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杀猫与杀人
此时此刻，山城上下，一场大规模的杀猫活动正在疯狂上演。
没有人知道原因，没有人知道这些平时温顺乖巧的猫为什么此时此刻却变得异常疯狂。甚至，已经开始有被抓伤的人感染了，疯狂地攻击着身边的人。
猫可以无情的杀掉，人呢？
还好在警察和政府各部门的协同配合下，发疯的猫在急剧减少，最初犯病被误杀的人也逐渐由杀戮转为控制。
凌晨，黄局长一身疲惫的坐在会议室里，听取各地关于杀猫行动的最新进展。
初步统计，整个山城大约九千只猫被捕杀，行动开始前有十一个犯病的人被杀害，最终犯病被控制起来的人数增加至二百四十六人。
山城，自明末张献忠入川以来，从没有发生过这么大规模的恐慌事件。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黄局长疲倦地闭上眼睛问道，尽管满眼血丝，却依然头脑清醒。
“还有个事，另外的事。”一名城关治安所的所长吞吞吐吐的说。
“说。”黄局长有气无力的说道。
“刚刚接到报案，商会会长杜大海在凌晨回家的路上被暗杀了。”
“什么！”黄局长猛地睁大眼睛。
杜大海可是山城黑白通吃的人物，在政界c商界和黑道的背景非常深厚，他若被杀，造成的恶劣影响比疯猫事件只大不小！
“什么地方？”陆昊天盯着所长，眼中喷火。
“旧城区光明大道。”
“我去看看。”陆昊天抓起帽子，却用眼光征询黄局长的意见。
黄局长点点头，陆昊天随即招呼庄申离开会议室。
一行人风驰电掣来到光明大道，毕竟已是白天，血迹斑斑的汽车周围，散落着一地碎玻璃。
杜大海头部中枪，双眼大睁仰坐在后座上。司机身中两枪，俯身在方向盘上，两名保镖死在车外的地上，一扇车门打开。
几名警察正在勘查现场，另外一名正在询问路人和周围的商住户。
“这个现场有问题。”庄申凑到陆昊天耳边轻声说道。
“嗯？”陆昊天扬了下眉毛。
“被袭击了，人的本能是躲闪，杜大海怎么会正面坐着死在后座上？说明根本没有躲闪。另外，车轮底下的地面上，没有刹车痕迹，如果是猝然遭到枪击，杜大海的司机若在枪击的第一时间还活着，就不应该这么平缓的停车，而应该冲出去一段路，迅速逃离现场才对。除非司机第一时间死亡，那也应该有刹车痕迹。这里昨夜并没有下雨，不存在痕迹被破坏的可能。另外，保镖是死在车外的，说明这里就是第一遇袭地点。我们想象一下这个画面，司机开车载着杜大海和两个保镖行驶到光明大道，远远地看到前面有人，所以司机缓缓地减速，或者说，当前面的人停下来时，司机也停车了。”庄胜说着走到汽车两旁看了看，“汽车侧面的玻璃没有被打开，说明没有人摇下车玻璃招呼对方离开。对方应该是突然出枪的。司机第一个中枪，然后保镖打开车门，以车门作掩护还击，但是仍然被枪杀。杜大海也在枪击过程中被杀。那么问题来了，杜大海的保镖居然傻到发生袭击的第一时间不知道扑倒杜大海掩护么？反而都下车还击？杜大海就这么傻傻的坐在车里等人顶着他脑袋来一枪？问题太多了，所以我认为这个现场有问题。”
“那么你还原下真实的现场是什么样子的？”陆昊天不无揶揄道。
“吭吭。”庄申听出来陆昊天隐含的意思，但是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保镖或者司机其一有问题。现场应该是这样的，司机在路上行驶，发现前面有人，便停下车来，还没来得及呵斥，前面的人便出枪枪杀了司机。然后副驾驶座位上的保镖打开车门开始还击，而此时，后座陪在杜大海身边的保镖却近距离枪杀了杜大海。就在此时，前面的保镖被枪杀，后座的保镖下车邀功，却被灭口。我觉得查一下后面这个保镖的社会关系就应该能抓住凶手。”
“哦？理由呢？”
“杜大海头部中枪，按照常理，除非枪手坐在车里，否则但凭司机面前的玻璃破碎，枪手无法通过直线将子弹打入杜大海的额头。但是，除了司机前面的玻璃，其他的玻璃却离奇的没有任何损坏。所以我认为我刚才的推理是成立的。”
“你有没有想到另外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杜大海凌晨到这里来，是为了跟另一伙人有某种交易。所以司机停车却没有刹车。两名保镖下车谈判，却在刚刚下车时就被对方枪杀。此时司机回头枪杀了杜大海，刚刚转身，就被想灭口的对方一并杀掉。这样一来，现场很简单的就出来了，但是嫌犯却从你说的保镖变成了司机。”陆昊天笑着对庄申说。
“嗯，”庄申挠挠头，“你说的也对。要不我们现在开始找司机的社会关系？”
“呵呵，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先看看现场吧，仔细点。”陆昊天拍了拍庄申的肩膀说道。
“队长，车里发现子弹壳。”一名正在勘查现场的警察将一枚子弹壳交到陆昊天手里。
看到这枚子弹壳，陆昊天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怎么了？”庄申轻声问道。
“没什么。”陆昊天再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子弹壳单独存放在证物箱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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