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杀人游戏（下）
“铛铛铛！”
“各位客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活挖人眼的节目就要开始啦，请大家不要走动，以免被飞出来的血液溅到，到时候，小的可不帮各位老爷洗衣服哈。”
杂耍艺人欢脱的巡荡在人群里，说着诡异的冷笑话，却将周围人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难道这镇上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江怀舟扶着身旁的大树惊异道：“这该不会又是那老变态整的游戏吧，是为了引我去救人吗？”
哑女被穿着小丑服的男人从背后抓住，惊恐无比的望着眼前的看客，杂耍艺人还在大力的吆喝着，将现场的气氛哄抬到了高潮。
江怀舟心下有些犹豫，这么诡异的事情碰见一次就算了，现在又弄这一出，他很难下定决心，说实话，死里逃生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哑女被小丑扼住了喉咙而不能动弹，拼命用纤细的手拍打着扼住自己的手臂，“砰”她被狠狠的从高空摔抛在了地面，疼的呜咽了一声，却引来台下一众叫好声。
杂耍艺人摊开铜锣当起了收银台，笑眯眯的游动在每个看客的面前，似乎这座镇上的人都很富裕，他们像是很随意一般笑着掏出银子，有十两重的，有二十两重的，更有甚者连黄金都掏出来，丝毫不觉肉疼，只是一个劲的拍掌叫好。
江怀舟越看心中越疑，却又担心那个女孩的安危，只得藏身于树后暗中观察起来。
黑蒙蒙的大街上，只有几束火把照耀着空旷的周边，黄暖色的光线下，小丑又将哑女从地上扼上了空中，她被大力抛摔后，整个人的神识已经不清，只是略微挣扎着，想要叫喊什么。
“看上去不像演的啊”江怀舟心下纠结的咬着牙齿，一动都不动的注视着现场。
“砰”又一声闷响，哑女咳出一口血曲倒在地面上，眼神已经迷离。
“铛铛铛！”
“来来来，各位观众，最重头的好戏来了，接下来我们的人将会为大家表演本场的重头戏，活挖人眼！请大家擦亮双眼，不要走开”杂耍艺人自顾自的拍着手掌，大笑着哄抬起气氛。
“我要死了吗？”哑女被粗鲁的从地上拽起，意识不清的望着眼前狰狞的面孔。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继续受罪了”她咳出一口红腥，苦笑着被人拽起脑袋，一把尖刀正明晃晃的对着她的眼球，她甚至都看见上面照射出的银光正映着她瞳孔的颜色，她想把眼睛闭起来，可是却被人强迫的扯开了眼睑。
闹哄哄的人群疯狂的鼓动着，伴随着杂耍艺人的尖笑声，那把尖刀缓缓的扎了下去。
“都给我滚开！”江怀舟身形犹如快箭，几乎是眨眼间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一脚直接踹倒了尖笑的杂耍人，两掌直接混成一掌将小丑打得连退三四步，手一抖接住了即将扎入女孩眼中的尖刀厉声朝人群喝到：“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脑子都被被狗吃了！”
“你你！”杂耍艺人蹒跚着从地上鬼叫的爬起来嘶吼道：“你怎么没死在那家酒楼里？你不能救她，不能救她啊”
江怀舟单手抱住几乎脱力的女孩，拿着那把匕首指着在场的所有人笑道：“巧了，小爷还就喜欢救不能救的人了，不服的便上来宰了小爷啊”说罢反手一刀头也不回的正扎在背后袭来的小丑。
鲜血顺着匕首流到了手上，小丑胸前吃了一痛，苦叫着疾步往后倒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围观的群众惊恐的叫道
“杀畜生！”江怀舟淡淡道，却是夹紧了身前的女孩，一个后跃，转身往后逃去。
“还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抓他啊，他若救了剑奴逃了，我们一个都活不成！”杂耍人疯了似得带头冲了出去。
有风在耳边呼啸，那就代表自己还没死！
江怀舟终于力不从心的跌倒在地，内伤与外伤一齐迸发，倒吸了一口凉气半趴着躲进了一条小巷里，哑女睁开眼睛望着他，手忙脚乱的想为他包扎伤口，奈何血流如注，没有伤药根本止不住。
“行了，别忙活了”江怀舟笑着望着她红肿的眼睛。
“呀呀呀”哑女手忙脚乱的比划着想告诉他身上的伤势很严重，江怀舟倒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女子，像是在看这世界最后留给她的一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江怀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起来
“呀呀呀”哑女比划了一会，似是想起了什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在地上写了三个极为漂亮的小楷
“文观鱼”江怀舟念叨着三个字，笑了：“挺好听的名字”
哑女手忙脚乱的低下头来，却又想到眼前人的伤势，慌忙帮他按压住了肩上的伤口。
“你再怎么压他，他过不了一刻钟也会内伤冲体而死”病怏怏的声音从小巷的黑暗处传了出来。
江怀舟松弛的神经顿时又高度紧张起来，扭头望向那黑漆漆的阴影里，哑女也受了一惊，埋下头去不敢露出自己的身形。
“看样子，老乞丐还打扰了两位的郎情妾意，生离死别了啊”一双沾满泥块的脚从黑暗处探了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正啃着一块冷硬的馒头走了出来。
江怀舟早已被这古怪的镇子闹的是全民皆敌的状态，握起匕首指着乞丐咳血道：“阁下就站在那里说话吧，再进一步我这匕首可就不止指着阁下而已了”
老乞丐望着江怀舟，忽而露出一嘴的大黄牙笑了起来：“你这后生倒真有几分不要命的胆子，我若想要你们的性命，如此正大光明的走出来干嘛？”
“那可不一定，这座镇子里的人，我看都不像什么正常人”江怀舟推开了身边的哑女，示意她别管自己，往外面跑。
“哈哈哈哈”老乞丐看着江怀舟的小动作却笑的更加开心：“后生是指这座镇子，可老乞丐我不是这座镇子里的人啊，我若是镇子里的人，还用的着像现在这样啃别人丢下来的馒头吗？”
江怀舟闻言还是没打消心中的警惕，只是老乞丐一步步的逼近，而自己开始连匕首都无力举稳了，他强打起精神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望着来人。
哑女被推搡着却始终不愿意孤身逃出小巷，只是闭着眼睛靠在江怀舟身边一动也不动了。
“妈的，真是个傻婆娘”江怀舟意识里最后一段话这样想道。
“在哪里！在哪里，别让他跑了”嘈杂的声音聚集在黑暗的巷口，老乞丐笑着将文观鱼和江怀舟挡在了自己干瘦的背影下。
“宫宫宫武侯，你干什么？”带头的人吃了一惊，望着眼前的老乞丐却不敢踏步上前，仿佛看见了什么恶鬼一般。
老乞丐望着巷口的十数人冷笑道：“今日我保下这小子了，若想拿人，去找你们的主人，让他亲自过来拿吧！”
“你你你若保他便保他，那哑巴女孩能能不”带头人话未说完，老乞丐周身竟自成一股气劲将那带头人如磁石吸铁般吸到了掌中，一股污秽的臭气喷在他的脸上。
“我宫武候说要保下的人，自然也包扩那人想要保下的人，老乞丐这么说，你懂了吗？”气劲之大，那人挣脱不得，只能用力点了点头，乞丐五指一松，那人瞬间掉了下来，干咳了几声朝外吼道：“还看什么看，还不回去禀报主人”说罢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老乞丐，连滚带爬的与众人逃离了巷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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