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伤人

    文清的额头缝了几针,休息了一个礼拜脑袋还是有些晕晕的,不过走动是没问题的。

    文清去看栗溪,刚到拐角,就看见栗妈妈跟医生从栗溪的病房出来,文清想应该是关于栗溪的病有话要谈,想了想跟了上去。

    栗妈妈心里很纠结,自己女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医生看见栗妈妈犹豫不决,建议到:“患者现在的身体已经渐渐好转,做人流是可以的,而且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越早下决定伤害越小。”

    门外文清听见“人流”两个字愣住了,里面是栗溪的医生和妈妈,如果不是这样文清实在不敢相信谁会对栗溪做这样的事,想到栗溪的失声痛哭,文清感觉他的心快痛死了,怪不得她最近怪怪的,是谁?不管是谁,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自从有了猜测,栗溪神情恹恹的,时常把手放在肚子上发呆,那里真的有一个孩子吗?她才十八岁,妈妈已经知道了吗?她一定会来问孩子是谁的吧,想到这栗溪不敢去想。

    栗妈妈虽然很想知道孩子是谁的,可她更相信自己的女儿,栗溪现在身体虚弱,她不想刺激她。

    栗妈妈这几天一直很纠结,不知道要怎么说,可这件事又拖不得,来到病房,栗溪又在睡觉,看着她清秀孱弱的小脸,心里实在不忍心。

    “铃铃铃”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栗妈妈怕吵醒女儿,拿着手机出去了。栗溪听着妈妈的走出房间,睁开眼,她实在害怕面对她。

    栗溪忐忑的躲避着妈妈的询问,没想到一会就看见妈妈慌慌张张的走进来,栗溪来不及伪装,睁大眼睛看妈妈,栗妈妈看着她已经醒了,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把消息告诉她,不过,这早晚是瞒不住的,想了想,栗妈妈坐到栗溪的床边,握住她的手,认真的对她说道:“栗溪,文清伤人了,刚刚打电话来了,那人还在抢救,被捅了好几刀,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文清伤人了?这怎么可能,栗溪不可置信的看着妈妈,想从妈妈的神色中看出一些端倪。

    栗妈妈看栗溪的神色,心里心疼的要命,不过文清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难道是因为栗溪?栗妈妈来不及去想。

    “我先去趟秦市了解情况,你在医院里别着急。”

    文清没有一个亲人,栗妈妈必须去一趟,临走时不断叮嘱栗溪,栗溪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脑袋里想的全是文清伤人了,要怎么办?要是那人死了,怎么办?

    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放心,栗妈妈还是走了。栗溪忍着痛,蹦到窗边,看着妈妈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个被自己忽视的问题,他伤了谁?秦市?栗溪想到一个名字,柳元。

    如果是他,那么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栗溪内疚的喘不过气来,再也支撑不住,随着墙壁滑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她后悔了,她当时就应该报警抓他,可是一切都晚了。

    半夜,栗溪躺在床上发呆,每过一秒,她心里的恐惧就多一分。

    终于等来妈妈的电话:“喂”

    栗溪静静地听着,她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栗妈妈知道她在听,直接说道:“栗溪,文清伤的人抢救过来了,别担心”

    栗溪听见妈妈的话放声大哭,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可那孩子被伤的太重了,尤其是那里,以后怕是不能有孩子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栗妈妈把下半句收回肚子里。

    栗溪一个人哭了很久,仿佛想把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连续好几天,都没有什么新消息,栗溪担心,却也只能等着。不过,病房里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推开门的时候,眼睛便一直锁在栗溪的身上,准确的说是栗溪的肚子上。栗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栗溪。栗溪看着眼前的阴影,询问的眼神看向来人。

    在一个中年男子的眼前躺着,栗溪感觉怪怪的,撑起身子坐起来。

    他对栗溪的反应有些意外,也对栗溪有了初步的印象,这不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思绪收回,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自我介绍道:“我叫任文,是柳元的父亲,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栗溪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柳元的父亲,姓任?栗溪对自己还能注意到这些,感到好笑,她以为她会生气,可是没有。

    他眼睛一直盯着栗溪,看她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说话的意思,继续说道:“我来找你的目的很简单,想让你把孩子生下来,而作为交换条件可以放过文清一马,你也不希望他有什么事吧!”

    栗溪藏在被子里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没想到有一天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场景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栗溪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心里想,这交易真的很令人心动啊!栗溪没有说话,可她真的心动了,她不想文清坐牢。

    来人看栗溪终于有了反应,继续说道:“十个月,只要你把孩子生下来这一切都可以结束,你也不希望你的朋友因为你坐牢吧!”

    栗溪听着这略带威胁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此时他眼里的笃定让栗溪回过神来,他带着眼镜,略显沧桑,身上有着上位者的威严,看起来格外严厉。

    栗溪又低下头,仿佛刚才意动的不是她,一切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样子。

    来人眯眯眼,对栗溪的反应有些意外,他刚刚没有刻意收敛气场,这孩子竟然没有被自己压制下去。

    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来者眼神变得凌厉,却不得不刻意压下怒意,说道:“或许,你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了。

    栗溪看了半天独角戏,讽刺的笑出声,这场景怎么这么眼熟呢?真没有一点创意。

    栗溪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被子底下的手机,按着记忆解锁,微微听见嘀的一声,栗溪微微松口气,她不敢有明显的动作,他一直盯着她,怕被发现,努力回想着录音的位置,偷偷地点下去。

    她动了动,装作靠的很不舒服的样子,趁着动作,用余光瞄了下被子里的手机。

    栗溪抬头,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说道:“为什么一定要我把孩子生下来,难道他以后不能生?”

    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有巨大的杀伤力,眼前男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神锐利的瞪着栗溪。

    栗溪看着他的反应,难道她说对了?其实她是瞎说的,没想到真的是这样,嘴角微扬,全然不惧眼前的男人。

    来人看见栗溪的反应,想一把掐死她,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自己的儿子才会变成这样,可想到今天来的目的,还是压下了怒火:“你可要想好了,难道你不想救他?”

    栗溪认真的想了想:“想啊!文清把你儿子伤的那么重,你真的愿意放过他?”

    来者见栗溪终于有了反应,冷声说道:“没有什么比传宗接代更重要,再说了,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栗溪很满意他的回答。低下头掩饰眼底的笑意。

    可在来人看来,她确是在深思。

    他继续威胁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让他做一辈子牢。”

    如果是以前,栗溪肯定会被吓哭,可栗溪面对的是柳元的父亲,看着他不知悔改的样,栗溪前所未有的愤怒。

    凭什么?

    栗溪看着他,问出声:“凭什么?”

    来者沉声回答:“就凭我是柳元的父亲,凭我是秦市的副市长。”

    栗溪听到此话心里的愤怒却神奇的消失了,以势压人吗?

    来者不想跟她在多费口舌:“你可要想好了,这案子要不是我压着,早进入司法程序了,到那时可没那么容易解决。你如果不想他坐牢,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吗,栗溪的手不断地抚摸着手机。

    “不止一条吧!副市长大人难道忘了你儿子是强奸犯了吗?你就不怕我告他?”

    他听见栗溪这么说,哈哈大笑起来,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们小孩子就是天真,事情过了这么久了,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做的呢?就凭你肚子里的孩子?”

    嘲讽的语气栗溪听得很不舒服,她忍住怒意,继续挖坑

    “为什么不能?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因为我说不能就不能”来者霸气的说道。

    “就因为你是秦市的副市长吗?”。

    来者不做他想,毫不犹豫的说道:“就因为我是秦市的副市长。”

    栗溪低头,咧嘴一笑。看着差不多了,说道:“我再想想。”

    他递给栗溪一张名片:“想明白了打电话给我,想要救人,你就只有这一个选择。”

    说完转身离开,栗溪看着他的背影,只有一个选择吗?从被子里拿出手机,看录音还在继续,嘴角微扬。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你想怎样就怎样,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谁都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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