃杯，忽然贴近她，以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累不累？”
周菱疑惑。
“每次说话都口不对心的，本来以为自己是和杨总跳舞的唯一人选，现在突然发现自己不是特殊的，难受的要命吧？”
周菱涨红了脸，瞳孔缩起。
朱菡继续说，“我要是你，喜欢谁就直接去争取，不是在这里叽叽歪歪的纠缠，当谁看不出你那份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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