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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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喝太快。”
魏知松抹去她眼角的泪，继续缓慢地喂着。
杯子很快就空空如也，然而两人还是不知疲倦地深吻着。
“你小时候在英国遇到的那个小男孩，是我。”魏知松把头埋在她脖颈之间，“我已经压抑自己好多年了，我想和你结婚。结婚吧，好不好？”
真的忍不住了，就想一辈子锁着你。
林梓琼抱着他喘息，坚定而缓慢地摇头。
“为什么？”魏知松在她颈间留下两个吻痕，“你不爱我吗？”
林梓琼依然摇头。
她现在对他的感情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喜欢，连很喜欢都达不到，又谈什么爱呢。
答案并不出人意料，魏知松心里是知根知底的，尽管如此，他还是难以控制地觉得失望。
不是所有在心里有答案的事情都不会造成情绪波动，差别只在于情绪波动的大小而已。
天空已经大亮的时候，输液袋终于告罄了。
魏知松把车开到江滨，两个人在车里一起沉默地看着江滨的芦苇荡和平静的水面。
林梓琼估计快要到他上班的时间了，哑着嗓子说了句回家。
魏知松看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很突然地抱住她，抱了很久很久，他才开车送她回去。
两人在她家门口无声地分别。
林梓琼打开门，径直走回房间吃药睡觉。
林柏言起得早，刚晨跑回来。
林徐行还在倒时差，捧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写论文。
没有人出声打扰她，父子俩彼此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林柏言坐在林徐行旁边看报纸，翻到娱乐版面的时候脸上又出现极度震惊的表情。
林徐行余光看到，也凑过来看。
“…啧。”他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就继续写论文。
而另一边，魏知松状态不佳表情落寞地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秘书处看到报纸的一瞬间已经炸了。
“咱们总裁怎么也不注意一点，这么容易就曝光了。”汪晗拿着报纸激动地在秘书处里走来走去，绕来绕去。
“年轻真好啊年轻真好！”
“每次穿的礼服都好好看啊！！”
“对啊对啊！她穿一字肩的礼服真的好好看！！”
“你还别说，总裁夫人虽然每次都没有正脸，但是怎么偷拍都很好看。”
“现在各家媒体应该都在查女方是谁了吧？”沐橙抓住汪晗的手凑上去看报纸。
“非常有可能！”
……
秘书处里聊个没完，魏知松在会议室里强迫自己专注，不要发呆走神，底下的人扛着高压对新项目提出建议。
正午阳光明媚，林梓琼睡醒从屋里出来透气。
父子俩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她身上，并且都极其敏锐地发现她脖子上的吻痕。
“小琼，到爸爸这里来。”
林梓琼茫然地走到他们面前，用眼神表示疑惑。
林徐行指腹点在桌面的报纸上：“你看看娱乐版头条。”
林梓琼拿起来一看，眉头直皱。
《启熙新总裁携美丽娇妻购物，年少得子欣喜若狂》
配图是一张她呕吐不止，魏知松替她顺气递湿巾的照片。
父子俩始终关注着她的表情和反应。
林梓琼面无表情放下报纸，沉默地回房吃药睡觉。
“看她的反应，可以确定报纸上是造谣。”林徐行收住目光看李渔的《无声戏》。
“假亦真时真亦假。”
林徐行轻笑一声瞥他：“你别让她听到，会挨怼。”
林柏言无可无不可地应一句然后问他：“什么时候的飞机？”
“下周六凌晨。”
林柏言从书柜里取出围棋摆在茶几上：“手谈一局？”
林徐行点头，合上书坐正身体。
“听完凝曦那孩子的话，你有什么想法？”林柏言在棋盘对角各放两枚棋子，自己执黑棋。
林徐行执白棋先走，在中间落下一子：“我知道你劝小琼的那些话，所以没什么想法。”
尘归尘，土归土。不是同路人，无法并肩行。
林柏言欣慰点头，两人无声对弈。
沈碧空一个夺命连环电话吵醒睡得昏昏沉沉的林梓琼。
“参赛作品进度怎么样了？”
“……”林梓琼愣了一下，忍痛哑着嗓子回答，“还早。”
沈碧空听到她声音吓一跳，让她挂断电话打字回。
林梓琼费劲地解释清楚，疲惫极了。她喝光一整杯水，捏着手机等她下一句话。
沈碧空：你最近曝光率很高啊！娱乐版新闻就没有一天你不在的！
林梓琼：？我后知后觉，都是第二天才看到
沈碧空：你们俩进展怎么样了？
林梓琼：0%
沈碧空：你骗谁呢？当我眼瞎？
林梓琼：…………
林梓琼：是真的
沈碧空：皇上不急太监急！我都替你闹得慌！
林梓琼：不慌，不慌，道门有三宝：道、经、师
沈碧空：………………
林梓琼：不舒服，继续睡了，作品我会赶进度的，放心
沈碧空：OK。那你好好休息，午安
窗外的天渐渐暗下来，林梓琼也回了一个午安就把手机压枕头底下继续眯一会。
客厅里父子俩的对弈也结束了，毫无疑问的是林柏言赢了。
饭点的时候林徐行过来敲门，林梓琼应声而起，精神不济地坐在餐桌上，清汤寡水咽下肚味同嚼蜡，她觉得日子太无趣了。
林柏言看不过去，夹了一块辣子鸡给她。
林徐行用筷子半路拦住：“爸，她体质很差，你别惯着她。”
林柏言叹气，自己吃掉。
“……”林梓琼应付吃几口，放下碗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徐行也跟着放下筷子，到厨房端出一碗车厘子放到她面前。
“不要苦着脸，别人看了会认为我和爸虐待你。”
“你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林梓琼拎起一颗丢进嘴里，甜中带点酸涩，绝佳美味。
“可能是良心发现？”
“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林梓琼把核吐在垃圾桶里，“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林徐行噎了一下，被动地坐回去继续吃饭。
林梓琼很快就把整碗车厘子消灭干净，精气神也好了很多，于是回房把电脑抱出来开始赶作品进度。
六点半左右，魏知松给她打电话。
林梓琼犹豫了一下，贼兮兮地回房接。
林柏言和林徐行都是一副对她的欲盖弥彰不耻的表情。
“明天下午三点我奶奶六十生日宴，我去接你。”
林梓琼敏锐地捕捉到电话那端有脱衣服的声音。
“你在家？”
“恩，刚回来。”
林梓琼没话说了，是她想太多。
“不用穿得太正式，只是普通的家宴而已。”
“噢。”
魏知松沉默了一会儿问她：“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好多了。”
“恩，那就好。”
林梓琼知道对方舍不得挂电话，想了半天才说：“一整晚没睡，又上一天班。累不累？”
“不累。”魏知松压低醇厚的嗓子说道，“林梓琼，我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
话已尽而意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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