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叔嫂争执阿离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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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顷,南宫离拿了三贴膏药来到慕若初二楼,隔窗问道:“嫂嫂可歇了?”

    慕若初道:“没,你进来吧。”南宫离方迈步进了房内,见她已换了家常袄裙,身上披了件藕色妆花锦被衾,斜倚在引枕上,小红与潘金莲皆不在此。

    南宫离说道:“阿离与嫂嫂拿了膏药来,等下让小红将这膏药往火上烤软些,再贴于伤处,每日一贴,撕的时候用汤婆子热了再撕。”

    慕若初微微点头道:“好,你把膏药放在这儿,去吧。”

    南宫离将膏药放在床头,正欲离开,她又说道:“等等,你去书房,将那本《珠玉词》拿来与我。”南宫离应喏着,往书房取来书与她,方才离去。

    须臾,小红捧了茶来,伺候她吃了半盏,她将方才南宫离交代的事说了一遍,小红便拿了膏药与她烤来贴了。因问小红道“武大哥、武二哥、金莲姐他们现在做什么?”

    小红道:“武二爷正和武大爷在二爷房中说话,潘姐姐往铺子里去了,南宫少爷在给雪狼洗澡。”

    慕若初点点头,说道:“没事了,你去吧。”

    小红应道:“哎!奴自在外间厅做针指,姐姐有事只管唤奴。”说罢退了出去。

    慕若初自歪在床上翻看《珠玉词》,看了半日,因看到好句子,忍不住念道:梅花漏泄春消息,柳丝长,草芽碧。不觉星霜鬓边白,念时光堪惜。

    就听门外小红道:“二爷来了。”

    慕若初忙整了整衣襟头发,说道:“请进。”

    武松迈步进屋,绕过屏风,见她斜靠在藕色纱帐里,清香缭绕,柔美动人,不觉有些痴了。

    慕若初见他站着不动,指了指桌边的圆凳,笑让道:“二哥请坐。”

    武松走过去,掇了张圆凳,直坐在床边,问道:“脚还疼么?伤的重不重?”

    慕若初笑答道:“不甚严重,阿离已经给了膏药,贴上暖暖的,倒不疼了。”

    武松问道:“那南宫离真是你小叔?”

    慕若初沉吟片刻,道:“我记不得,但他说的有头有尾,待我又当真亲厚,不似是假。且我只是个寻常女子,他骗我作甚?”

    武松微微点头,说道:“我瞧他也是个忠厚良善之辈,想来是真的,倘若他胆敢弄鬼,我定饶他不过。”正说着,小红端了茶进来了,递与武松道:“二爷请用茶。”

    武松接过茶来呷了一口,笑问道:“妹子方才念的什么词?”

    慕若初将手里的书摊开,道:“在看晏殊的词,胡乱念着玩儿罢了。”因问道:“二哥的屋子可收拾好了?屋中摆设可还满意?”

    武松笑道:“只是太过华丽,武松受之有愧。”随即从怀里取出一包银子,递与慕若初,道:“这是我这次东京办差得的五十两银子,虽不甚多,好歹填补些家用吧。”

    慕若初推拒道:“二哥不可把银子都与了我,自己也要留些才好。”

    武松笑道:“武松是个粗人,没处使那些银子,只留些买酒吃的钱便是,我兄弟二人万没道理让你一女子养活。”

    慕若初嗔怪道:“二哥这是什么话?我听不上!若非二哥威名远播,我想在这阳谷县自在生活也难,白仰仗二哥庇佑不成?”

    正说着话,就见雪狼欢腾的奔进房中,南宫离随后跟进来,看了看武松,才对慕若初说道:“阿离刚给雪狼洗了澡,特带上来陪嫂嫂解闷儿。”

    慕若初忙招呼它上得床来,笑道:“阿离真是善解人意,我才想着待它洗干净了,抱上来玩儿的。”

    南宫离微微一笑,道:“你们说话,阿离往书房记些账目,嫂嫂有事唤我便是。”说罢转身要走,慕若初唤住他道:“正好,将二哥这五十两银子记了账,放到书房暗格去吧。”南宫离走到床边,接过银包,方离去。

    待他走后,武松问道:“你对他竟恁地放心?”

    慕若初道:“阿离是个实心眼儿的,这个家里里外外多亏他打理,他又有管财之能,我信得过他。”

    武松双眸定定望着她,半晌没言语。

    慕若初吃他瞧的不自在,因说道:“二哥一路舟车劳顿,该回房间歇歇吧,咱们改日再说话。”

    武松微微蹙眉,问道:“这许多日子不见,初儿不想与我说说话么?怎的只顾赶我?”

    慕若初忙陪笑道:“初儿哪里是赶二哥!实在是担心二哥一路劳乏,往后有的是时间说话。”

    武松沉吟半晌,缓缓道:“临行前那日...妹子可是还在怨我?才这般与我生分?”

    慕若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低了头,辩解道:“哪里的话,那件事我早已忘了,二哥以后莫再提起此事。”说话也不敢看他,只低头抚摸雪狼。

    沉默半晌,武松缓缓道:“妹子写的书,可否借我一阅?走之前只听了一半,一直惦记着哩。便是汴京城里说的书,也不及妹子写的好。”

    慕若初谦道:“二哥休哄我吧!”随即唤道“小红,让阿离把书架上那本《射雕》拿来与我。”外头小红应了,须臾,南宫离便拿了书走进来。

    慕若初对南宫离道:“二哥要看,你便与他吧。”南宫离依言将书递与他,武松接过书,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

    慕若初正觉心乱如麻,低了头发愣,半晌意识到南宫离仍未离去,疑惑望去,却见南宫离正沉着脸看着她,疑惑道:“阿离怎的这么看我?”

    南宫离缓缓说道:“嫂嫂单独留他在闺房呆这么久,实在不妥。”

    慕若初无名火起,瞪大眼睛问道:“青天白日的,你和小红都在外间屋里,有什么不妥?”

    南宫离见她不悦,垂了头一声不言语,慕若初问道:“自二哥回来,我便瞧出你不自在,你到底哪里看不过?”

    南宫离沉吟半晌,说道:“我只是觉得,他看嫂嫂的眼神,不似寻常。”

    慕若初一愣,问道:“哪里不寻常了?莫说二哥不是那等人,他便是又如何?我并没有不自在,你不自在什么?”

    南宫离双眉紧蹙,说道:“嫂嫂是哥哥的未亡人,我自要替哥哥看顾好嫂嫂的名节。”

    慕若初听了这话,顿时心中怒起,望着他道:“有句话我要与你说清楚,我之所以没有嫁人,只因我不曾遇见想嫁之人,并非要为你哥哥守贞!我留你在这里,也不是为了让你监视我,我行事自由分寸,不消你管!”说罢背过身去,说了句:“我累了,你去吧。”便不再说话。

    雪狼见两人似在争执,早已乖觉的下床跑出去了,南宫离怔了半晌,沉声道:“嫂嫂既嫌我多事,阿离这便去了吧,嫂嫂自珍重!”说罢转身两步并作一步疾疾的走了。

    慕若初因知他素来面皮薄,平日里从不肯说一句重话,如今见他愤然离去,自知话说重了,急忙唤道:“阿离!”见唤他不来,慌得起身下床,顾不得脚疼,只穿了暖鞋便一瘸一拐的追下楼去。

    武松在房中正要睡去,忽听外头慕若初的叫声,忙翻身下床,抢出门来问道:“怎么了?”

    慕若初忙招他过来,急道:“二哥,快牵马来,随我去追阿离。”

    武松见她急的那样,不问缘故,只道:“你休走,在此等我。”疾步朝马房奔去。牵出马来,将她扶上马背,到了门首,问了李老汉阿离去的方向,急追过去。

    朝南门方向追出两条街,终于在快出城时追到南宫离,慕若初叫住他道:“阿离!方才我话说重了,你莫要恼我,跟我回去吧!”

    南宫离撇过头不看她,说道:“嫂嫂既厌烦阿离,还回去作甚。”

    慕若初急道:“我何时厌你了?”

    武松道:“阿离兄弟,你离家出走,把你嫂嫂急的要不得,顾不上脚疼便来寻你,快随我们回去吧。”

    南宫离眉头紧蹙,沉吟半晌,道:“嫂嫂便让阿离去吧。”

    慕若初沉默半晌,让武松扶她下马,走到南宫离面前,望着他道:“你既定要走,我不拦你,只是你没带行李便走,我却不依!你且随我回去,拿了行李盘缠再走不迟。”

    南宫离垂头不去看她,道:“不必回去,阿离身上带了盘缠。”

    慕若初道:“你带这些够干什么?”见他不言语,慕若初急了,道“你再不随我回去,我便要当街拉你回去了!”

    南宫离后退几步,惊恐道:“嫂嫂不可,叫人瞧见,于嫂嫂名誉有损。”

    慕若初道:“若成日在意旁人的眼光,如何过自在日子?你既怕我落人口舌,便随我回去吧!”

    南宫离犹豫半晌,终于点头道:“阿离回去拿行李便是。”

    武松将慕若初扶上马,他牵着马与南宫离步行,三人一齐回了初园。

    慕若初让武松拿钥匙,往书房暗格里取出五百两银子与他,南宫离推拒道:“阿离箱内还有三百两白金,不消嫂嫂再给。”说着,从箱中取出一个荷包,包里果然装着六锭大金元宝。

    慕若初也不强求,还叫武松替她放回书房,叫小红帮他收拾行李,叹息道:“我这嫂嫂当的委实不好,一件衣物也不曾给你做,每日里只管使唤你做事,你倒老实,我说什么你都肯听。”说到此处,鼻子微酸,顿了顿又道:“你我虽是叔嫂,可我心里,早已当你亲弟一般,你此番在外,若寻不得落脚处,千万还回来,这儿永远都是你的家。”

    南宫离听的眉头紧锁,双目通红,只一言不发。

    小红抑制不住,呜呜咽咽哭将起来,放下行李走过来跪在南宫离面前,抽泣道:“南宫少爷,你别走,这个家离不开你!初姐姐身边也少你不得啊!你若走了,谁还能时时守着她?二爷虽是个天神下凡的,却也不能时时跟着她,护着她啊!”

    慕若初眼睛通红,强忍着泪水,撇过头去,一言不发。

    武松走进来,见小红呜呜咽咽只顾哭,慕若初和南宫离两个皆双目通红,一言不发,只得站住脚,静静立在门首看着。

    半晌,南宫离对小红说道:“小红,快起来吧,我不走了。”

    慕若初闻言惊讶看向他,南宫离望着她笑道:“嫂嫂,阿离不走了。”

    小红破涕为喜,起身问道:“少爷当真不走了?”

    南宫离望她微微一笑,道:“当真不走了。”

    小红欣喜万分,道:“好!奴便将收拾好的行李放回去。”说罢转身又将收拾好的行李一一放回箱中。

    南宫离满面含愧道:“阿离该死,惹得嫂嫂难过。”

    慕若初笑道:“也怨我,说话不防头,你一心为我好,我心里明镜儿似的。”

    南宫离将武松让进房间坐下,抱拳行礼道:“阿离不该疑心二哥。”

    武松不知因何,问道:“这从何说起?”

    南宫离道:“我见二哥待我家嫂嫂不似寻常兄妹之谊,便生了疑心,这才与嫂嫂起了争执。二哥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定然不是那轻浮之人,是阿离想差了。”

    武松听了这话,愣了半晌,才缓缓道:“不妨事,难得阿离兄弟如此坦诚。”

    慕若初见小红收拾的差不多了,便道:“我该回去歇歇了,小红,咱们走吧。”

    小红忙过来扶起她,一径回到望月小筑,服侍她躺在床上,慕若初吩咐道:“晚饭做些清淡的羹汤端来房中与我吃吧,我就不下去了。”小红应喏去了。

    不多时,武松敲门进来,问道:“可是脚疼的厉害了?”一面问着,一面坐到床边,径自掀开衾被去看她的脚,慕若初吓了一跳,直往被中缩脚,武松握住她的左小腿,命令似的说道:“别动。”慕若初果然不动了,只羞的面颊滚烫,别过头去。

    武松摸了摸她左脚踝,说道:“果然又肿了些,不可再走动了!”说罢拿了一个软枕放在她脚下,说道:“你把脚搭在枕上,于消肿有益,你且歇息,我去找个大夫,开两剂消肿化瘀的药来与你吃。”说罢转身便往外走。

    慕若初叫住他道:“二哥,我嫌药苦,需得再买些蜜饯与我吃,要甜甜的才好,若不如此,我必不肯吃药的。”武松笑着望她一眼,一言不发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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