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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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走！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父亲！我怎么能让你走！当年他们冤枉我要到少林盗经去给大辽军队学，这些年我便索性去少林盗经！现在你又有九阴真经这种绝顶武学，我们父子先去报仇。然后再一起回大辽，传授给辽军至高武学，再带领大军回来杀光这些汉人！”
萧远山一愣，顿时大声叫道。
他见苏凡没有反应，心中一急，立时便抢攻了过来。
一掌击出，正是他这些年在少林当中偷学到的般若掌，般若掌本来讲究以柔克刚。但此刻配合上萧远山雄浑的内力使出，这一掌看上去飘忽不定，竟是有一种似轻实重的感觉。
“雕兄，你上。但不要伤害他。”
苏凡轻声叹道，望向了龙雕。
他虽然不愿意与萧远山相认，却也不愿意与他交手。
他毕竟是占据了萧峰的身体，从血脉上来讲。至少在这个世界，萧远山，的确是他的父亲。
唳…
龙雕接到苏凡的指令，便是一声长鸣。便见到它一双翅膀扑扇，顿时就扑了过去。
“扁毛畜生，好胆！”
萧远山大怒，见到这龙雕扑来，丝毫不躲。一掌便迎着龙雕的翅膀拍了过去。
砰！
下一瞬，他的掌与龙雕的翅膀相遇。
萧远山顿时惊骇，他只觉得自己一掌像是拍在了实心钢板之上，震得他一双肉掌生疼不说。这龙雕翅膀上传来的千斤巨力，更是让他体内气血翻涌不绝。
呼！
他猛然后退，正要再与龙雕战上一场，却见前方苏凡已经走了很远。
“峰儿！峰儿你不要走，我们去给你娘报仇！”
他心中大急，立时运转轻功，从侧面绕过龙雕，朝着苏凡追了过来。
“唉…”
苏凡一声轻叹，停住了脚步。
萧远山是绝对拿不下龙雕的，但以萧远山的实力，龙雕想拦住他也不容易。这样一尊绝世高手，如果一心要跟着自己的话，他也不容易甩开。
苏凡只好回头，沉声道：“你回大辽吧，我不会认你的。”
萧远山怔了怔，颤声说道：“什么…你，你，峰儿，你知道！”
“没错，当年的事情我知道，师傅临死前全然告诉了我。但我还是不会跟你回大辽，更不会认你这个父亲。”
苏凡点头，将一切都推到了已经死去的汪剑通身上。
“哈哈…你知道，哈哈……”
萧远山癫狂大笑，眼神变得有些可悲：“你既然知道你的身份，你还要将九阴真经这种绝世武学传遍中原武林，然后来打我大辽！你既然知道你是契丹人，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我若不拿出九阴真经，你还是不会来找我吧。你隐藏在少林近三十年，你早就知道我是你儿子，你却不来认我。你早就知道，玄慈是你的杀妻仇人，你却不去报仇。你安的什么心，让你的仇人将你的儿子培养成人，然后让你儿子为了报母仇，再杀死培养他的恩人么？”
苏凡却是冷笑。
有些事情他不想多说，也不想多想。
但萧远山的做法，他实在是有些理解不能。
当年虚竹生出来的时候就被他抢了，理由是‘只因我的儿子给人家抢了去，由少林僧传授了他一身武艺，所以我也将你儿子抢了去，也由少林僧传授了他一身武艺。’
所以，至少在这个时候他就知道了乔峰是他儿子。知道玄慈就是当年的带头大哥。否则他干嘛不抢别人的孩子，只去抢虚竹？
但他却不与乔峰相认，任由乔峰被玄苦传授功夫，后来又进了丐帮，做了丐帮帮主。他也丝毫不闻不问，一心躲在少林里面偷学武功，说什么‘当年你们冤枉我盗经，现在我就真的来盗经。’
三十年来他也不提报仇的事情，任由大仇人之一的汪剑通自然老死。知道玄慈身为少林方丈有私生子，他也不去揭发。然后等到乔峰身份暴露的时候，他就开始报仇了，四处杀人嫁祸给自己的儿子，把自己儿子搞成中原武林公敌。
所以苏凡这么一想，特么的跟他有仇的不是玄慈不是汪剑通，而是乔峰啊。
而现在…
虽然因为苏凡的穿越剧情没有按照原著那般发展。
可他一知道‘儿子’有九阴真经这么牛逼的武功，立刻就寻到了这无量山来，要跟‘儿子’相认了，要给老婆报仇了。还要带着儿子将九阴真经传回辽国，再来攻打大宋！
但他难道就没有想过‘儿子’的感受么？
“我…”
面对苏凡这咄咄逼人的目光，萧远山一顿，却是完全无法反驳。
“不要在追我了，我不会跟你离去的，你自己回大辽吧。至于报仇，当年那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慕容博。他并没有死，我知道他在哪里。等时机到了，我会去杀他的。而其余人…算了，不说也罢。”
苏凡说着便是沉默。
玄慈、智光、赵钱孙这些当年直接参与那件事情的人有没有罪？有罪肯定是有罪的，这个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
但罪不至死！
当然，要说生为人子，杀了他们报仇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毕竟是杀母大仇。
但苏凡并非是真正的萧峰，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并非是为萧峰而活。他是苏凡，他为自己而活。所以他的想法是，去诛杀罪魁祸首慕容博，也算是了断了这段因果。
“雕兄，我们走，走下面。”
说着，苏凡便跳上了龙雕的背，一人一雕，朝着下方的数百丈悬崖纵身一跃，又飞往了无量玉洞。
“想不到刚刚登上去，又要回来。”
落地后，苏凡抬头极目朝着悬崖上方望去，隔着数百丈远，他隐隐的还能望见那崖顶的身影。
“唉…也是个可怜人。”
苏凡沉声一叹。
原著中的萧远山身份不低，但却也是大辽的主和派，是个和平人士。但他因为爱妻之死，变得偏执，或者说是精神分裂了。
否则一个正常人，明明自己就身怀绝世武功，会跑去偷学别人的？会放着自己的儿子去跟仇人学武？然后看着自己儿子去杀自己的族人？
而且他在少林偷学了三十年，武功也没见怎么长进。三十年前，他就能位列绝顶之流了。单人双拳，打的玄慈、汪剑通等数十个好手哭爹喊娘的。
但三十年后，他还是这个水平，甚至还练的自己一身的伤病。
如果不是精神分裂，这是正常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么？
原著中，他跟着扫地僧出家，或许是最好的归宿。现在因为自己的穿越，也不知道他结局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再次沉声一叹，苏凡也不去想这件事情了。
他带着龙雕穿过无量玉洞，往后方走去。萧远山还在崖顶守着，那边肯定是不能走了。
他就只能选择从原著中段誉逃生的那条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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