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明天就要回家了,分别一个多月,突然要回家,还是有点小激动。不知买点什么好,决定先去给小女儿选个玩具,其他的事想起来再说。

    今天朱总在晨会上说,今天是星期天,除值班人员外,其他人下午休息吧。这正合我意,上班这么久,天天中午在办公室将就打个盹,中午下班后,先回去睡一觉,然后去给小女儿选个玩具。

    下午睡起来后约4点,本来小吴建议到九宫庙义乌小商品城看看,我想杨家坪好久没去过了,三医大学习时去过,算算有近10年了,不如去逛逛。

    坐轻轨很快就到了,下午的杨家坪步行街人不是很多,太阳很烤。在重庆一个多月,对于这样的炎热我已经习惯,既没有了刚来时的畏惧,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反正天天就这样热着烤着。

    杨家坪最大的变化就是地下商场关了。走到一家眼镜店时,我进去洗了一下眼镜,顺便凉快一会,问哪里有卖小孩玩具的。店员也不是很清楚。只有到处逛逛,在c时代广场旁边看到有许多小孩玩耍的城堡。

    走近看到有几家玩具店。选了好一会,终于在一个玩具店看到两个喜欢的玩具,一个六面体,每个面上设置有拼图,拉绳,音乐等等。店主是个30多岁的妇女,带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孩,婆婆60来岁,帮着看孩子。店主说要卖200元。我说讲价我不在行,说个最低的卖价吧。她坚持说本店不讲价。我对她说,如果一个孩子的妈妈来买,她不可能不讲价的。她说最低190。我说150,不卖我就走了。她说这个价卖不出,我佯装要走。出店后想到不太好买,折回对她说,加8元,不卖就算了。她说160,你一个男人不可能计较2元钱吧。我说不可能,买吧,打开我看看有坏的吗。坏的没有,但功能单调,与她介绍的相差很大,我看还不如旁边那个圆柱体的玩具,可唱歌,拍打,有灯光旋转木马,有唐诗等等,还便宜很多。就对店主说,两个我一起要了,200元。她说,那个至少118,两个加起来我亏大了,不行不行。我不喜欢那个六面体,又讲不成,便对她说,只有以后再照顾你了。之后又到几家玩具店看了看,也找不到类似的玩具,便又折回去,那个女店主边说边笑,又回来了。我说嗯。旁边的婆婆也笑了起来。这两人多半觉得我很没气质,气质算个屁,给女儿选个玩具最重要!我说,我就要那个带旋转木马的,多少钱。她说最低一百,我也不想再走了,便笑着对她说,88,不卖我走了。婆婆调侃我,走了几回了,我们老婆子买东西都比你爽快。她媳妇也笑了,我用右手搭着脸,尴尬地笑着,随后抹了一把脸,装作把脸装到裤兜里的样子。两人笑的岔了气。唉,挣得不多,能省便省吧。最后90元顺利买到。

    晚上部队干休所一个老首长打电话给我,问我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去,怎么不吃他包的饺子就走了。我从他71岁工作到89岁,18年里见证他许多重大事件,10年前他因心脏事件差点就走了,是我及时送他到地方医院安装临时心脏起博器救了他一命;多年前他爱人患尿毒症,腰疼,我常给她看病,最后因尿毒症昏迷,子女因多年频繁透析遭罪,不肯再送医院,我在他家尽力抢救观察几个小时,他爱人最终撒手人寰,老首长悲痛欲绝。这次转业他最是不舍,可我去意已决,知道留我无用,约定吃了他亲手包的饺子再走。我是一个见不得伤感的人,于是悄悄离开了。想起这些,还是觉得下次回西昌去看看他的好。

    在星期一上班时,小吴问好久走,她也是成都的,要搭我的车回去,我说下午2点走。小吴中午给男票打饭回去了,办公室几个女人都觉得她对男朋友太好了。中午吃了饭,便在椅子上靠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不久就听到大厅里“啪”的一声,本不想睁眼,听着很多人在说,摔着了。我走到大厅看到,那个搞预算的,被记过迟到的女孩坐在地上哭,我走过去问她,碰着哪儿了。走开,一声暴吼。扭过头看到是我,边哭边说,碰到麻筋了。我检查了一下,没有皮外伤,也没有骨头损伤。检查时看到,何主管双手合一,不停地向女孩道歉。我很快猜到了原因,招呼大家把女孩扶到椅子上。坐到椅子上后,女孩看到自己的一只镯子碎成了四节,“我带了很多年了”,说完哭的更凶了。我看向何主管,问,和你有关吗何主管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脸说,我挪了一下椅子。我知道他经常和这几个年轻女孩打闹,今天可能玩大了。

    过了一会小吴回来了,给大家买了很多冰棍,我叫蛋蛋拿根冰棍给那个女孩敷一下,别肿了。小吴说要买点纸回去。我突然想到吕总说,她用的都是公司的产品,干脆去看看,带点回去吧。我来到接待室,叫接待的蒙蒙来算钱,把面膜,眼贴,洗衣液,茶油,牙膏等等一样买了一点。

    下午2点,我们准时出发了,小吴怕我困,不停地说着话。说起最近又有一个女孩搭滴滴顺风车遇害。说她以前坐过到成都的顺风车,想起就后怕。我说你以后坐高铁回去安全点。一路很顺利就到了,因为聊天路过一个出口,从下一个出口出去绕回她家时,走了很长一段县道,路狭窄,摩托车多。她很感谢我专程送她,约定做一顿她拿手的红烧肉给我吃。她家距我家很近,半小时后,我也到家了,进门看到小女儿怯怯地看着我,我看到她又瘦又小,一阵心痛。问老婆缘由,说吃的不少,不长肉。我蹲下对她说我是你爸爸,你忘了吗?以前爸爸常带你挖沙沙,几分钟后,她低低地叫了一声爸爸。我教她玩新买的玩具,不到一会就很黏我,一直跟着我跑,她脚小又跑的飞快,我看到很担心她撞着,老婆说,她天天那样,没事的。晚上洗澡后,她竟然不要妈妈抱,要爸爸抱,老婆说:你个小没良心的,白养了。

    晚上睡在床上,我想还是早点把房子装了,一家人在一起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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