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孟奎的毒计
送走刘管事,孟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个人默默坐回到太师椅上,手掌在太师椅扶手上摩挲着,昏暗的火光将他的脸色映照的明暗不定,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赵安乐见他似乎没有走的意思,也只好继续躲在房梁上,想着他们两人刚才的谈话。
因为他对阳城的事知之甚少,从孟奎他们两人的对话中也听不出多少信息。而且孟奎口风甚严,这位刘管事背后的人物明显是他在阳城的靠山,他却依然一字不漏,可见他是何等谨慎。
至于这位刘师是谁,赵安乐心中更是连一个参考对象都没有,只能猜测或许是阳城县中说得上话的人物。
赵安乐暗暗记下这个名号,想着以后去了县武院要多加留意打听,省的到时候被人下了绊子还不自知。
不过,碰上这么一件事,说不上是意外之喜,却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至少,从他们两人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看,他们为免节外生枝引起那位巡考官的注意,似乎有意在武选前解决牛家村的事。
距离武选只有两天时间,一死一残,血海深仇,怎么解决?
赵安乐想不到,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肯定不会是和平解决。真凭他们口中的德高望重?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孟奎此人,心思狠辣,手段果决,而且很善于利用机会,这点从他设计找赵家村以及牛家村这两件事就可以看出来。
这样一位人物会如何在两天内解决牛家村的事?
威逼利诱?
牛家村内部肯定也不是铁板一块,利用牛家村内部的矛盾,拉拢一批,打压一批,暂时将这件事压下?
这倒是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只是时间上不允许,两天时间恐怕很难形成效果。而且,就算没有牛家村的支持,牛耕自己也不会善罢甘休。
除非牛耕自己放弃追究。
牛耕怎么可能会放弃追究?
赵安乐心中蓦然一惊,低头看向孟奎,他不会对牛耕下手吧?
牛耕生性耿直,杀父之仇,想要让他放弃追究,除非他死!
赵安乐心中升起一股怒意,心里暗道:这老匹夫不会真敢杀牛耕吧?
然而,想想,以孟奎的心狠手辣,这个可能性却很大。
不行,得想办法做点什么。
赵安乐眉头深皱,就在这时,房门被从外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是刚才提着灯笼送刘管事离开的那人。
之前这人进来点了灯后,就一直站在门外,赵安乐并没有看清是谁,这时瞅了一眼,才认出来,正是之前在孟家村讲过的孟贵。
这人一定是孟奎的嫡系,肯定知晓他不少秘密。
赵安乐心里想着,就听孟奎开口说道:“阿贵,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再过一刻钟就到子时了。”孟贵说。
“嗯。”孟奎手指轻敲太师椅扶手,“二虎山的人差不多也快到赵家村了,这样,阿贵,你现在跑一趟赵家村,去见二虎山的当家的,让他解决掉赵家村那小子后,顺路去一趟牛家村,送牛家那小子下去跟他爹团聚。告诉他,这两件事办好了,以后的交易,我再让利给他一成。”
二虎山?山匪!
房梁上,赵安乐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实在是孟奎话中的信息量太大,刚才他还抱怨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下差点被巨大的信息流击懵。
二虎山,赵家村,牛家村
草泥马,孟奎这老家伙真特么的狠,竟然勾结山匪!
赵安乐原以为自己已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孟奎的人性,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的底线。
山匪袭村,死一两个人再正常不过,就算官府追查,最后也会不了了之。
原来孟家村不是没有动作,而是早已举起了屠刀。为了巩固孟家村在九村十八寨的统治地位,孟奎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丧失了底线。
赵家村,危险!
一瞬间,赵安乐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飞身从房梁上跃下。
“什么人?”
孟贵刚刚听孟奎交代完事情,正准备离去,突然一道人影从房梁上飞落,两人皆是吓了一跳,惊怒出声。
然而,人字还没出口,赵安乐便撞门离去,留下孟奎c孟贵两人惊怒交加。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孟奎气急败坏怒喊着,人已到了门口。
孟贵回神,连忙追去,一路跑到门口,却是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正考虑要往哪个方向追,孟奎喊住了他。
“别追了,这人一定是往赵家村去了。”
孟奎面色阴沉,皱褶密布的脸在夜里更显几分可怖。
“去喊三刀他们,我们去赵家村,事情已经败露,今天晚上必须做个了断。”孟奎当机立断。
孟贵应了一声,连忙跑去喊人。孟奎阴沉着脸往大堂方向走。
不得不说,孟奎除了心狠手辣,心智也足够机敏,不仅第一时间判断出了赵安乐的去向,而且果断做出了弥补的对策。
孟奎一路眉头紧皱回到大堂,他能猜到赵安乐肯定是往赵家村去了,而且很大的可能就是赵家村人,不然不会在他提及赵家村的时候突然破门离开,只是他却猜不到赵安乐的身份。
“赵家村的人?为何要躲在大堂?他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刘管事?不对,连我都不知道刘管事今天会来,他又怎么可能提前得知,早早躲在房梁之上。”
“暗杀我?地点不对,时机也不对。”
“那是为了什么,大堂还有什么被我遗漏的地方吗?”
忽然,孟奎的目光一凝,落在太师椅旁的红木桌上。准确的说是红木桌上的方形木盒。
孟奎霍然变色,快步走到桌前,一把打开盒盖,只见里面空空如也。
啪!
盒盖合上,孟奎脸上的褶子止不住的颤动,双眼中闪过一股遏制不住的怒火,猛然间,一拳砸在红木桌上。
强大的力量直接将红木桌打的四分五裂,方形木盒掉在地上,盒盖摔开,像是在张着口嘲笑孟奎的无能。
啪!
孟奎一脚将方形木盒踩裂,像是踩在了偷走盒中参选令牌之人的身体上。
“不管你是谁,今晚必须死!”
一道森冷之极的声音传出,周围的空气都笼罩上了一层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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