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消失的霍将离
林羽泽反驳：“别挑拨离间。”
“信不信随你。”柱子摊手，“你回来了, 我和娘本以为母亲能收收心, 然后母亲的确是不再去你家了, 只是喜欢在院子里向村子西边的方向看。”
林羽泽的家就在村子的西北角，赵玉芳家的地势高，远远的好像还真能看见自家的房子。
像是被偷窥狂盯上，林羽泽浑身不舒服。
“所以你就把我家给烧了？”
“我想让娘好受些，如果能把离姐儿烧死在屋子里，母亲就不会这样对娘了！”
林羽泽嗤之以鼻：“你太天真了, 没有离姐儿, 还有张姐儿c赵姐儿, 你母亲心不在你娘身上，不会因为谁离开了, 你母亲就收心了。”
柱子：“就是离姐儿的错, 我母亲是读书人, 一向克己守礼, 要不是离姐儿去——”
林羽泽警告的眼神成功让柱子住了嘴。
“还有别的话要说吗？”林羽泽问。
柱子想起自己前途未卜，流放虽然不是死刑, 能不能活下来也是未知数, 泄了气, 摇摇头。
回去的路上，林羽泽突然想, 若是自己真的死在战场上, 不知道霍将离会不会改嫁, 毕竟在村子里，赵玉芳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晋朝的风俗虽说偏向于支持寡妇守寡，但若是满三年后，想改嫁也不是不可以。
林羽泽想到霍将离会去喜欢别人，心里不是滋味，想起自己还有系统。
“系统，女主有没有可能喜欢上别的人啊？”
“什么！”
“你查查霍将离的好感度。”
林羽泽松了口气，说：
“你看好感都这么高了，怎么会喜欢上别人。”
“那可以查看霍将离对别人的好感度吗？”
林羽泽有点郁闷的回了家。林羽泽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霍将离：
“万一我当初没回来，你怎么办？”
霍将离很自然的比道：会一直等。
这个回答让林羽泽很感动，可转念一想自己要真死在沙场上，那霍将离岂不是要守一辈子的寡。
她拉住霍将离的手说道：“要是等了几年我都没回来，你你就改嫁吧，找个会对你好的人，比如那个李嘉福，虽然年纪小了，脑子看着也不——”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林羽泽闭了嘴，自己好好的回来了，还劝霍将离嫁给别人？
霍将离依旧坚持：我会一直等。
霍将离脸上淡淡的，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林羽泽的心像是被苏打水泡了一般，软成一片。
情话苦手林羽泽郑重地说：“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以前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霍将离笑着点点头。
日子过得很快，一场大雪的到来，正式拉开冬天的序幕。
霍将离要洗衣服，林羽泽舍不得她去用冰冷的水洗，买了一个大铜壶，每次都烧好了开水提着去河边。
霍将离每换一盆水，林羽泽就兑些热水到盆里。一旁一起洗衣服的内子们看的目瞪口呆，想说点酸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都望着自己冻得通红的手无语凝噎。
在别人眼中，霍将离两口子日子过得美满，可林羽泽却很烦恼。
她对霍将离好，霍将离对她也很好，换种说法说就是和原来没两样。
林羽泽心里又开始寻思，这要是两人是老夫老妻了，这样的相处也就算了。
可现在这样，把两人理解成亲姐妹，也毫无毛病。
林羽泽偶尔揩油，霍将离就是表示害羞，但从来没有主动过，也没有任何别的表示。
霍将离会不会把亲情当爱情了？
而且林羽泽有了别的顾虑，她意识到自己只会在这个世界呆上五年，那么五年后呢？
世界消失？
感觉自己被耍的林羽泽气道：“你的意思说这世界都是假的？专门设计出来坑我呐！”
“既然是真实的又怎么会因为我离开而消失？”
林羽泽：“”
驻地。
张喜凤看林羽泽有心事，问：“老大，又没钱啦？最近小的们不是才上交了一大笔钱给你吗？”
林羽泽：“跟钱没关系。”
“那跟啥有关系？”
“跟女人有关。”
“啊？啥是女人？”
林羽泽无奈：“跟内子有关。”
张喜凤一听，一副好奇的模样：“老大，说来听听，我给你参谋参谋。”
林羽泽：“你说怎么才能知道一个内子喜不喜欢你呢？夫妻之间那种喜欢。”
张喜凤嘿嘿笑道：“那还不简单，看她会不会为你吃醋呀。”
林羽泽一想是个好办法，虽然老套，但经久不衰。可霍将离现在心碎值只差10了，万一刺激大了直接完成任务就完了。
最后和张喜凤扯了半天也没想到靠谱的办法。
回到家后，林羽泽看到那吴媒婆居然又来了，她都怀疑那个急着嫁给她做小妾的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哪有这么恨嫁的？她都拒绝过两次了。
“吴媒婆，这都来三次了，怕是有点不合适吧？”林羽泽慢悠悠的说。
三人坐在茶几旁，霍将离给两人端了茶水过来，毕竟是官媒，林羽泽还是给她几分面子。
吴媒婆也是一脸无奈，她回去把答复给了薛家，没想到薛家又拿出一袋银子来，让她务必最后再跑一趟。
“其实薛家也是有难言之隐，薛老爷家财万贯，子嗣却不丰，娶了五房小妾，最后也就生出了这一名内子。”
林羽泽：“那薛家怎么不招个上门女婿。”
吴媒婆：“本来以前都是这样做的，奈何十年前县上发生过一起案子，也是一户家境殷实的商户招了婿，最后上门女婿夺了家产后抛妻弃子，那老丈人最后更是活活饿死了。”
林羽泽啧啧道：“那可真够狠的。”
吴媒婆：“是啊，从那以后啊，别说是承乐县，就是州府上，都没人再愿意招上门女婿了，都尽量往门当户对挑，尤其是像您这样年轻有为的大人，那是最抢手的。”
吴媒婆一张巧嘴把林羽泽说的乐了。
吴媒婆看林羽泽一笑，乘胜追击道：“我这人也不喜欢说那些弯弯绕绕的，就说最实在的，您现在若想在位置上动一动，难免都需要孝敬上面。我也在衙门当差，自是知道那点俸禄又怎么会够，您纳妾又不损失什么，还换得往后仕途上的一片光明”
吴媒婆滔滔不绝的讲着林羽泽纳妾的好处，林羽泽鬼使神差的看向霍将离，听别人这样说，正常女人都得吃醋吧？
吴媒婆：“林大人，你看如何？”
霍将离见林羽泽定定的看着自己，以为林羽泽在寻求她的意见。她低下头，桌案下的手捏紧又松开。
何必问她的意见呢，如果娶了这名内子对狗娃好，她又怎么会拒绝？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拒绝？她不过是个拖累。
霍将离拿出袖中的行囊笔，那是林羽泽买来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方便她需要写字时随时使用。
抽出一张纸，写到：我同意。
被气得半死的林羽泽强忍着怒火让霍将离去卧室，免得她当场爆发，她脾气真的不算好。
又好说歹说把媒婆劝走，还给了一笔跑腿费。
林羽泽现在是认定了霍将离把她当家人而已，绝对没有男女之情。
觉得自己单方面失恋的林羽泽，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吹夜风。
这个世界也就剩四年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吧，趁现在还没有彻底陷进去，及时脱身。
既然不是男女之情，那就不要再睡在一起了。
林羽泽洗漱完，抱着被褥去了偏房睡，霍将离看见了也并没有阻拦。
林羽泽在偏房的榻上翻来翻去，想到刚刚霍将离居然都不挽留一下，想来自己平时的亲密行为早就让霍将离困扰了。
沉静在自己单箭头失恋的伤心中，林羽泽辗转反侧直到半夜。
第二天，林羽泽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天已经全亮了，往常这是个时候霍将离早来叫她吃早饭了。
奇怪的林羽泽走出了偏房，四合院里安静的出奇，灶台也没有烧起来。
难道霍将离睡懒觉去了？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林羽泽把所有屋子翻遍了，都没有霍将离的身影。
又细细的找了一遍，书房桌子上的一张纸引起了她的注意。
什么鬼！这怎么看着像绝笔！林羽泽吓得手都在抖，不会是以为她真的要娶小妾吧？
既然对她没有男女之情，那应该不会有这样的过激行为啊？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心急火燎的林羽泽来不及想霍将离到底是如何想的，骑上马满村找人。
逢人便问有没有见到霍将离，可所有人都摇头。
不会寻短见了吧？林羽泽心越来越慌，冲回家拿出放银子的箱子，松了一口气，还好少了一些碎银，至少不是最坏的那种可能。
林羽泽去驻地喊了五十人帮她找人，为了能及时得到士兵们的消息，林羽泽只好在驻地等着。
熟悉的校场走了不知多少遍，来回踱步的林羽泽越想越糊涂，越想越后悔。
因为霍将离是哑巴，平时两人的交流真的很少，没问过她喜欢什么，也没真正去了解她想要什么。
连霍将离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就一门心思的去追人家，林羽泽回忆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恨不得打自己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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