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流一去两别情
一块刻有“天机”二字的木牌，从师音优的脖子后面，穿过发丝，悬浮在她头上。
木牌不停旋转，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光芒如同流萤一般飞起，在半空中勾勒出“天机”二字，
声音正是从木牌上发出。
“难道是他？”
师音优猛然睁开眼，看着头上的木牌，眼神中充满不可思议。
她下意识回头看向阿凉，却发现阿凉正闭着眼。
似乎也在等死。
略微沉默后，戮扬说道：“你是天机老人？”
没听过天机老人的师音优，心里疑惑起来，不明白这木牌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后背的。
“对了，木牌好像是这家伙的。”
师音优突然想了起来，“难道这家伙是天机老人？”
念头刚起，师音优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并不是因为天机老人的称呼有着老人二字，和阿凉年轻的模样对不上。人的实力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可以容颜永驻。有时候，一个三岁模样的儿童，都有可能是活了万载的人。
让师音优否定自己想法的是实力问题。
能让青棺戮扬给个面子的人，至少也是和戮扬一个级别的人。
阿凉有多少斤两，她很清楚，经脉与灵海和她双修后才打通，可以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正是老夫。”
木牌上金光闪闪，不停有声音传出，“吞噬之源对你而言，并不是机缘，切切相反，是你的祸源。如果魔天帝知道你得到吞噬之源，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当年正是因为吞噬之源，魔天帝才会输给吞天魔帝。
青棺戮扬站在巨剑上，保持着姿势，如雕塑一般。不过细看可以发现他并拢的剑指，微微动了动。
阿凉知道自己的话对戮扬产生了影响。
平时思考问题的时候，戮扬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都会微微弹动。
声音是阿凉以神魂通过木牌发出的。
好在是在宇宙内，对没有成帝的人，实力会压制。
要是在魔界，或者万界其它地方，肯定无法瞒住准魔王实力的戮扬
阿凉如今只希望戮扬早点答应，不然很快就会路出马脚。
他的神魂越来越虚弱。
“的确是天机令。”
戮扬目光盯着天机令，心里衡量着得失。
天机令用世界树的木块制成，上面还有天机老人的印记，外人无法仿造。
天机老人擅长推衍天机，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在万界却极受人尊重。
许多人找天机老人算命，都是一卦难求。
如果天机老人愿用一卦换他戮扬的命，他以后估计很难走出魔界。
天机老人的面子要给，但戮扬也不甘就此放弃吞噬之源。
见戮扬久久没有回应，阿凉遇事波澜不惊的内心也不由出现了波动。
再这样下去，他的把戏很快就会被戮扬识破。
要怎样才能让戮扬尽快离开？
“吞噬之源”
阿凉眼睛突然一亮。
戮扬冒大风险寻找吞噬之源，除了野心之外，还有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破镜成王。
十大禁卫中，只有他没有成王。
如今第一禁卫已经空了，势必会有一人加入十大禁卫中。
戮扬为人骄傲好面子，肯定不想继续呆在最后一名。
为此只能突破如今的境界。
想到这，阿凉以木牌说道：“老夫也不倚老卖老占你便宜，老夫已经为你算过一卦，你可以前往太元界，那里有你成王的契机。”
“走！”
戮扬最终做出了决定。
没再多说什么，一声令下，自己没入青铜巨剑中。
听到命令后，两具白骨骷髅身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缓缓站起身，脚趾骨轻轻一蹬，腾空而起。
白骨骷髅把两条铁链扛肩上，以地面看上去是躺着的姿势，一步一步向天上走去。插入地面的千丈巨剑，在白骨骷髅的拉扯下，如同宝剑出鞘，让整个大地为之颤抖，山崩地裂一般。
骷髅拉着剑，没入黑洞，消失在夜空。
见戮扬离开后，阿凉紧绷的精神舒缓而开，心里松了口气。
太元界有戮扬成王的契机只是他随意编的一个借口。
师音优懵懵站在原地。
一场来势汹汹必死的危机就这么被化解了？
阿凉脑海在此刻传来一阵眩晕，人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悬浮在师音优头上的木牌，失去控制，掉落在地上。
师音优注意到了阿凉的情况，道：“你没事吧？”
阿凉甩了甩沉重的脑袋，这是过度使用神魂带来的不良反应。
接下来估计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再使用神魂了。
阿凉轻吐了口气，道：“没事。”
师音优捡起地上的木牌，细细打量了一道，没瞧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把木牌递给阿凉，说道：“这木牌是你的吧？”
“是的！”
阿凉把接过木牌，挂回脖子上。
师音优眨了眨眼，好奇看着阿凉，“你是天机老人？”
阿凉摇头示意不是，随后要从地上站起。但眩晕感并没有消失，让阿凉差点又摔地上。
“少年人，平时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师音优扶住阿凉，语重心长的说。
她在这个地方呆了一年多，听说这里的有些青年，有着些特殊爱好。
想到这，师音优想起两人发生的事，脸颊微微发红。
阿凉不明白师音优为什么这么说，他身子如今挺好的啊。
只是神魂消耗过度而已。
师音优微微侧着脸，没敢再看阿凉，“那刚才木牌是怎么回事？”
“木牌？”
阿凉犹豫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师音优。
他怕师音优知道他是魔前第一禁卫，会和刚才看到戮扬一样，充满恐惧。
师音优恐惧的样子，让阿凉觉得不好受。
阿凉选择了隐瞒，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木牌是我今晚刚得到的。”
“这样啊”
师音优心里微微失落，“师音优啊师音优，你是不是这个世界的电视剧看多了，现实哪有那么多英雄救美的桥段。”
在心中骂了自己几句，师音优沉重说道：“既然你已经没有什么事，那我也该离开了。”
虽然戮扬走了，但她的危机并没有解除。
还有一堆人想着抢吞噬之源。
愣了片刻，阿凉说道：“你准备去哪里？”
师音优抬头看着天空，随意说道：“哪里安全就去哪里咯。”
阿凉问道：“以后我们还可以见面吧？”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师音优转过身，一边挥手一边离开，“你太弱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师音优向天上飞去，没飞多远，停下来回头看着地面。
阿凉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师音优打断，她比划着心中的模样，笑道：“我喜欢的人，应该是一个用剑的高手，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大剑仙。”
见阿凉愣在原地，像木头一样，不知道想什么。
师音优银牙咬起一点儿粉嫩的嘴唇，小声嘀咕：“一句挽留都没有，真是傻瓜。”
不过这样也好。
如果真有挽留，是留还是不留？
留下来，只会向今天一样，两人都会陷入必死之局。
不留会更伤他的心。
师音优回身向天际飞去。
“喂，我叫阿凉，是一名很厉害的剑客，只是”
只是不是剑仙，是剑魔，你喜不喜欢？
阿凉愣愣看着天际，天上早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最后的最后，阿凉捡起她留下的那把红色雨伞，还有自己那麻辣酸菜味的桶面。
在还处于慌乱的城市，一个人走进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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