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碰黄毛
吴瀚海刚认定卫昭是左脚，周圣却说他双脚均衡。
他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
周圣不紧不慢道：“我一直在观察他带球，他拨球的脚几乎都是右脚。”
“但他两次射门进球，都是左脚啊。”
“第一球我没有看见，刚才的进球，在右侧打远端，左脚是最合理的选择。右脚稍微吃不准部位，就会出底线。你经常踢球，这点道理应该能想明白吧。”
吴瀚海默默点头，设身处地的想，如果用右脚打门，稍微带点内脚背，在守门员封住近角的情况下，球很容易从远端出底线。
“老周，那能看出来他的惯用脚吗？”
“应该是右脚。”
“这小子厉害了，我在咱远阳县踢了十几年球。第一次见到让我看走眼的年轻人。”
两人说话间，吴瀚海瞥见场上来了一队熟人。
这个快就轮到他们了？
看着站在场地中间的黄毛，吴瀚海一脸疑惑。
在场边搜索几眼，先前和他们交手的大学生们还在。
按理说这回轮到大学生们上场，下局才是黄毛，他们又插队？
吴瀚海的疑问，也是周围不少人的疑问。
除了黄毛和的人和大学生队伍。
黄毛大名毛剑，自打被卫昭进球淘汰下场，黄毛心里憋了一肚子怒火。
看着卫昭又淘汰两支队伍，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一个小毛孩而已，这帮人踢的也太绅士了。
足球，这他妈需要对抗的，对抗懂不懂？
就这么放他进球，让这小子大出风头，搞毛啊？
黄毛看不下去，本该上场的大学生队有几人他认识，给对方打了个招呼，他便带队上场。
卫昭淘汰其他队伍速度太快，大学生们也没休息多久。
黄毛要上场，想着双方的恩怨，他们没有多说什么，让黄毛插队。
场中，双方摆好阵型。
因为此前的恩怨，这一局，球场上的气氛明显有了变化。
“梅莺，卫昭会不会有危险？”沈虹钰面露担忧。
梅莺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不好说，黄头发一看就不是啥好人，说不定会报复伤人。”
“万一卫昭受伤了，可咋办？”
“你别担心，我相信卫昭不会不知道对手带着恶意，相信他，他有办法应对。”
沈虹钰是看客，干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内心祈祷卫昭没事。
万一有什么意外，她攥紧手机，做好了随时打120的准备。
球场中央，毛剑将球踩在脚下，一脸挑衅的看着卫昭。
“小东西，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
卫昭呵呵一笑，说道：“你眼光不错。”
毛剑语气夹枪带棒，个中弦外之音，卫昭心里跟明镜一般。
他很清楚毛剑一伙人忽然插队要做什么，对方暗里的威胁，他嘴上没说，却是放在心底。
跟董永几人使了个眼色，让大家各自小心，卫昭的注意力回到毛剑身上。
毛剑见卫昭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开球。
依旧是老套路，他将球回传给中后卫组织。
卫昭几人不着急逼抢，守在己方半场，严阵以待。
毛剑观察了半分钟，登时一挥手，示意传球过来。
后腰脚弓一推，足球稳稳地来到毛剑脚下。
毛剑带球，朝卫昭而来。
卫昭双腿略弯，重心下沉。
距离卫昭还有三米，毛剑把速度降了下来。
“来，抢球试试。”
话音刚落，毛剑看到卫昭动了。
他也没闲着，早就想好的动作瞬间使了出来。
右脚外脚背一弹，人同时朝卫昭左侧冲出。
人球分过。
毛剑在球场上同样以速度见长，在边路的人球分过是他拿手的招数。
刚才降速，就是为了迷惑卫昭，让他移动重心。
见卫昭中计，毛剑心中很是畅快。
他在场下早就看出来了，这支队伍的核心是卫昭。
只要过了卫昭，进球不在话下。
毛剑的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和卫昭一个照面，两人擦肩而过。
他的注意力都在卫昭身上，越过卫昭，毛剑抬头望向右前方，那里是足球出现的位置。
只是一眼，毛剑呆若木鸡。
球呢？
前面怎么什么都没有？
“断的漂亮！”
“这反应，绝了！”
毛剑却是没有听见，吴瀚海在场外的一声吼。
又一次，想当然的毛剑没有弄清楚，卫昭到底是怎么断的球。
在他人球分过的刹那，对手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他怎么做到的？
场外，观众的视角里，却是和毛剑截然相反的观感。
卫昭的反应异常迅速。
几乎就是毛剑分球的瞬间，他做出了一个类似于压腿的动作，直接将球拦了下来。
看到卫昭断球一幕地周圣搓着双手，速度不自觉的越来越快。
和毛剑错身而过，卫昭忽然停了下来。
这一幕，看的众人一头雾水。
他要做什么？
面前没有防守队员，正是进攻的好时机，这小子怎么停下了？
看他双手揉眼睛，难不成进了沙子？
倒是有可能，刚才断球半蹲下去，可能草皮里溅起沙子，进了眼睛。
众人胡乱猜测时，没有人注意到卫昭一脸茫然。
又眼花了吗？
这是他心中唯一的疑问。
毛剑刚才人球分过的瞬间，卫昭只觉得两眼模糊，接着，他便看到左侧足球缓慢滚过。
他想也不想，就伸腿过去将球拦下。
因为球距离身边较远，所以只能以一个类似压腿的动作拦下。
姿势是丑了点儿，效果却很好，球被断下。
然而断掉毛剑球的卫昭却没有任何兴奋感，反倒是茫然充斥在他心中。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刚才视野模糊，同时身边的一切，像是再放慢动作，慢了下来。
现在他才知道，毛剑用了人球分过。
可是，刚才他视野所见，根本就不是人球分过该有的速度。
慢，实在是太慢了。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以前偶尔也有，但他以为是错觉，没有过分注意。
然而最近，这种感觉出现越来越频繁。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眼花，但是经过刚才一幕，他意识到并非眼花，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实。
可是现实，又该怎么解释？
卫昭愣在原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卫昭的异常，除了毛剑。
毛剑发觉自己人球分过再次失败，十分恼火。
看见卫昭停球原地不动，更是火上浇油。
他以为卫昭故意停下在挑衅自己。
毛剑不做他想，一个箭步窜出，一脚扫向卫昭停球的右腿。
这一脚下去，连人带球，一个都不会放过。
毛剑的动作太快，周圣和吴瀚海同时察觉毛剑的歹意，想出声提醒，却是晚了。
两人下意识起身，直接往场内冲去。
“卫昭，小！”
董永的“心”字还没有喊出，毛剑的腿已经贴到了卫昭小腿之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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