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情报科的争吵
变种人生活方式跟人类集合在大城市不同。
他们是散居的，星罗棋布在大地上。
帝国十三个城市之外，都是他们的宿营地。
如果说规律的话，只有一个。
那就是水源。
变种人不是原始人，不用茹毛饮血。
更不用钻山洞，住地下。
100年前人类留下的遗迹是宝贵的遗产。
城市，乡村，交通，建筑都是现成的。
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变种人。
变种人数量庞大，用亿来形容他们最为贴切。
遗憾的是，变种人没有形成强有力的政府。
不光不同区域的变种人没有组织，就是石门城外的变种人都分成几个集团。
李天照是当中的佼佼者。
他从100公里外的县城带来了八千人马。
这才的任务除了抢夺粮食，人类的武器和通讯器材也是他们的目标。
大灾变之后，人类往大城市集结。
轻重工业随着人口的流动，也渐渐搬入城市。
整个帝国的工业体系掌握在人类手里。
那些来不及搬走的设备被人类用了10年的时间全部炸毁。
相关人才在“一号计划”的执行下，或者进入城市，或者被人道毁灭。
变种人的工业是薄弱的。
或者说干脆没有工业。
他们能够制造简单的枪械，弹药。
在人类眼里，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土枪土炮。
比如他们手里的常规武器：56冲。
任何精密一些的机械，他们都没有能力制造。
机床的消亡，人才的凋零，让变种人不是在科技的道路上大步前进，而是大幅度的后退。
他们的整体工业水平已经退步到抗日战争时代。
就连最普通的钢铁都是人挖肩扛。连铲车都制造不出来。
更不用说坦克大炮这些武器了。
要不是有知识的传承，历史迟早把他们碾碎到长河里。
八千人的武装部队，装备极差。
步枪做不到三人一把，弓箭倒是富裕。
不过这玩意打猎吃饭行，想对付全副武装的人类，无异于痴人说梦。
变异兽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现在白胡子老头反悔，撤走了所有经过训练的变异兽，让变种人大军的处境一下子困难起来。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变异兽嗜血，吃饱肚皮是他们唯一的思维。
石门城外小范围的战斗已经让深山中的变异兽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他们会遁着味道慢慢来到农田。
不需要指挥他们进攻，他们自己就会冲上去吃人。
第三波进攻并没有到来，二排长和张大帅都松了一口气。
石门城内，情报科的头头聚集在第七旅旅部。
情报科由三个系统组成。
第一个是石门学院的保卫科人员。
第二个是政府内政部人员。
第三个则是第七旅通讯处人员。
这三个部门平时单独运作，遇到大的战役，会由城主出面，成立现在这个联合作战指挥部下属的情报处理机构。
外界俗称情报科。
领队从来都是内政部的专属。
其他两家也不争这个。
大家都是石门城的一员，都是帝国的螺丝钉，自然由帝国指挥。
内政部派了一位年轻精干的处级干部担任这次情报汇总的领队。
按级别来说，他跟在座的同事一个级别。指挥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彼此都不用尴尬。
“上千头的大型变异兽最后只攻击了三连二排阵地，你们怎么看？”
姜宇面色凝重的问道。
白帆是帝国第七旅通讯处处长，他有着军人特有的严肃和作风。
不过对于变异兽，作为军人，他从来是不屑一顾的。
“都被我们的炮火铲平了，自然就剩这么点到前线。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刘一山是石门学院保卫科科长，三十八岁，据张大帅的班主任说，他马上就要踏进硕士境界，是个实力非常恐怖的人。
要不是他在后期把精力专注于情报搜集上，他的实力还要强大，跨入硕士中期没有任何问题。
包不平这些感知型修行者，理论上都是他的手下。
刘一山面无表情的看了白帆一眼，清了清嗓子说道：
“按照巡逻队的汇报，变异兽攻击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四号区域。绕这么大圈子跑去二排阵地干什么？”
没有空中掩护的大规模移动，就是炮火的活靶子。
“他们蠢呗。”
白帆摊摊手说道。
“不，我反倒认为他们非常聪明。”
刘一山反驳。
“三连是轻装连，二排更是只有两挺145毫米重机枪。加上二排长不是战斗型修行者。
如果我是变异兽，我一定会选择这里当做突破口。”
白帆翻了翻白眼。
“呵呵，又是老调重弹。你是说变异兽是有组织的？证据呢？”
刘一山深吸一口气，不做正面回应，扭头看着他们的领导，内政部处长姜然。
姜然冷若冰霜，眼神犀利的看了看刘一山和白帆，抬头看了看门口的秘书。
秘书跟了姜然五年，非常了解他的秉性。她立刻走到姜然身边，拿着本子汇报到。
“十八个巡逻队全部安全返回，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教练机坠毁是怎么回事？”
刘一山依然不依不饶。
“疲劳驾驶。”
秘书回答。
“现场呢，为什么找不到通讯设备？”
“烧焦了。”
“扯你娘的蛋！就是烧成液态也该有痕迹才对！”
刘一山愤怒的把桌子一拍。
秘书吓的打了个冷颤，委屈的看着姜然。
三个人平级，姜然是名义上的领导。
不过不能不给刘一山这个石门学院的精英留面子。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笑呵呵的说道：
“一山兄不用大动肝火。我们看证据说话，你可以反对，但是你的证据呢？逻辑推理在场的谁都会！总不能让我们的士兵白白出去送命吧。这样我们的权威何在？如何服众。”
语气说的很平淡，但是火药味十足。
“二排的狙击手装备丢失是怎么回事？还不能引起我们的警惕吗？”
刘一山坚持自己的观点。
白帆不满的白了他一眼。虽说三个人平级。
不过刘一山这个石门学院的精英在城主眼里非比寻常。受重视程度比他高得多。
这也是刘一山敢当着姜然的面拍桌子的原因。
“吞进野猪肚子里去了，往年又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他漫不经心的说道。
白帆说的倒是实情，刘一山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
两个人都是为人类服务，不过自成一个山头。
姜然一旦认定需要重新派人出去搜集情报，第七旅通讯处首当其冲。
变异兽已经到来，变种人没有踪迹，这个时候派人出去就是找死。
白帆可不想损失自己的手下。
“我建议再次派出巡逻队。”
刘一山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白帆没有公然反对，而是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同意，我这就让通讯处派两家教练机我六架无人机出去转一圈。”
这样说即给了姜然面子，又堵了刘一山的嘴。
“飞机有个屁用，你站在城墙上能看到城外草地里的一窝蚂蚁吗！”
“那你想怎样？我们的巡逻队刚刚回来，总要修整一下吧。不如让内政部的人”
白帆说道这里，姜然恶狠狠的瞪着他，白帆马上住嘴，轻巧的吹了声口哨，算是掩饰自己的尴尬。
内政部的人是随便能调动的吗？
当然不能！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对内维持稳定，而不是杀出城外送命。
任务不同，平日的训练也不同。
让外行人干内行事，亏白帆说的出来。
气氛变得肃杀。
三个大佬全都抱着胸脯不说话。
身旁的手下们更是噤若寒蝉，一言不发。
姜然是这次情报科的主官，他应该担负起这个责任，不管是出城巡逻也好，派飞机侦查也罢，方案总要拿出来一个。
他沉默不语，让情报科运作效率一塌糊涂。
“真不知道城主为什么选这么个优柔寡断的家伙！”
刘一山心里大骂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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