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做一个废人
菲尔的目光犹如利刃般凝视在弗拉德身上，一股冰冷的寒意遍布了他全身。这是杀意！弗拉德绝不怀疑如果此刻随便找个借口忽悠他的话，眼前这个孩子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就像捏死一只仓鼠，虽然他现在就是一只小仓鼠。
叹了一口气，弗拉德的目光又重新迎了上去，这一次，他的目光无畏，坚定又果断，就像是他以前的样子。“你推测的没错，的确有人安排我这么做。就在看到仓鼠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也明白了我们的相遇根本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菲尔并不接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弗拉德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弗拉德会做出选择，菲尔并不担心弗拉德对自己动什么坏脑筋毕竟契约在那里，他只是想知道是弗拉德会做出什么选择，他对血族的事情知道的太少，对暗处敌人的目的一无所知，身边再来一个眼线细作，这是非常危险的。
“他拯救过我的人民，把我们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并重获新生。”弗拉德的思绪仿佛穿透眼前的事物飞掠在很久以前。他不会出卖当年对他恩同再造的奥斯曼，不过菲尔读取过自己的部分记忆，他一定知道这个名字，在弗拉德的一生中，这个人太重要了，贯穿了弗拉德后半生，而且他的后半生比前半生整整长了几百年。弗拉德心里很清楚菲尔想要问的并不是那哪个名字，而是弗拉德的立场，自己究竟站在哪一边？
两人对视良久，弗拉德终于开口了“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对你很感兴趣，甚至”他意有所指的看了菲尔的包裹一眼，魔水晶就放在哪里，然后又接着说：“甚至连我的力量他都不遗余力的想要强加给你”
“对我？有兴趣？一个半吊子吸血鬼？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菲尔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迷茫和挣扎，停顿了片刻又说道：“对于你们的力量我并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想平凡的生活下去”
“平凡的生活才是最难得的生活！”弗拉德突然打断了菲尔的话。“你可以平凡，但生活不会因为你的平凡而放过你！你身上所拥有的血脉本身就是一种不平凡的存在。弱小的本身就是一种罪过，何况是你这样的甘于弱小。你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前提是你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过这样的生活，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菲尔并没有接着说话，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后，嘴角扯起一丝苦笑，摇了摇头感叹道：“可怜啊！都是可怜之人。有些人活一辈子也活不明白，有些人活明白了也没用。你是个聪明人，也已经死过一次了，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你现在处于什么位置。”
弗拉德心里很清楚，他只是一个可以被牺牲的棋子，上辈子或许为了报答奥斯曼的恩情他以性命掩护了王族的撤离，那这次呢？复生之后的性命又是谁的？
“其实，我觉得呢，有时候做一个废人也不错。”菲尔的话打断了弗拉德的思绪。菲尔的眼睛正盯着他的眼睛，弗拉德从菲尔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狡黠的精光，这感觉犹如当年的弗拉德准备算计人的时刻。
“做一个废人？”弗拉德重复了一遍菲尔的话，他觉得他想到了什么。
“没错！做一个废人！”菲尔肯定的强调了一遍。“只有做一个血族的废人才能保全你和我。我不知道你背后的家伙打的什么鬼主意，但我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他渴望我的成长，希望我的力量强大，一旦我身上血族的力量强大了就是你和我没命的时候。我是一颗棋子，而你是用在棋子身上的棋子，我们的处境是一样的。”
弗拉德的眼神重新恢复了清明，他已经明白了菲尔的计划。“利用强行融合的副作用，损伤血族的能力，把血族的能力控制住不让其增长，表面示弱上成为一个没有用的血族，用一个拖字拖延时间，直到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菲尔用小指挖了挖耳朵，无奈的耸了耸肩。“如果你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你的鼠命的话，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弗拉德点了点头，随即又说：“这主意骗过露娜可以，至于奥斯曼”
“走一步看一步，奥斯曼这个超级老头应该靠着沉睡才能延续更长的生命吧？我们先要瞒过露娜”
昏暗的油灯下，一大一小，一人一鼠达成了共识。
与此同时，格林正坐在红胡子酒馆的角落里，独自喝着麦酒假装成一个自怨自艾的糟老头子。眼神涣散的看着酒馆的大门，神情显得迷茫而失落。但他的耳朵，却清醒的听着酒馆各个角落传来的信息。
红胡子酒馆并不算大，甚至比格林在矿山村的酒馆还要小上一点。酒馆靠近门口的前半部门零散的放着几张木桌，每张木桌的烛台上都点着数根蜡烛，右边墙上有一个壁炉，炉火烧着干柴不时地蹦出几个火星渣子。后半部分是酒吧台和厨房，酒吧台的上方用大圆木柱子搭起了一个小隔层，双侧都有木楼梯，隔层上是一些雅座。
酒吧里的客人并不多，一个红头发长相粗矿的男人独自一人坐在隔层上，在昏暗的烛光下看着一本蓝封皮的书。一层的客人有七个，一个趴在吧台上酣睡的醉鬼个坐在吧台角落喝酒的秃顶的中年军士c两个在壁炉边木桌上吹着牛皮，互捧往事的平民男子对坐在门边聊着悄悄话的男女c还有坐在吧台旁边木桌上的格林。
“你还记得那次吗？布罗姆。那个山贼酒吧，里面可都是山贼啊！多凶险的一次经历！”壁炉边，高个子短发的平民男子一口喝完木杯中的麦酒感慨的对小个子男人说道。
“是的是的！法拉奥！我们几个人要对付几十个山贼！那天的战斗让我失去了2根手指，我永远记得那次。”名叫布罗姆的小个子男人说着还伸出了他那只少了小指和无名指的左手。
“虽然格瑞克像个小女孩一样的尖叫，这是让我觉得最好笑的事。但是那天我真的笑不出来。那真是一场恶战。你失去了两根手指，而我那天断了双腿。三个星期后我才在北部军营里醒来。”法拉奥虽然在和布罗姆聊天，但他的眼角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穿着性感漂亮的女招待员。
“我们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我想说还是有些事情值得我们举杯庆祝的！”布罗姆也将木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嗨，艾丽，给我和布罗姆再来一杯！”女招待走过法拉奥身边的时候法拉奥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眼神中流露的尽是赤裸的欲望。
艾丽小声的惊呼了一下，随后便嗔怪的拍了拍法拉奥的肩膀，风骚的抛下一个媚眼，转身扭着屁股就去吧台拿酒了。
布罗姆一脸坏笑的看着拉法奥，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组团出来勾搭酒馆的侍应生了。吹牛互捧只是其中的一个步骤，隔三差五必不可少的报到也是拉近关系的必要过程，眼看着法拉奥就快得手了，布罗姆也不由得开始寻找起目标来。不过有件事一直让他感到忧心忡忡，因为那天放他们回来的山贼曾们警告过他们，决不允许透露出去关于山贼们的事情，不然就是不断手指打断腿这么简单了。如今法拉奥在酒馆里大吹胖揍几十个山贼的事情，布罗姆担心会节外生枝。
想到这里，布罗姆悄悄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忍不住小声的问法拉奥，“法拉奥，在这里大声的说山贼的事情还是不太好吧？你忘了那天他们的警告么？我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我们我们还是”
法拉奥的脸色突然一凝，也变得沉重起来，虽然他强作镇定，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对布罗姆说：“怕怕什么！你在说什么话！我们这是在城镇里，这群山贼再厉害难道还能来城里不成？”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布罗姆说到一半，又小心的看了看周围：“他们连军队的物资都敢抢，杀死我们就像捏死两只蚂蚁没什么两样。我甚至怀疑，那片村子里的人都是山贼。”
法拉奥浑身打了个激灵，酒意顿时消散了不少。他用双手揉了揉通红的脸，努力的使自己更清醒一点。“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想起这件事了，这样对我们都好。布罗姆，永远永远不要再提这事，我的感觉糟透了”
这时，艾丽重新送上了两杯麦酒，短暂沉默的布罗姆和法拉奥很快又聊起了别的。
然而他们说谈论的这些悄悄话一字不漏的被格林听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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