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人鹿之助
众人虽不解老者身份，却也跟着容木礼貌颔首作揖表初见之敬。
容木作为中间人，将老者与众位小辈互相介绍起来——
“这是千机掌门往前复推两任时的凛风尊公孙渡老前辈，简单来说，便是前任掌门的师尊之一。如今老前辈已达耄耋之年，却仍体格健壮，且是那一辈的千机师尊里唯一一位尚且安在的高龄之辈。公孙前辈喜好山水自由，已辞别千机数十余年，故你们不曾识得他。”
“公孙前辈，着青衫者乃如今千机门下的四位佼佼门徒。那边那位是近日助力于我千机师业的易将军易离家的公子。”
五人迎着公孙渡的打量目光，微微鞠躬礼貌齐声：“老前辈好。”
“哈哈哈好！老朽已辞别千机多年，现也不过是个俗世老头，你们大可不用拘谨！”公孙渡捋着胡子爽朗笑道，完全没有耄耋之年的老病之态。
“小辈名唤杨卓，前辈，你怎摸废到介里来？”杨卓素来善于以热情与人打成一片，见公孙渡为人和蔼，他便迅速打开了话匣子。
公孙渡愣了好久才缓过来杨卓所问，回道：“老朽自半百时辞别千机，便一直只身行闯江湖畅游山水，后来年事渐高，便将养老居所定在了月巫，与这只老鹿为伴。此鹿在与我多年依守情谊间渐通人性，且其鼻子极为灵敏，似是嗅到了你们身上血腥，便引我来一探究竟。话说回来，你们又怎会来此月巫？看你们一身伤如此狼狈，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小辈方束御。事情说来话长，掌门前几日来此月巫山探望一位老前辈，归去途中惨遭白鬼院暗算，中了无常蛇毒。七杀堂的仙医苻笙虽已着手为其医治，但尚缺名叫“解苓”的毒植作为药引，我们为救千机掌门之命前来赴险寻药。哪想也遭到白鬼院暗算，一番顽战后虽负伤而胜，但仍被困于幻术之中无法脱身，情况实为窘迫。”方束御带着恭敬打量着公孙渡——“敢问前辈，掌门所探之人，可正是您？”
“没错，是老朽。”公孙渡点头回应，“老朽万万没想到竟有如此之事！大家莫慌，老朽正巧对解白鬼幻术有所研究，或许可尝试一番以助你们脱身。”
众人闻言不禁面露喜色，没想到竟然绝处逢生遇到这么位老前辈，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防向老朽描述一下这幻术吧。”
“是这样的，前辈。大家所视周围皆为红叶之树，且我们困于其中一直绕着弯子，无论如何走，都会走到原来的地方。”方束御皱眉回答。
公孙渡又捋了捋胡子——“嗯，障眼法正是幻迷香作用之一。一切幻术皆需以幻迷香为引，施幻之人练以幻迷功法后，以精气之血融炼于迷香之中，越精功法，血与香契合度便越高，意念所设之幻术作用便越大。依你们所遇来看，怕是尽数感官皆被侵扰。”
他思索一番，朝众人嘱咐道：“大家随我一齐坐下。”随后，他便先行盘腿而坐。
众人未有迟疑，放下佩剑后便跟着公孙渡一齐盘腿坐下。
“闭上眼睛，尝试抛开一切杂念，什么都不要想，等会儿老朽会给你们吹一段笛。记住，老朽吹笛过程中不要睁眼，保持心如止水c脑中空白，安静聆听即可。”他这般说着，自宽袖中探出了一支做工简劣，模样寒掺的木笛。
“老前辈，你你就用介过东西啊？”杨卓质疑道。
“嗯？这小玩意为老朽闲时所做，虽无精巧之貌，但也绝不能小瞧！”
旁边的鹿也似附和般不满地朝杨卓“呦呦”了几声。
杨卓旁边的楚慕飞一掌拍歪了他的头——“少说废话，搞事把眼睛闭上！”
“哦。”杨卓撇撇嘴挪正自己的头，默默瞥了那老鹿一眼后，乖乖随众人一起闭上了眼。
六人于一片眼前黑暗中，蓦然听到了一阵轻灵笛声，悦耳动听，似潺潺而流的清冽凉溪，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笛声悠扬，着实难以想象为那不起眼的木笛所奏在这悠扬中，众人的心灵仿佛被经受洗涤般，逐渐褪去了浮躁，平和去了一切情绪起伏，唯剩一片宁静安抚于心头。
仿佛有什么，随着清风，慢慢被驱散开来
良久后，笛声戛然而止，一曲终了。
六人缓缓睁眼，眼前所景已面目全非
随之入眼的是一片空旷之地，土色黑沉，携着野草枯灰的荒芜。
幻术曾给予过它六人眼中虚幻的美丽，却终归不过假象一场。
“各，各位，你们看到了吗？”杨卓怔怔发问。
众人齐齐点头。
沈护万分感激地朝公孙渡俯首作揖：“在下沈护，多谢公孙前辈相助！”
除容木外微微颔首表谢意外，四人也齐齐俯首道谢——“多谢公孙前辈相助！”
“哈哈哈虽时间不对，但我与你们众人总归算是同门一场，不用客气！”
“呦呦！”老鹿欢脱附和。
“对了，你们不是要找那解苓吗？时间紧急，快快行动吧！幻术现已被老朽所奏之《清心令》所破，而那解苓性质特殊，想必寻它应是轻而易举。再者，老朽还可再助力一番。”
“前辈，基于解幻您已帮了大忙，怎么还好意思”容木欲言又止。
“哎？！这是哪里话！相逢即是缘，什么都不用多说了，出发吧！别看老朽年事已高，身子骨硬朗着呢！”
容木轻笑：“好，都依您。各位，幻术已破，出发吧！”
真正白根枯木的白鬼林内，除了向来不苟言笑的易千策外，一行人一边寻解苓，一边与公孙渡兴致勃勃地攀谈——
楚慕飞：“前辈，晚辈心有不解。听您之前所说，您定居于月巫山这鬼地方养老，可这鬼地方那么阴森渗人，有什么好住的？”
杨卓：“就系，就系！前辈你怎摸选了介摸过鬼地方？”
“咳！那可就是你们孤陋寡闻了。月巫山虽尽数为萧索之景，可这山的北面有一块地方，可谓水绿山青，花红柳绿，四时之景皆为醉人之美。老朽便居于此地，看尽山野烂漫，华夜月明，怡然其中，自得得很！”
“姑姑，尊的系介样的吗？”
“却有此事。”
“好吧”
沈护：“前辈，在下心亦有不解。按理说到您如此年纪者早已体弱多病，行动不便，为何您身体却如此健朗？”
“老朽纵情山水多年，早已远离世俗纷扰，故心态平稳安然。且平日闲来无事时，老朽也会练练武学中的基本拳脚之法，强健体魄，不出意外，老朽能争个百岁无忧。哈哈哈”
沈护诚挚微笑：“前辈心态如此良正，定能享百岁之乐。”
“好！借你吉言！”公孙渡似是十分高兴般捋着胡子。
与此同时，老鹿突然“呦呦”几声，朝着某处方向撒腿奔去。
公孙渡目露精光笑道——
“好消息呀！阿花发现解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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