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吃黑
家里只有一个土炕，最下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草席，而且破了好几个洞。
草席上面铺着一层快烂成絮絮的一层薄褥子，一床打着好几块补丁的薄被子，两个填充了干草的枕头，这就是苏毅家里所有的床上用品。
夜已经深了，苏小小已经睡着了。
只不过因为白天的事情，她可能受了些惊吓，偶尔哆嗦一下，呓语几句。
苏毅帮妹妹掖了掖被角，躺在床上却是头脑格外的清晰，一点睡意都没有。
白天的事情对他要说一点心理冲击都没有，那是有点自欺欺人。
虽然前世当兵的时候杀过人，但是毕竟是远距离用枪打死的，视觉上没有那么血腥，心理冲击自然也没有那么强。
可是今天却是他第一次用冷兵器杀人，其中一个还是用肘击干掉的。
而且最后自己还砍下了他们的脑袋，这样的血腥场面比起用枪杀人自然会强烈很多。
不过要说对苏毅有多么强烈的刺一激，那倒也不至于。最少不会像许三多一样杀了一个毒贩就产生应激创伤了。
最多让他有些不舒服罢了。
那三个人一渣死了就死了，反正也是罪有应得。
至于杀人的后果，苏毅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个尖嘴猴腮不过是雷家的一个管事罢了，雷家就算知道他失踪了，也不一定就会认为他被人杀了，说不定还会认为这厮带着要来的银子跑路了。
就算雷家认为这三个人遭遇了不测，那也不一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毕竟欠了雷家高利贷的人多了去了，而且姓马的三人也不是专程来找自己一家催债来了。
况且自己兄妹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干脆利索的杀死三个成年大汉的人，所以雷家也不会怀疑到自己兄妹身上。
而且，现场自己处理的干干净净的，雷家也不可能为了一个管事和两个狗腿子就掘地三丈大费周章的搜查。
在这种法制严重不健全，又没有摄像头的时代，几个人的失踪简直就不值一提。各级衙门中的无头案不知多少，别说雷家自己查，就算官府来找也不一定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就算退一步讲，就算雷家和官府怀疑到自己头上，苏毅也有绝对的信心对付。就算没有系统，就凭自己的身手，也足以带着妹妹逃出官府的搜捕。
更别说有了系统傍身，那些配备铁尺腰刀的衙役根本不够看的。
所以，苏毅现在的思考的重点不是如何避过雷家和官府，而是在想以后的路子该怎么走。
如果说今天白天的时候他还有点一筹莫展，那么现在，未来的道路已经豁然开朗了。
摆在苏毅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条是走白道。今天从那三个家伙身上搜出来的银子足够他们兄妹做一个小生意维持家用。
就算苏毅再没有商业头脑，以一个现代人的眼界见识，就算不能大富大贵，那最少也能衣食无忧，达到小康水平。
那另外一条道就是走黑道了。
当然，苏毅所说的黑道不是要去混社会这种。
今天的事情已经让他尝到了黑吃黑的甜头。
这年头，各种土豪劣绅，地下帮派，甚至土匪盗贼简直多如过江之鲫。
以苏毅如今的本事和条件，对付这些人简直不用太容易。
这些人手底下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少，搜刮积累的钱财那绝对都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从这些人手中抢劫，比起做生意来那来钱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
况且，从这些人手里夺食，苏毅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这些人都是属于社会毒瘤。就算跟官府有些勾结，可是他们一旦出事，官府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去调查的。
毕竟官吏们只是想捞些油水，平时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偶尔行个小方便可以，但是若说会为他们的死去追根刨底，对不起，那不是官府该做的。
人都死了，好处都没了，而且说不定还能因此博得一个靖安地方的好名声。
这种账很容易算的，对于那些奸滑似鬼的官吏来说更是不用说的。
所以，综上所述，黑吃黑是一个油水很大，风险很低的好项目。
当然，这是对苏毅来讲的。对于其他人来说，那自然是另当别论的。
要说武侠里和影视剧里的那些大侠们平日里不事生产，但是一出手都很阔绰，钱是从哪里来的？
不言而喻嘛，没钱的时候行侠仗义一番自然就有钱了，既有好处还有名声，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当大侠，苏毅是没有多少兴趣的。毕竟侠以武犯禁，名气大了就该引来官府的注意了。
苏毅要的是利，要的是真金白银。至于虚名，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当然，这种捞偏门的法子毕竟不是正道。
要想在古代这种恶劣残酷的社会环境下生存，出人头地，不被人欺负，那就必须掌握足够的权力。
而要想取得权力，就必须成为这个社会的统治阶层。
说白了就是得当官。不过苏毅对于当官也是没有多大兴趣的，他学不会官场上那种阿谀奉承的本事。
况且，要当官就得被人管着，而苏毅是一个最不希望被人约束的人了。
从部队离开，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部队的规矩太多。
除非你当了天下最大的那个官。可即使贵为宰相，那上面可还有皇帝呢。
就算是皇帝，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
难不成真的去当皇帝？造反？不说苏毅有没有那个实力，他现在连这天下大势是个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呢？难道就靠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去造反啊？
一时间，思绪纷纭，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一个具体的头绪来。
俗话说：晚上睡觉千条路，白天睁眼一抹黑。
不过，虽然对于前路如何规划没有想得太明白，苏毅却是决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必须离开牛家村这个基本上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否则一切的规划都是白搭。
古往今来人们为什么都往城市之中聚集，就是因为城市中资源多，人口多，所以相应的活下去的机会也多。
现代社会，前几年的时候不是有很多年轻人都喊着要逃离北上广嘛，可是最后到底有多少逃离了，又有多少人逃离后又回来了？
城市，不光是道路拥堵，雾霾严重的代名词，同时也是机会际遇的代名词。
所以，苏毅决定明天就带着妹妹离开牛家村，搬到黑水县城去居住。
那里，才是自己生猛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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