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五 乾坤秘戒,水火鹦鹉

    呆呆的看着手中的书信,夜星寒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恨不得把信里的每个字都吃下肚去,他茫然四顾,小院之中冷冷清清,孤孤寂寂,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可是在他进入那大鼎之中之时,老头儿还在跟他说话呢。

    他终于确信,老头儿是真的走了,他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从信中老头儿的语气可以看出,这次他估计要有好长,好长,好长一段时间内,是再也看不到老头儿了。

    老头儿养了他十年,整整十年,对他之情恩同再造,以前虽然两人也不常见,但是每次老头儿出门去,他都仍然觉得老头儿就在自己身边,等待老头儿回来的时间,他通常都能很安心的修炼,这已经完全形成了他的一个习惯。

    可是这次,老头儿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他还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询问,他还有太多太多的感情想要释放,他还有太多太多的想法还没有来得及去说,老头儿就这么走了,可是,可是他连老头儿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若不是老头儿,他在婴儿之时便已经死在那松花河之中了,哪会有今日之他。他并不傻,他能看得出老头儿自身亦是有许许多多的秘密,可是却肯为他在这偏僻之极的小镇一呆就是十年。

    如今老头儿终是走了。夜星寒的心中空空的,似乎什么也不再有了。若依照时间推论,老头儿应该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觉得,似已过了好多年,好多年,这种感觉对于只有十岁大的夜星寒来说,太过陌生,也太过难以承受。

    虽然老头儿在信中写的有特别紧急之事,可是他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按理说,老头并没有骗他的必要,小院之中又丝毫打斗的痕迹都没有,老头儿说的应该是真的,可是他为什么把他所有的东西都留了下来呢?

    有什么事情等下次见面再谈不好吗?还是说,还是说老头儿觉得此次一去,下次还能不能相见都是两说?

    脑海之中众多疑问,情绪纷繁芜杂,乱作一团。

    夜星寒木木呆呆的不知想了多久,终是鼻中一酸,两行热泪滚滚而下,他很想追出去,可是老头儿并没有说他往哪个方向走了,他就算想追,又能往哪里追呢,即便追到了,又能如何,况且以老头儿的实力,若是不想让他追到,那他真的是半分机会也没有。

    药浴前没有,药浴以后,依然没有。夜星寒对于这一点,心中十分清楚。他甚至怀疑,即便他真的进阶元武成功,估计也丝毫不可能是老头儿的对手,这虽然只是一种直觉,可是他却对此深信不疑。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可是这次老头儿一走,细细的回想老头儿跟他待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虽然十分辛苦,因为老头儿对他极为严格,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指导他修炼,虽然老头儿几乎从来不笑,总是一副十分冷酷的模样,可是此时想来,竟是前所未有的温馨,不舍。

    可是再是不舍,老头儿毕竟已经走了,不过又不是不回来了,照老头儿的说话,以后还是有那相见之日的。他可能是真的有那急的不能再急之事要办,夜星寒也不能因为自己之事,再耽搁他了。

    况且等自己让那左老夫子护法进阶成功以后,不还是可以走出这松涛镇,去寻找老头儿的吗,顺便还可以见识见识他一直向往许久的修者世界。

    夜星寒不断的安慰着自己,说服自己,不断的在找着借口,试图让自己接受老头儿已经走了这个事实。

    夜星寒毕竟还是孩子心性,在心伤哭泣了许久之后,终是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的注意力,也终于被眇目所遗留的数件东西给吸引住了。

    首先吸引住夜星寒目光的便是那枚戒指。

    夜星寒拿起它,仔细的观察起来,这枚老头儿叫做乾坤秘戒的戒指,外表丝毫也不起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制作最为简单的铁环,内圈有一行他完全不认识的歪歪扭扭的字符,上面还是锈迹斑斑的,若是扔在地上,很快就会湮没在黄土地之中,丝毫也没有人会去看它一眼。

    就是这个东西,内中竟然自有乾坤吗?

    老头儿自然不可能骗他,他如今虽然丝毫也感觉不到它的稀奇与珍贵之处,但也只能说,那还是他太过于弱小,眼界也并不宽广的缘故。

    随便想想都知道,能让老头儿在那紧要之时,还花这么多时间来介绍这枚戒指,那它一定是极其不凡,最主要的是老头儿说了,给他留下的一些东西,可都在这秘戒之中保存着,此物万万不能有失。

    想到这里,夜星寒郑重的把它套在了自己的左手食指之上,一种奇异的感觉袭上心头,冰冰的,凉凉的,却又有那么一丝暖意,如此矛盾的感觉,却并无丝毫突兀,实是让他啧啧称奇了半天。

    欣赏完秘戒,夜星寒又拿起了那半块鱼形玉佩。

    此玉佩的材质,以他的目光,什么也看不出来,拿在手中,除了能感觉到一些暖意之外,便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据老头儿信中所说,等左老夫子参加那人灵大典回来,他便可以拿着这个玉佩去找左老夫子了,老头儿的语气相当肯定,那么左老夫子应该会帮自己寻找一个破关之地,并替自己护法的吧。

    对此,夜星寒并不肯定,毕竟他跟左月生的关系可说不上好,甚至可以用差来形容,若是老头儿还在的话还好,凭他所说的那个人情,左老夫子应该会帮忙的,可是现在老头儿有事离开了,仅凭这半块玉佩,夜星寒可没有信心,能够说动那固执而又迂腐的左夫子。

    不过不论怎样,九月初十之后,这一趟都是势在必行的。在这之前,他一定要用心修持,把现在这个身体彻底掌控住,一日不能尽得全功,一日便不能前去找他。

    把这半块玉佩放在一边,夜星寒又拿起了那个信中所说的药袋,他看了看,又捏了捏,软软的,似乎是某种毛皮,具体的他就不太清楚了,袋子口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扎了起来,无论它怎么撕扯,都没办法把它打开。

    当然,夜星寒也不敢太过用力,以免真的撕坏了,老头儿给他留下的任何东西,他都看的极为珍贵,是决不允许毁坏一丝一毫的。

    既然对这个药袋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夜星寒也就暂时不再理它,把它放在一边以后,又拿起了那个红色的袋子,老头儿信中所说,这便是那驭兽袋了,那两只他曾经见过的,很好看的鹦鹉便在这里面,可是这口子扎的这么严实,它们不会闷坏了吧。

    夜星寒只是轻轻地扯了扯,便放弃了这个举动。

    跟那个药袋一样,他根本扯不开,例外,他也是着实有些担心,信中说,等他进阶元武之时,这两只鹦鹉自然会认他为主,这是什么意思,他大略懂一些,应该就像那狗子跟人一样,需要长时间喂养吧,他私下猜测着,此时若是打开了这个袋子,保不准它们扑棱棱的飞走了,那他可就傻眼了。

    要知道他虽然只看过那两只鹦鹉一眼,可却已经是很喜欢它们了,听说鹦鹉都是会模仿人说话的,也不知道这两只能模仿到什么程度。至于老头儿所说的它们的奇异之处,夜星寒也是兴趣满满,不过现在可不是追寻的好时机。

    鹦哥儿鹦姐儿还好不知道夜星寒此时心中所想,若是让它们知道,大名鼎鼎的水火鹦鹉,被他跟那凡间的狗子放在一起进行对比,恐怕即便魂飞魄散,也绝不会跟从他这么一个有眼无珠之徒。

    夜星寒再看了一会儿,便把那驭兽袋也轻轻放在了一边,按他心中所想,唯恐碰到什么,伤了那两只柔弱的鹦鹉。

    随后他便拿起了那根老头儿从不离身的拐杖。

    据信中老头儿所说,这东西是叫什么千年紫桐木所做,可避毒避火,怪不得那日与那头云烟豹星灵一战,这根拐杖丝毫也不受那星灵毒血的影响,当时他便觉得不凡,原来是因为材质不一般。

    不过夜星寒自记事起,依稀记得这根拐杖都被老头儿拿在手里的,即便是捡到他的时候刚取得不久,这也算是好多年了,他为什么说拿到没多长时间呢,难道自己以前记错了,还是这中间老头儿又换了一根,只不过自己以为是原来那根呢?

    不对,这根拐杖从未换过,夜星寒忽然想到,自己心中以为的接近十年时间好似很长,但对于老头儿来说,可能真的并非是那么长的时间,毕竟他几乎可以肯定,老头儿一定是元武以上的武修,说不定还在那飞星武者以上,这样的话,寿元应该极是充足。十年时间,在老头儿眼里可能真的不是什么多长的时间。

    想到这里,夜星寒忽然一阵兴奋,他只顾担心身上还带着伤的老头儿了,却忘了,老头儿本身便是一个很是强大的武者,只看那破山一式的威力,恐怕这世上真正能威胁到他的,也没多少了吧?

    夜星寒自以为是想了想,越发肯定了这种感觉,想到了这一点,他的心才真正的有那么一点安定下来的味道,就在这时,夜星寒忽然一怔,他听到,一阵脚步声正在向他家的方向赶来,听起来共有五人,此时尚远,但过不得片刻便会到了,这还只是卯时未到之刻,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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