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在遥远的地域有座仑者山,其山十分贫瘠,唯有山顶有一棵青令树,此树形如松树,却非松树。青令树吸取山之精华,蕴出女体,树每日会流出汁液,赤色粘稠,可染红世间一切。

    南禺便是听闻此树才来到仑者山,他家原是玉器大家,因战乱,玉皆是卖不出去。寻常布衣家买,富贵王权又瞧不上。无奈之下南禺只好寻到仑者山来,他风尘仆仆地站在山下,望着耸立的山顶,不由得担心:“这可如何是好”

    “不如我带你走?”一道女声响起。

    南禺转过脑袋看向眼前的青令喜出望外:“那便有劳姑娘了!”

    青令朝他眨眨眼,走在前面:“公子见外了,我叫青令,家住附近。”

    “看姑娘生得貌美,倒不像是山野之人啊”南禺跟着她爬上一块岩石,喘了几口气道:“鄙人南禺。”

    青令回头看他一眼笑道:“这般便吃不消了?你是如何来到这仑者山的我呢不过是会些技艺讨生活,哪能同外边那些大户人家小姐比,公子可莫要取笑我。”

    “怎会呢”南禺望着前方的青令轻轻道。

    “青令姑娘你可以减少些速度吗?南禺实是跟不上。”南禺吃力地抓着岩石往上蹬。

    青令朝底下艰难攀爬的南禺喊道:“过了这里前面就有路了。”

    “哦,好!”远远传来南禺的声音。

    青令听了南禺的应答更加奋力往上爬,她本就是生长在此的青令树,自然对这儿十分熟悉,只是南禺眨眼的功夫,青令已经站在小路上了。她对不远处的南禺招招手示意他快些上来。

    南禺卯足劲儿爬上去,在他将手交到青令手上那一刻,感到青令手上的温度那样冰冷,他怔了下没使上劲却把青令一同拉了下去。

    两人朝小路左侧滚去,掉进一个山洞,青令趴在南禺身上,眨眨眼,她不懂为何方才南禺抱自己抱得那么紧

    南禺低嘶了一声,青令连忙从他身上爬起,道:“如何?哪里摔到了?”

    南禺坐起来摇头,手掌揉着自己心口:“是姑娘的重量南禺有些吃不消。”

    “你!”青令欲言又止,树的重量自然是重的,你自己要抱,怪谁!

    南禺笑了笑,站了起来,他望向离自己五米远的洞口,神情转而严肃,他道:“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了。”

    青令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暗自叹气,若不是他方才抱自己抱得紧,自己早便施法了,哪能现在掉洞里,毫无办法。再说了,自己一人上去,尚且吃力,两人青令狠狠摇了摇头,是肯定做不到的。

    “青令姑娘你可以吗?”南禺看向青令询问道。

    青令一愣,她问:“什么?”

    “与男子过夜,你”

    青令心里忽而对南禺刮目,这般知礼节,明事理的人,真的很让女子心动

    青令装模作样的假哭几声:“那若不然呢?我都回不去了,再如何不愿也毫无办法啊”

    南禺抿了抿唇,点点头,走向一块石头面前,坐下。

    良久,他道:“是南禺害了姑娘,待我们出去过后,南禺定给姑娘一个交代。”

    “其实没什么的”青令咳了几声,在南禺身旁坐下,她看着南禺一脸认真的模样,忽而觉得他有些可爱。

    她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我本便是孤家寡人一个,哪有什么亲戚家人啊。”

    南禺用略带同情的眼神看向青令:“姑娘长这么大很不容易吧”

    青令只觉得他脑袋被门夹了,一棵树需要什么娇养但没办法,自己现今的身份是人,于是她只好委屈的点点头:“十分不易。”

    “也是可怜”南禺轻叹一声。

    青令默默地离南禺远一些,此人脑子绝对被门夹过,太能想了

    “那姑娘平日里作甚么为生?”南禺又问道。

    看样子,南禺是铁了心的要刨她的老底

    青令将视线投在地上,不说话。

    南禺不死心:“姑娘出去后能与我一齐回南家吗?”

    “不能。”青令应道。

    “为何?”

    青令秀眉紧蹙,她盯着南禺凝重的问道:“你认为你活得到别人救我们吗?”

    “难道没有吗?”

    青令觉得自己三观都被颠覆了,她睁大眼睛点着头道:“有有有”

    南禺是怪物,太可怕了青令又往旁边移了点位置,离南禺又远一些。

    南禺笑的如沐春风,他道:“那我们便休息等着吧”

    青令不禁扶额,您还真是有闲情雅致

    “青令姑娘?青令姑娘?”

    青令回过神,道:“怎么了?”

    “麻烦你让个位置,我想躺着睡。”

    青令十分不愿的起身,拍拍裙子上的灰:“再如何懂礼数也抵不过脑子笨。”

    南禺已然没有答音,他闭着双目,面容俊秀而柔和。躺在石头上,就像一副画,美得让人不忍打扰。

    但偏偏,青令不是人

    青令推了推睡着的南禺:“南禺现在估计已有黄昏之时,你身上有带干粮吗?”

    “姑娘自己都没带,我自然没有。”南禺闭着眼道。

    “我那是家住附近,你可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怎么没有干粮!”

    “没有。”

    “南禺!你是不是男子汉!你这般是照顾女子吗?你的教养是教你这般做的吗?”

    南禺睁开眼,坐起身,打开自己随身的包袱,逃出干粮递给青令,有些担忧道:“姑娘莫要一次吃完,往后还有较长时日。”

    “你”青令吞了吞口水,紧盯手上那三块饼不放:“那你呢?你吃什么?”

    南禺又躺下,闭目,道:“保存体力。”

    青令将目光从饼上移到南禺身上,忽感有些愧疚,她抿唇将饼放回南禺包袱里,在南禺对面的一块大石头上闭目休息。

    她错怪南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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