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百零一张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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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响起。
鱼里拍拍手，站起身来：“有客人来了，下楼吧。”
我四下里望了望，纳闷地问道：“这里居然有门铃。”
鱼里给了我一个无奈的眼神：“有门铃很奇怪吗？你以为大家像你一样，都是大大咧咧直接走进来的？”
我跟随鱼里下了楼，虽然心中还有一箩筐的问题没有搞清楚，但是既然有客人上门，当然还是要以工作优先。鱼里脚步轻盈地走在我的前面，踏在木质的楼梯上悄无声息。倒是我，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咯吱咯吱”铿锵有力，听起来像是体重严重超标。
鱼里稍微扭了扭头，瞟了我一眼。
“老板，您这楼梯是不是年代有点久了。”我握着楼梯扶手，来回摩挲着。
“别摸了，雕花都给你磨平了。”鱼里说完，又悠悠地继续往前走。
我在他身后吹胡子瞪眼，深呼吸了口气，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跟上。如果从侧面看过来，这模样大概像是鬼鬼祟祟尾随着有钱人，随时准备下手的小毛贼。
鱼里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多岁年轻的女子。五官小巧，谈不上有多漂亮，但是看着气质优雅，给人一种恬然无思的感觉。
“欢迎光临。”这话从鱼里口中一出，我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你居然还会用这样的语调说话？还面带商业微笑。那股子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气派去了哪里？可见顾客是上帝这一真理，走到哪儿都行得通。
“您好。”女子十分礼貌地点点头：“这里是鱼里的画廊吗？”我注意到她的身后斜背着一个黑色圆形细长筒。
“是的。本店提供记忆栽培相关的一切服务，这里是您能在这所星球上找到的最专业的地方。”
说完，鱼里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我十分配合地后退一步，让出了通道，同时非常有职业道德的展现出了老板脸上的同款微笑。
女子有些拘谨地走进了大厅。厅里高低石柱子上陈列的玻璃罩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好奇地挨个观看了起来，这让我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初次到店的情形。
鱼里耐心地站在不远处，水光粼粼的眼睛，打量着女子的背影。估计是觉得进店后有些唐突，女子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身后还站着店主和他的小跟班。
她转过身，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从未见过这些奇特的植物，品种应该很稀有吧。”
“嗯，都是些相当珍贵的记忆呢。”鱼里客气的回答。
女子若有所思地搓了搓手指，貌似欲言又止。
“请来这边坐吧。”鱼里走向楼梯，我以为他是要带客人上楼去玻璃温室，正暗自屏息凝神，准备再战台阶。谁知他一个转身，消失在了楼梯下方。
我急匆匆地跟过去，生怕晚了几步就从楼梯后面会跳出只白狐狸。我对鱼里天马行空的性格实在没什么信心。
好在楼梯后面出现的是一扇敞开的木门，因为跟周边的墙壁风格相似，我竟然从未注意到这里别有洞天的还有另外一个空间。
这间别室隐蔽在楼梯后方，可是却十分的宽敞，装修得古香古色。右边靠墙立着个超大的木质格子书架，上面堆满了书籍。
别室左手边部分摆着相对的两个白色半圆形沙发，中间放着长长的茶几，茶几桌面整个由一块完整的石头制成，拙朴又简洁。
鱼里在沙发的一侧坐下，女子在他的对面也落了坐。我站在鱼里的身后，纠结地思考着：这茶我还要不要泡？要不只给客人泡一杯？
女子将身后背着的细筒摘了下来，旋开盖子抽出里面的东西，原来是一卷画。
女子双手捧着画卷，低头看了一会儿，才像下定决心般似的轻轻放在石头桌面上。
“您看，用这个做报酬，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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