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毒妇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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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参见王后娘娘。”赵贤依照礼数向夏王后赵如霜行礼,赵贤虽为夏国的实际掌权人,但从不在礼仪上有所欠缺。
“父亲大人免礼,女儿见过父亲大人。”赵如霜平时骄横毒辣,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但对赵贤一直敬爱有加,从来都是孝顺女儿的形象。
“近来和王上的关系可还好?“赵贤将赵如霜安排在夏子晨身边,一方面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国丈的身份可以让他光明正大地掌握大权,另一方面是为了掌控夏子晨,方便随时了解夏子晨的动态,夏子晨在南国长大,他是在赵贤的扶持下才能登上夏王的宝座,但夏子晨终归是夏氏后裔,他无法保证夏子晨有一天会不会反咬他一口。本来想着赵如霜嫁给夏子晨之后,能够生个一儿半女,他就可以将赵如霜的儿子推上王座,那样夏子晨便可除去,无奈这些年如霜的肚子始终不见动静。
“回父亲大人,自婉才人那个小贱人死后,王上一次都来看过女儿,女儿去找他,也避而不见。这个小贱人活着的时候勾引王上,死后还不让人安宁。”赵如霜说这话时带着怨气,眼神着带着些狠毒,她有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本是迷人眼,但她的眼神中总能让人看到怨毒之气。她爱夏子晨,她觉得他应该是她一个人的,她不允许别人跟她抢,但她忘夏子晨是王上,他身上注定是会有许多女子的,于是她慢慢变成一个深宫怨妇,变成一个狠毒的女子。
“女儿,这件事终归是你有错在先,你先去给王上服个软。”赵贤知道赵如霜逼死婉才人一事,这件事不仅让赵如霜失去了王上的欢心,也让他在朝中失去了一个可以拉拢的朝臣。王上对外称婉才人系病故,这样是为了保全赵如霜的颜面,也就是为了给赵贤面子,但婉才人的家人终究是会知道女儿死亡的真相。
“父亲,你怎么也这样说。我哪里错了,都是那个小贱人先勾引王上的,她都怀了王上的龙种,如果她生下王上的长子,那以后我生下的孩子就算是嫡子也得居于人后。女儿怎可忍得了这口气,她自己受不了失去孩子的痛选择自戕,怎可怪我。”赵如霜从未觉得是自己逼死了婉才人,她在说这话时音量也高了些,想极力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不过你做这事的方法有些欠妥,以后还是要注意些。你去找王上服个软,总要给王上一个台阶下,我再去和王上面前替你求求情,想必王上看在我的面上也不好太冷淡于你。你进宫也有三年了,怎得肚子总不见动静,有没有找太医瞧过。”赵贤知道此时再去追究这件事情谁对谁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当务之急是如何化解赵如霜与夏子晨之间的矛盾,更为重要的还是赵如霜何时能够诞下龙嗣。
“女儿明白了。女儿已经找太医看过了,太医说女儿的身体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何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赵如霜一脸的愁容的说道。
“我听说最近都城开了一个新的医馆,医馆有一位凤医姑,医术了得,我回府后差人去找这凤医姑来给你瞧瞧。”赵贤沉默了一会,忽然想起来前几日他找人调查楚煜时发现他名下有一家叫修缮堂的医馆,医馆里据说有位神医,既然宫中的太医瞧不出问题,就请这位神医来瞧瞧。
“那就有劳父亲了。”赵如霜一听赵贤要请神医替她诊治一翻,内心里顿时燃起了一些希望,心中增添了些许愉悦之情,对赵贤更是感激。
“王上,王后过来给您请安了。”沈福海见赵如霜过来找夏子晨,高兴地向夏子晨禀告。
“她来做什么?不是让她在自己宫中反思嘛!”夏子晨听说赵如霜来了,眉头皱了下,手上拿笔的手顿了一下,一旁研磨的美心手上也缓了下,然后不悦的回道,自婉才人去世之后,夏子晨开始厌恶赵如霜,他无法想象一个女人可以狠毒至此。
“王上,王后娘娘在殿门口跪着,说是通过这几个月的反省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这些日子在宫里潜心替婉才人抄了许多经书,还希望可以找僧人替婉才人做法事超渡。”沈福海见夏子晨对赵如霜的到来表现的不悦,他总得从旁劝说,他是赵贤安排在夏子晨身边的棋子,自是要帮赵如霜说些好话。
“哦。她竟有这番心思,那你就让她先将佛经放到佛堂去,然后回去继续思过吧。”夏子晨没想到赵如霜还会有这番心思,想来此人除了有些蛮横之外,可能也没有那么坏,说话的语气较之前又缓和了些,但他此时确不想见她,见到她就想到婉才人死在他怀里的样子。
沈福海见夏子晨这么说,也不好勉强,只得先转身回去传旨。
“王上,王后娘娘说她想当面向王上表达自己的悔恨之情,王上如不愿见她,她就一直跪在殿外,直到王上见她为止。”沈福海出去传旨之后,很快又回到殿内向夏子晨禀告,面上表现出为难之情。
“那就让她跪着吧。”夏子晨刚对赵如霜的感觉好点,她就这样逼自己,那就让她跪着吧。
夏子晨在殿内继续画画,他画的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粉红色绣花外套,圆圆的脸蛋上带着些许婴儿肥,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小女孩在夏子晨的笔下显得特别有灵气,从画中看女孩长大一定是个美人。美心在一旁边研磨边欣赏夏子晨的画作,她在夏子晨身边伺侯好几个月了,也渐渐习惯夏子晨的生活习惯。夏子晨贵为王上,但很少批阅奏章,他最多就是偶尔看看,这些奏章自有相爷赵贤替他处理,他不过是一个挂名王上而已,于是他的日常就是琴棋书画。
“王上,您画的这女孩真美,这是谁啊?”美心见夏子晨总是画这个小女孩,看多了心里难免有些好奇心,在夏子晨身边伺侯了几个月之后也发现其实他有时候也需要有人关心,想要找人诉说,苦于在这深宫牢笼没有这样的人罢了。
“她啊,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几年前在南国王宫见过一次,从那以后脑海中时常出现这张脸,出现地多了自然就能画的好。”夏子晨在说起这个女孩时脑角带着笑意,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温柔,像是将自己内心珍藏多年的宝贝拿出来供人欣赏一般。
“这女孩真幸运,得王上这般挂念。”美心羡慕地说道,她不禁想到自己,六岁那年国破家亡,她流落街头被小姐收留,未曾有可以挂念她的人,心中泛起一股忧伤之情。
“挂念有何用?我只能一遍遍在这里画着她的画像,我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夏子晨有些落寞地说道,这个女孩的笑容让在她在异国他乡感受到了一些温暖,她的失落也让他感同身受,所以他一直记着她,不知道此生可还有再见的机会。
夏子晨和美心聊的这个话题于两个人而言太过沉重,一时间两人都无言,只留下研磨的声音,与风吹画纸的声音。
“王上,王上,王后娘娘晕倒了。”沈福海急匆匆地从殿外跑进来,边跑还边喊,他的喊声瞬间打破了殿内忧伤地氛围。
“既然王后晕倒了,那赶快请太医啊,找寡人有何用,寡人又不能给她看病。”夏子晨被这突如其来喊声扰乱了思绪,心中颇不耐烦的说道,沈福海没想到夏子晨会是如此反应,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夏子晨见他站在那里不动,对着他说道:“快去请太医啊,愣在那干吗?”
“是,是,奴才这就叫人去请太医。”沈福海见夏子晨这般反应,立马往外走叫人去请太医。
“王上还是去看看王后吧,就算是看在赵大人的面子上也应该去看看。”美心见夏子晨心中担忧,他终究是一个心软之人,哪怕有怨气也还是会担心,他此时只是需要台阶下,她便给他一个台阶。
“你觉得我应该去看她吗?你心中不恨她吗?”夏子晨没想到美心会如此说,他回头看着美心,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他明白自己的王位是赵贤给的,理应给赵贤一些面子,但这一次赵如霜确实有些过分了,他也需要给她点教训。
“恨,怎么不恨,小姐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如今被她害死了怎么可能不恨她,我没有那么大度。王上,您与我不同,我可以恨她,您却不能不理她,她背后是赵大人,你就算再讨厌她也得给她父亲面子。”美心双眼直视夏子晨,直言自己内心地恨意,她这种毫不掩饰让夏子晨觉得她真实,她说的话也戳中了他的心,这个女子并不如眼前看上去那么简单。
夏子晨几乎是跑着出了内殿,只见赵如霜的婢女将她抱在怀里,赵如霜一身白衣素服,脸色苍白,看起来没有平时的嚣张跋扈,地上还摆着抄好的佛经,她此时的样子竟让觉得有些心疼,夏子晨从婢女手中接过赵如霜,将她抱到寝殿。
“王上,您终于愿意见我了,臣妾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吧。”赵如霜在夏子晨的怀里醒转,用虚弱地声道歉认错,让人听起来觉得诚意满满。
“好。”
美心看到这一幕,双手握拳,指甲都掐肉里了,自己都没有痛感,因这痛感远不如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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