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万事可问剑？
玄苦有些忧郁，他想不明白，为何这些人会把别人的可怜当做理所当然，直到玄丹摸了摸他的头喊他走他还是失魂落魄。
“小师弟，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对啊，师兄，这是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人心本来就是如此，在极端环境下更是会将人心的丑恶无限放大，而且山下穷人读过书的又少，从小的追求只是活着，没太多时间去学道理。同情弱者？可以，但是你同情时候不能扮演好人，你要让他们知道，这个世间，从来没有不劳而获，想要得到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曾有人做过好人，后秦时候一个叫高乐的皇帝，六岁父亲就去世了，而后登基成帝，十四岁时母亲也去世了，留他一人治理国家，十五岁时他微服私访，见百姓穷苦，回到朝中就杀了好多人，说底下的人虚报，而后颁布了一道政令，让天下吃不起饭的人可以领补助金，以期待能改善人民的生活，让历史牢牢记住自己，在颁布这个策略时他还在想自己是大秦的中兴之帝，结果政令颁布三个月后秦就灭亡了，你可知道为何？”
“当时颁布政令后有许多衷心之臣以死相逼，恳求皇上收回政令，结果自然无用。颁布后第一个月确实如他所预期的，呼声越来越高，之后国库亏空发不起钱他就把视线转移到了那些门阀手中，奈何门阀不配合，慢慢官府发不起钱了，开始削减名额，于是每次讨论名额时就成了比惨大会，再之后名额逐渐减少直至没有，按理说发不起钱也无事，因为这本来就是补助，只是让人减轻压力而已，可结果是大规模民变，堵在衙门口，再之后官变，结果秦就灭亡了。”
“人心呐，所以我刚刚拉着你不让你上前，这本来就不是我们该管之事，也管不过来，世间有尔虞我诈才精彩嘛，不然上行下效，机械行事，那得多无趣。”
“大师兄，我觉得倘若真能帮助一些人也是好的啊，如你所说，我们在山上只知修炼，得多无趣？”
“山上无趣？不会喽，山上也不无趣，相反，还更有趣。”
玄丹拉着玄苦的手慢慢向前走去，周围依旧人声鼎沸，只是有些人看到两人赶紧让开，脸上充满恐惧，再走一段，已看不出身边之人有任何慌乱，叫卖声不绝，路旁乞丐依旧，只是少了许多，至于小斯，自然是留在了事发之地处理后续之事。
在嘈杂之地，味道真的不好闻，玄苦的手因为塞钱给人不可避免的沾到了一些污秽，一大股子汗味，再经过之前的事他觉得山下更臭了。
玄苦抖了抖手，用精气将手上的污秽震落，而后皱了皱鼻子，最后索性将呼吸也给蒙蔽了。
“大师兄，你说山下的读书人会不会好一些？”
“读书人？不会，看出身的，寒门读书人会差很多，再与你说一个事，之前有个人家里种了数棵梨树，梨熟时节时候他背着一筐自家产的犁进城里卖，以期望补贴家用，行至城中，没想脚一滑摔在了地上，背后的犁全部滚了出来，而后身边之人全部上前哄抢，最后这个老汉的梨一个都没收回来不说，他还被人踩死了，城里人条件好得多，但都不是全是读过书的，不过有寒门读书人家里省吃俭用凑钱给他们去城里求学，抢梨的这部分人占了一小半，别小看这一小半，这是寒门读书人的一大半啊，还有凡间素来有狐仙传说，结局美好的与狐仙修成正果，结局不好的抛妻弃子，甚至色心起被吸干精气神，无一例外，主角全是寒门读书人。当然，权贵读书人也一样，只是他们不屑于要那几个梨罢了。一切都是利啊。”
“那不是没有好人了？”
“当然有啊，没读过书的老汉会热情招待过路之人，读过书的人会把剩饭剩菜拿给门口乞丐吃，都是心善啊，世界是两级存在的，有善有恶。”
“那我们该如何去对待这个世界呢？”
“师兄也不知道，不能给你解释，不过，莫要忘了，我们手里有剑，遇到不知道如何办的事就一剑斩了。”
玄苦摸了摸身后几乎与他同高的包布长剑，他不知道师兄所说的问剑是否正确，只是心里隐隐不赞同师兄所说的话，什么都能用剑解决那还下山做什么？怎么未曾见师兄对师傅用剑？怎么未曾见师兄向三年前来剑门的前辈出剑？玄苦想不明白其中道理，却又不敢质疑自己的大师兄。
半个时辰后，视野中出现了一道高大的城门，城门口有军士值班，再外边有五条长龙，都是排着队准备进城的人在城门口接受盘问，一大一小直接向城门走去，走到近前被军士喝止，而后玄丹拿出一块令牌在身前晃了晃，被军士恭敬的请了进去。
“大师兄，为什么我们不用排队，而他们要等待？”
“因为规则啊，他们要受到此地规则的限制，而我们不用，这是我要和你说的另外一个道理，只要我们还在这座天下，都要受到规则的限制，只是收到限制的高低，像他们，需要遵守这里的法律，而我们不用，但我们也会受到限制，比如天道的限制，比如各位师长的限制，而修行，就是要打破规则，无论凡人还是修士，能成功打破规则的人都成了人上人，打破的越多，就站的越高。”
“哦。”
玄苦感觉头快炸了，之前问题还想不明白，又被灌输新的，这下彻底凌乱了，没敢再问玄丹问题。
进入城门后，比城外还热闹，路面也更加干净，城内乞丐都比城外干净了不少，至少空气中没有弥漫各种味道，路边有各种摊贩，玄苦刚在城外因为思考问题没有细看，到了城内看到有买冰糖葫芦的人就想去尝尝，记得以前师姐经常自山下带冰糖葫芦给自己吃，可是身上已经无钱，只能看着干瞪眼。
“唉。”玄苦转而又想到自己的师姐可能还身处险境不由一声叹息，“大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师姐啊，直接快速赶过去不就好了吗，骑马好慢的，今天又在这里耽搁了一天。”
“我也急啊，若云师妹还是我未来媳妇呢，不过今天得先在这里待一会，了解情况后才能出发，而且在凡间极速赶路会造成轰动的，待会了解情况后到夜里我们就极速赶路，先去找清风师弟，然后再去找若云。”
一刻钟后两人走到了一座豪华高楼门前，门上上书宣化堂，门口早有一老者等候，玄丹见到老者后叫了一声师叔后拉着玄苦跟随老者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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