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沙漠试炼 内心拷问
看着在画像中站着的青元，巫和真人有些疑惑，不过看到青元继续往前走，巫和真人弯了弯嘴角。他就知道，他看中的弟子怎么会那么平庸。
青元没有巫和真人的好心情，她不知道这场试炼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尽管有可能最终的结果是死，她也不会停下脚步。她刚刚已经想通了，惧怕是不能解决事情的，她惧怕死，那她会死得更快。但是她也不能仗着师尊肯定会救自己的想法，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没有自我判断和自我锻炼的意义了。
一步接一步地走，沉重的感觉又开始了，但是青元不愿意就这么停下，她看着太阳，及时它还是那么刺眼，但是青元心里依旧很满足，她还能看到太阳，她还有继续走下去的力气。
青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那场试炼的。只记得自己有些恍惚然后就没有印象了，再一次目眩之后，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巫和真人。
“师尊”。青元行礼。
“嗯，感觉如何？”
青元看了眼身上，没有在沙漠中的狼狈不堪的样子，但是口中还是有腥甜的感觉。“师尊，刚刚那个试炼，是幻境吗？”
巫和真人站起身来，往洞府外面的方向走去。青元连忙跟着。
“算是幻境吧，但是感觉很真实是不是？现在身体恐怕还有些不适吧？”
“是的，现在小腿还是有些沉”。
巫和真人指着远处的一处山峰，说道：“看那座山，是不是很远？如果是凡人，日夜兼程要走好几天”。
青元不解，但是还是点点头。
“你从进入沙漠之后，一直到你出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什么？才一炷香？”青元惊讶地问道。那不是相当于从虎泉峰到山下的距离吗？可是她明明觉得自己在里面呆了有好几日的时间，只是那个太阳一直不动而已。
巫和真人看着青元这样子，才觉得这样的徒弟才算正常些，平日里青元在他面前都是一副成熟的样子，除了之前在封冰屋的时候流过那一次泪，每次过来见自己都是正正经经的，不苟言笑，还是现在的样子比较像徒弟的感觉。
要是这想法让巫和真人的师尊上翁真君知道的话，上翁真君估计都要跳起来骂巫和真人一通了。巫和真人从拜师上翁真君开始，就没有过巫和真人所说的正常徒弟的样子。
“你简单说下你在刚刚的试炼中的感觉吧？”巫和真人避而不谈时间的问题。
“那种感觉有点像之前在雪域秘境中寻找地火的感觉，那种灼热的温度，让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天被地火灼伤的感觉”。青元看了眼师尊，见巫和真人没有出言打断，就继续往下说。
“一开始我怕自己的方向会出去问题，就径直沿着太阳的方向走的，以为这样无论弟子怎么走，或许会有奇迹发生，但是事实证明不是。后来走着走着就没了力气，很绝望。那种感觉让弟子觉得从心底升起一股死气来，不想再继续下去。想要放弃的时候，迷迷糊糊中意识到坚持的重要性，于是咬了下舌尖就继续撑了下来”。
巫和真人听到青元讲这些，也知道真实的经历并非这只言片语，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道：“若是明知没有奇迹，还会走下去吗？”
“会！”青元的声音铿锵有力。
“为什么？”
“除了天生异象之外，我觉得所有的奇迹都离不开人本身的努力”。
“青元你说的很对，刚刚你做的很好”。巫和真人将视线从远处那座山峰收回，看着青元说道。
“谢师尊夸奖”。
巫和真人摆摆手，“有其他困惑吗？”
“师尊，不是这次历练的事情，我想问下那和我争抢地火的萧泽现在如何？”
听到青元问这个话，巫和真人将头转过来，“你说苍风派的那小子？”
“是的”。青元承认。她这半个月也问过门内其他一些人，但是大家知道的消息都很少。于是她想问问巫和真人，或许巫和真人知道些情况。
“这为师倒是不知，为师不怎么关注外界动静，你问他是为何？”。
青元说道：“此次弟子进入试炼，发现自己对之前在雪域收服地火的记忆还是有些恐惧，弟子有些惶恐，想知道下萧泽的情况，看看是否与弟子是否一样”。
“青元，你的恐惧源自与你的内心，就算你说的那萧泽与你的情况相同，但是对你来说，亦是没有帮助的。你需要正视自己的恐惧”。巫和真人正色道，没想到青元现在还有上次收服地火时候留下来的疤痕，这件事不容小觑。
“那地火，你是不是还未曾检查过？”巫和真人问道。
“是······”青元的声音越发有些小。
“今日你便先回去吧，过几日再来”。巫和真人说完走向洞府。
青元看着巫和真人的背影，心中的懊悔不由而生。甩了甩脖子，拖着还有些沉的腿回去了。
到了洞府之后，青元布下结界。她想回云虚境呆一会，现在的心情有些不好，或许去云虚境之后，她的情绪会好些。
云虚境内还是之前的样子，好似一片室外桃源，没有别人打扰，没有世俗纷争，不用想着修仙，不用想着试炼。这样的感觉很舒服，若是可以，真想在云虚境里待一辈子。青元想道。
小蛟感应到了主人的到来，尾巴甩起水花，啪啪拍着水面。青元听到声音之后，走到潭边，伸出手，小蛟亲昵地靠近，蹭了蹭青元的手。头上的两个小疙瘩点着青元的手背，倒是有点痒。
“小蛟，你说人为什么要修仙？”青元无意识地问出口。
小蛟能够感觉到主人有些不开心，但是不懂主人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黑色的眼睛看着青元。青元看着那双，不由得失笑，她也是傻了，和小蛟说这个。
刚刚在外面和师尊说试炼的事情，青元说的不完全是实话。她在沙漠中的时候是一介凡人，她没有灵力，没有术法。她的神经麻木了。后来从试炼中出来，她和巫和真人讲得是坚持的意义，但是她心底还是有疑惑的。凡间一命短暂，如同蝼蚁一般，生老病死，都是自然。修士与凡人不一样，他们的寿命更长，生病的几率很小，但是就是这样的修仙者，他们在寻求的是大道。
大道是什么？这应该才是青元最心底的问题。
因为上次在收服地火的时候，她记得那种疼痛，那种疼痛像是刻在她的骨子里一样，她刻意忘记，后来也没有去探查体内的地火，就是怕想起那种感觉。她知道，修仙会遇到这些问题，她以为她做好了这一切的准备，却没想到遭遇地火之后，她又想推翻之前的想法。修仙，也是要经历这些苦难的，这种的疼痛，身心的伤害。青元有些惧怕。
情不自禁地坐了下来，靠着潭边的大树，小蛟从水里游了出来，因为身子有些长，只是将头搁在青元的腿上，尾巴还有部分身体都还留在水里。
青元拍拍小蛟的头，不知不觉地就进入梦境。
好像是上古时期，她还穿着白色镀金边的真君道袍，正在百无聊赖地看着道场上刚刚招进来的一批新弟子。
“清沅，你在干嘛？”
清沅？哦，是的，她在上古的时候就是叫这个名字。
“妙一师姐？”她回头看了看，妙一师姐和她穿着一样的道服，背着光，有些看不清今日戴的首饰。她还记得，妙一师姐性子比较跳脱，喜欢干些凡人喜欢干的事情，修仙人本来是讲究清心寡欲的，但是妙一师姐硬是把她的修仙活成了另外一种姿态。
“你也想收徒弟了？”妙一打趣道。
她摇了摇头：“收徒是妙一师姐喜欢做的事情”。毫无疑问的，头上被敲了一下，她都元婴了，妙一师姐还这么像教育小孩子一样教育她。
“妙一师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说我们修仙是为了什么？”
妙一师姐有些诧异，看了看她，然后说道：“清沅，你是不是过糊涂了？这个问题还问我吗？你结丹和结婴的事情你全忘了？”
她揉了揉脑袋，好像不记得了。
妙一师姐正色道：“清沅，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你要记住，我们修仙，是借自然之力，完成凡人不能完成的事情，追寻各自的大道！”
“各自的大道？”难道大道不是一样的吗？
“你平日里取笑我说老收弟子的，师尊也说我，但是我觉得师尊是支持我的。其实收弟子也是我要追寻的道。我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们现在得到的所有知识均是先前的修仙者留下来的，我们运用着这些知识，得到了自我的提升。你我都已元婴之境，这些事不用我说你也很清楚。但是经过你我参悟之后的，有衍生出来的新的道，我想传给以后的人。我想追求的是人类在修炼路上的长远，而不是除了我们，就再也没有接任大道的人！这就是我追寻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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