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父亲的嘱托
当赵盈莹带着端阳来到时，正赶上秋莲拿着行李领着父亲走出了病房。
周端阳一见满脸苍白的周志成，上前责备道：“秋莲妹，你怎么瞎闹呢，大伯这种情况怎么能出院呢，回去病复发了怎么办？”
周秋莲十分委屈地说：“端阳哥，我耶死活不肯住下去了，天天催着我，冒办法。”
周志成颤微微地说：“端伢子，这不怪你莲妹子，主要怪大伯不该得了这富贵人的病，听医师说这病治好要做个搭什么桥的手术，动手就是几万块，不怕你笑话，大伯家里的家当，收拢一起也凑不上这几万，拿什么搭这个桥，住在这里也是白花钱，还不如回家呢。”
周端阳问道：“莲妹，这出院手续办完没有？”
“刚从医师那里拿到条，就准备去交费，办出院手续。”周秋莲回答道。
“那好，你把那条拿给我。”周端阳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你要做么子？”周秋莲用诧异地望着端阳哥哥，一见对方严厉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将医师开的出院条递了过来。
接过条子，递给身边的赵盈莹，说：“麻烦你去问问主治医师，手术费需要多少，最迟明天来交钱行不行。”
赵盈莹拿过条子，疾步往医师值班室走去。
“大伯，还是回到你的病床上躺着吧，这次一定要动完手术才能出院。”周端阳说着，搀扶着往病房里走着。
“可从哪里筹手术费呀。”周秋莲忧心忡忡地说。
“莲妹，钱的问题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照顾好大伯，其他的问题，”周端阳的话没讲完，赵盈莹就一阵风闯进来，说：“端阳，我问过医师了，先交五万，一般情况下应该有了，考虑患者家庭经济条件的实际情况，医院会适当减免部分费用，如果这两天能将费用交齐，正好医院有一个活动，还可以减免一些费用，那么基本上这费用就差不多了。”
“五万元，好，没问题，我这就去取。”周端阳站起来，朝村支书说：“大伯，我去去就来，下午再来陪你。”
走出病房，他对赵莹莹说：“你帮我问一下医院的账号，等会发在我的手机上，我就去银行将钱转过去。”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又转回来说：“晚上，如果没什么事，能请你共进晚餐么？”
见赵盈莹点了点头，这才大步的走出了住院部。上了车他直往公司驰去，这几年在杨唐公司里，杨老板对他十分器重，尤其是担任总经理，一年的收入就在十三c四万，加上以前挣的，将近二十万，原来是准备作为创业的投资款，可现在周大伯病了，救人是第一要紧之事，如果今天没能尽心帮大伯治病，那么自己的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刚回到公司办公室，正好接到赵盈莹发来的医院账号的信息，于是从保险柜拿出一张卡，来到附近的银行将款汇到账号，又从自动取款机里取了5000元现金，这才开车来到医院，拿着汇款的凭条，原本想找赵盈莹带着去住院部交费处办手续的，哪知一打听赵盈莹进了手术室当见习助手。没办法，只好亲自跑一趟了。
来到缴费处，只见窗口前站满了人，都是缴现金的。周端阳心里有点急，他想等排完队只怕主治医师要下班了，如果在下班前没有看见缴完费的单子，主治医师就不可能进行安排，手术就得多拖一天，他知道这种病越快做手术越好，说不定就因为这一天，大伯来个心肌梗塞，那就完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急，抬眼看了一下，见旁边有一间办公室的门打开着，便不管三七二十一闯了进去，里面一位穿着白大褂女子正低着头写着什么，便敲了敲门，说道：“你好，请——”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人怒气冲冲地喊道：“出去出去，你这人怎么闯进办公室——”女子声音戛然而止，瞪着望了他一阵，问：“你不是那个杨唐公司的周总么？”
周端阳一愣，说：“我是周端阳，你——”
“你当然不认识我啦，”那女子笑着抬起头，是一位二十几岁的美女。就见她咧嘴笑道：“我是从电视里看到你的，正好我买了莱茵镇的房子，因此特别关心，到时候你可得把我那套房弄好一点呀。”
“这个当然没问题。”说着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说：“美女，到时你去弄房子，打我的手机，有什么问题交给我就是。”
美女拿着名片，看了看说：“周总，你人比在电视上还要帅，看样子年纪不大嘛，怎么就当上老总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就弄了一个老总了，不过，这老总十分流行，据说一个大街上有一块广告牌被大风吹落下来，砸了十个人，却有十一位老总，其中有一人身兼两个公司的老总，就因为此，那个广告公司就因为赔偿这十一位老总的工资，给弄得破产了，所以说现在这世界，就是老总最多。”周端阳有意幽了一默。
果然，这位美女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气氛一活跃，关系也变得和谐了。周端阳拿出条子，美女二话没说，立即接过来，跑到缴费处，将手续给办好了。投桃报李，美女如此热情的帮忙，出于礼貌也得请教一下对方的名字，这才知道美女名叫黄海燕，名跟人一样的美。
周端阳拿着手续兴冲冲地往病房走去的时候，心里在想，这次上电视居然也起到了广告作用，竟让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让秋莲领着找到了主治王医师，送上了办好的手续后，借机聊了一会天。天生的交际才能，很快让这位王医师一扫冷傲少语的习惯，有些困惑地问：“这位周志成我在初诊时就说明只有做支架手术，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可他不同意，只肯实施保守疗法，怎么现在又要做手术了。”
“唉——”周端阳长叹一声道：“王医师您不了解我们的农村，周大伯哪里是不同意做手术呀，只是没办法筹措这笔手术费，我今天才得知周大伯住院的消息，这才将钱缴了。”
“这个周志成他跟你是什么关系？”王医师好奇地问。
“一个村的没出五服的堂伯父，而且一直和我父亲是老搭档，我父亲当村长，他是村支书，就象亲伯父一样。”周端阳说到这里，眼睛又有些模糊，父亲的身影又在眼前晃动。
“五万块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做什么工作的，经济条件不错呀。”王医师道。
“我是搞建筑砌房子的，这也是几年的积蓄，。”周端阳回答。
“搞建筑砌房子的？！”王医师低头想了想，说：“哦，你莫不是杨唐公司的周总，我说怎么看着你蛮面熟的，原来是电视里看到过你。”
周端阳一愣，说：“没想到你们医院对这个事也感兴趣，怎么很多人都看了呢？”
“那当然，因为医院有很多人都定了那里的房子，当然都关心啦。谢谢你啦，周总，给市民建了让人放心的住房。”王医师倒不是说客套话，的确是由衷之言。
“谢谢王医师对我们公司的信任，这样，您房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保证在第一时间帮你解决。”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好，到时我一定会找你的。”王医师回答得十分干脆。
“周大伯手术的事就请你多费心，不耽搁你了。”周端阳知趣的站了起来。
“放心吧，明天万博士从北京过来巡视授课，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正好要求我们提供一例手术进行现场指导，我就安排他吧，这样不仅少了许多费用，而且还有万博士坐镇，手术把握性更大。”王医师透露了内部信息。
周端阳谢过王医师，十分高兴地走了出来。他虽没在医院工作过，可对医院的潜规则还是有所了解，原来在县医院照顾父亲的时候，从医生们闲聊中掌握了一些内幕。来到病房，向周大伯和秋莲妹妹报告了明天就回做手术的消息，并让秋莲去等着赵盈莹出来，叫她一起到酒店里吃餐饭。
等秋莲出去后，周志成问：“端伢子你今晚上能有时间陪我一阵子么？”
“没事我今天休息，可以陪你一晚上，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吧。”周端阳看着周大伯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一定有很重要话要说，担心年纪大了太激动的话，怕引起不测，于是有意让他平静之后再说。
周志成点了点头说：“好，我这话说来有点长，等晚上安静一点再说吧。”
不一会周秋莲进来说：“端阳哥哥，赵盈莹姐姐不来吃饭了，她说是病人的丈夫请的客，不去不好。”
“那就我们去吃吧，秋莲有什么想吃的，哥哥带你去。”周端阳笑着说道。
“端阳哥你自己去吃吧，我和耶耶随便吃点就行。”秋莲说。
“不行，大伯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今天得吃好点，走我请你们上一家像样的酒店吃去。”周端阳说着，搀扶着周大伯往外走去。
走到停车场，周端阳喊道：“秋莲妹妹，你扶好你耶，我去开车过来。”
“不用，不用开车。”周志成一把拉住周端阳说：“端伢子，现在就是山珍海味我也吃不下，不过前两天我从前面一家饺子店过，那个香味让我有些口馋，我看就去吃饺子吧。”
恭敬不如从命，周端阳虽然知道周大伯是为省钱才选择吃饺子的，可也没有办法，只好顺从的往临近的那家饺子店走去。
走了不到三百米，果真有一家饺子店，其名曰辣妹子饺子店。周端阳暗忖，这饺子应是北方人的专利，辣妹子则是湘省人的代名词，这一北一南何以揉为一体了，不过这倒有一种新奇感，也就萌生了进店的一观的冲动。
来到店里，没想到里面的人气出奇的旺，不仅座无虚席，而且还有许多人站在那里等座位。周端阳一看这种情况，心道有这么多人等着吃饺子，还不得等个把小时呀，正想打退堂鼓，就听有人招手道：“周总，吃饺子呢，上我这里来吧。”
循声看去，却是黄海燕，连忙上前道：“黄姐您也在这里吃饺子”
“对，这里的饺子很有特色的，是我们这里的小吃一绝，只要是值班我都是在这里解决晚餐，想不到你一个大老总也能光顾这种小店了。”黄海燕有意调侃道。
“你这么高雅的美女都能光顾，我们平头百姓能进来吃一餐饺子就是最大的造化了。这不大伯明天要动手术，他想吃饺子就到这里来了，想不到这里生意这么好，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周端阳说。
“是啊，这小店生意一直这么好，我们每次都是提前挂号，这才有座位，你没有挂号的话，至少得等一个钟头以上。”
听黄海燕这么一说，周端阳心想，大伯这身体如何吃得消，只有换一家店子了。于是，说道：“看来这辣饺子今天是无福消受，只有换一家了。”
见周端阳要走，黄海燕喊道：“别急着走，这附近就这家饺子店口味最好，你上别家哪里能吃上这么好的饺子呀。”
“可等这么久，我怕大伯的身体吃不消，只有等下次了。”周端阳无奈地说。
“不用等啦，就凭周总的一句黄姐，大姐就得帮你了。”说着，她掏出一张五十零，手一招喊道：“服务员买单。”
不一会一位姑娘走过来，黄海燕说道：“结账，另外准备三份我打包带走。”
服务员伸手拿钱之际，周端阳用极快的手法掏出五十元塞在了对方手上说：“快去拿来吧，我们还有事。”
黄海燕愣了一下，说：“周总，你还会变戏法呀，手法怎么那么快，好啦，大姐就谢谢啦，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就送来了，到时你在这里吃也行，带走也行呀，我先走了，拜拜！”黄海燕临走时还不忘朝周端阳抛了一个媚眼。
周端阳占据了一个位置，招手要秋莲搀大伯过来坐下，不一会服务员将饺子送来，三人就这么凑凑合合的将饺子消灭完，周端阳吃着饺子，心里在想：“这饺子香倒是香，但也不见有什么特别好的味道，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里的生意会这么好。”
这时候看见周志成也吃完了，问：“大伯，这饺子味道还好么？”
“嗯，还行吧，不过闻起来香，吃起起来那味道还比不上你阳二婶做的皮粉呢。”周志成说着，眼睛望着前方，周端阳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溢满的忧虑与迷茫。
看到这种眼神，周端阳就感觉到心里一阵颤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父亲。的确，他们的眼神太像了，简直就如一个模型铸造出来的。不知为什么，一接触到这种眼神，他的内心就产生一种悸动，感受到一种心跳。
他原以为这是天下农民所共同拥有的一种个性，可在后来的观察中，很多很多的农民并没有这种表情，也许是对贫困生活所表现的一种无奈，可很多人的眼神里所表现的无奈，却没有这么深沉，他不知道父亲和周大伯为什么常常表露出这么一种神情，在无奈中充斥着奋争，在颓废中荡漾着激情，在无助中涌动着那股不服输的倔强之气。
搀扶着周大伯回到了病房，他的心还纠结在那种眼神上，一路的思考并没有求得破解之法，只能将满腹的困惑锁入心扉。拿起杯子倒了一杯开水，双手捧给了周大伯。
周志成接过热腾腾的热茶喝了一口，一见对面病床上的病人不在，问道：“秋莲，对面的老张去哪里了？”
“好像是他的一个孙子做生，接他回家住一晚。”周秋莲回答。
“好，秋莲，你去洗个澡，顺便给我拿套里衣来换一换，我也得抹个澡，做完手术还不晓得要好久才能洗澡呢，再说我要你端阳哥陪我聊一聊。”周志成的话虽然讲得委婉，可眼睛里却放射出一道严厉的目光。
周秋莲听父亲这么说，知道父亲有话要说，不想让自己听到，便疾步的走了出去。
目送周秋莲走远，周志成这才收回目光望着周端阳说道：“端伢子这次让你花了这么多钱给我治病，我真有些担当不起，而且我这个身体能不能走下手术台，还是个未知数，因此我不敢说在有生之年能还清你的债，而且莲伢子只是一个妹仔子，根据她的能力，恐怕一辈子也还不了你的钱了，即便我的身体好了，我知道这个身体也得大打折扣，也冒得办法还你，只有来世做牛做马还你的钱了。”周志成说到这里，眼里已是噙满泪花，声音也有些哽咽。
“大伯，我是把你当做我的亲大伯的，自从父亲过世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就是你的仔女，自己的亲人治病，拿钱出来理所当然，哪还有什么还不还的，这是为人晚辈最起码的孝道，也是做人的基本原则。再说自从父亲过世后，我心里就一直存在着一个念头，希望能够闯出一片天地来，让我们的亲人不再因为钱的问题而失去治病的机会，失去上学的机会，虽然目前离这个目标还很远，但我坚信只要我努力，是有可能实现这个目标的。因此今天咯个事，请大伯不要放在心上，只不过是晚辈尽孝心而已。”周端阳说得也十分动情。
“好，好孩子，你父亲和我都没有看错你，其实我今天找你来并不是谈钱的事，而是把你耶老子留下的遗嘱转告给你。”周志成说着，眼前又开始模糊，那是泪花将眼帘遮住。
“遗嘱，我父亲有遗嘱么？！”周端阳诧异地问道。
“那当然，你父亲几多灵泛的一个人，如何不晓得自己就会要走了，如何不给你留下几句话，只不过你父亲看你心思太重，他不想给你太大的压力，不想增加你身上包袱和思想上的压力，只把话告诉了我，让我看到你闯出个样子了，再告诉你。”
周志成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也许是因为说话累了想休息一会，也许是为了追忆一下当时的情景，就见他紧闭双目。微微沉思了一阵，这才睁开眼睛说：“那天你父亲心事重重的来到我家说：‘老伙计，我这回恐怕真的要走了。’我当时一愣，说：‘周满爹你讲的么子屁话，搞么子都有个先来后到，你的年纪比我还细几岁，要走的话还是要等我先走，才会轮到你的。’你父亲咧嘴苦笑了一声，说：‘老成呀，人的命是有定数的，端儿他外公早就给我算过，说是我难过今年关，虽然我已逃过一劫，但大限已到，再怎么样也没办法逃过的。’我听你父亲这么一说，只感到浑身的汗毛都涨开了，不由得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你的父亲。”
周志成说到这里，咔c咔c咔的咳了起来，很咳了一阵，这才止住了咳嗽。周端阳连忙往茶杯里加了一些开水，递了过去。
周志成喝了几口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你的父亲平常很喜欢开些玩笑，可是我看到你父亲的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开玩笑，我望了望你父亲，伸手往他的额头上探了探说：‘满爹，你冒发烧呀，怎么尽讲胡话。’‘成支书我可不是胡话，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你不要打岔，听我把话说完。’看你父亲一副焦急的样子，我不敢再作声，只好静静地听着。‘老成，你搞支书我搞村长算起来也有不少年头，当时我们很想把村里搞出个样子来，让村里脱贫，让村民们富裕起来，应该讲我们是用尽了心思的，可是我们再怎么努力，也冒办法改变现状，看来我们咯样搞还是不对路，可能是我们咯里有问题。’你父亲用手指了指太阳穴，接着说道：‘我们要改变村里的落后面貌，只怕要靠端伢子他们那一代人，不过，我晓得端伢子心思太重，如果我现在对他讲咯些话，他就会在村里呆下去，那么对他的发展冒得好处，我想还是让他在外面见见世面好些，我走后他一定会出去的，如果在外面真的混了个样子，你就将我们今天的谈话告诉他，要他一定不要忘记了村里的父老乡亲，不要忘了生他养他的咯块土地。’你父亲讲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哪晓得第二天早上真的就走了。因此，当时你要出去打工时，我想起了你父亲嘱托，并冒拦阻你，果然只有三年多一点，你就当上了总经理。而我明天就要走上手术台，我知道咯一去呀用得上一句老话，叫做青龙与白虎同行，其吉凶全然难料。所以我必须把你父亲的话，转告给你，不然的话就有可能冒得机会对你讲了。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你父亲的期望，为改变村里的面貌做些贡献，做些牺牲。”周志成说完，用一种期待地眼神望着对方。
周端阳一怔，问：“周大伯你希望我怎么做？”
“是咯样的，自你父亲走后，我们村里的村长一直由我兼任着，因为没有人当这个村长，实际上在家里的人中，也的确冇得合适的人当村长，我希望你能将咯副担子担起来，如果我真的下不了手术台，那么你就将支书村长一揽子担起来，行么。”
“让我当村长？！”周端阳用诧异地目光望着眼前这位老支书，脑子里有如在翻江倒海，不得平静。的确，在他的心目中，也一直将改变村里落后面貌为己任，也曾作过让村里致富多种设想，可却从没想过自己回乡来当这个村长，因此，对于周大伯的想法，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于是说道：“大伯，我咯里工作刚上路，而且现在的工程是我接下的，我走了这里的工程怎么办，因此目前实在走不开，况且对村里的农活我一窍不通，根本也干不了。”
“傻伢子，要你当村长并不是让你回村里务农，因为村里的田土早就分给了个人，一般的农务劳作都是个人的事，村里根本不用去管，让你担任这个村长就是给你一个名分，老话讲得好，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你有了这个名分后，就是希望你能为村里开辟一条新的创业致富之路，你可以照样在城里搞你的事业，只不过是每个月回去几趟看一看，最关键的是你的脑子好使，可以做到我们咯老一辈无法做到的事，唉，可惜我可能过不了这一坎，不然的话，我就能够看到你们是怎样改变我们村里面貌的。”周志成说着，眼里溢满悲凉凄楚之色。
周端阳心想明天的手术一定是给周大伯的心里留下阴影没，得想办法激起他的信心来。于是说道：“大伯，只要你能够继续把住村里的舵，我就回村和你一起干，这样，等你动完手术恢复身体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周志成看了周端阳一眼，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时周秋莲推门走了进来，他才点了头说：“好吧，我们就说到这里，你回去好好地考虑一下，希望我们两代人真有携手一搏的机会。”说到这里，目光随之一亮，脸上似乎又恢复了战胜病魔的信心。
周端阳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向周秋莲交代了几句，又将装着5000元的信封递了过去，再三嘱咐一定要及时通报手术的情况，这才挥手告辞离开了医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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