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垂直于面是通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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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塔夫的笔下图形和公式一起出现，他在作图的同时，一边进行着迅速的验算。
精神强度大幅增强的他，只需要看到算式就能够迅速得出答案，用笔记下关键数据只是为了减少重复记忆关键数据的繁琐。
首先是所有的回路安排……回路的作用是用于减少源能频率分割时候的震动，还有降低反馈噪音。但是过多的回路会让整体结构臃肿，增加源能消耗。合理的结构必须用最少的回路完成最多的任务……
串口是一种几何形态稳固的结构，它的作用是限定阻抗的作用方向，我必须让其形成的综合阻抗反向是与平面垂直……此外还要用流导公式，计算出阻抗大小，合理安排结构和参数，让其两两之间串口的阻抗大小相等而方向相反，尽量形成内部抵消的形式……
流导公式，采用的是阿夫娜的元素流速偏微分方程，这个可以快速计算出进入模型面的源能的流入和返涌比例……我需要做到的是控制最终比值，让其保持在千分之六七三之内……
一排排，一列列似乎毫无意义的数值被写出来，古斯塔夫用矩阵的形式把其整合，透过矩阵的运算法则代入最终的开普敦流导公式中。
最后的特征值……是39.27！
古斯塔夫肉眼不及地小小握拳，表示出内心的兴奋。
这样的特征值足以满足大多数魔法装备的要求了，一般而言，能够保证在48以内就是非常不错的设计。
露西亚本身也是从伊格布雷毕业的人，专攻的方向是奥术模型结构性的改良。加上她本来就是瑞德法尔制造魔法装备的马库斯后人，对这个兴趣就很浓厚，进入学院之后，更加有一种开拓了眼界的感觉。
被古斯塔夫所感染，露西亚有些回忆起当年在学院的日子来了。
紧跟着古斯塔夫决定用模拟喷枪试验一下曲面上的图形描绘。在曲面上绘制奥术模型的某一层时候，必须考虑到曲度的问题。就好像是人正面站在哈哈镜面前时候，看到的图像是扭曲而荒诞的。总体要求是，形成的图像在最后按照逆算子进行平面投影时候，必须吻合于平面绘制图像。
附魔师的大脑在绘图时候必须熟知于曲面的曲度，并且对其作出对应调整，这是非常难以做到的事情。数论过关之后，更加需要的手工上的灵巧和熟稔。
但是古斯塔夫的动作没有多少迟疑，他的大脑中迅速将平面图像延展，弯曲，按照曲面的曲度进行位置排布。精神秘门开启之后，古斯塔夫发现自己的大脑已经有了这样奇妙的表现，让他‘沉迷其中’。
他用左手扶着测试用装甲，那是骑士胸铠的左胸那一部分。弧度非常具有数学的美感，可以用极坐标进行代替。极坐标引入角度向量之后，比之传统的三轴坐标系，能够更加便捷的描述曲面。
古斯塔夫眼中，呈现的一堆繁杂的数据。
随着他的眼睛移动，眼中的坐标参数发生变化，迅速找到起始点，古斯塔夫毫不犹豫地把喷嘴对准那边。
左手从装甲后方握住，时不时地进行角度变化。古斯塔夫的喷嘴位置始终保持着与当前接触面的法向量重合的位置，依靠右手和左手的协调，完成奥术模型单层的蚀刻。
他的手堪比精确的机器，这是古斯塔夫一直想要完善雷欧克先生铸造间的技术：多轴联动机床技术。在这种技术支持下，经过数论的理论调教，可以让切割设备和曲面始终保持垂直，造成的毛边和误差处在最小的比例。同时，这种技术能够引进极坐标，柱坐标等多种坐标系，用以描述装甲形态，会变得更加简单和方便。
…………
露西亚的目光凝重起来。
她已经不能以一个新人的标准来要求古斯塔夫了，情不自禁地，她开始以专业的标准进行审视。
边料耗费……基本控制在千分之四之内，完美。
转角误差，几乎没有，完美。
图形整体结构，紧凑，曲度和谐，完美。
操作工艺，左右手协调，完美。
喷笔使用技术，始终保持与当前面法向量重合，完美……
完美，完美，完美，完美……
露西亚心里忽然涌现出一些极度疲劳的感觉，如果这样的话就能早就一个附魔师，那么自己平时努力又有什么价值？
她很确信，这个古斯塔夫是这两个月才出现的人物。也就是说明，他接触这种类似的铸造形式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即使雷欧克叔叔的打造技术中带有一些附魔师的基础要点，但是第一次进行奥术模型层数喷涂的人，也不应该这么熟稔……露西亚拿起了古斯塔夫放在一边的验算草图。
图形虽然是仓促画成的，但是旁边的数字清晰，字迹工整，看上去就像是铅字报纸的方块文字。
古斯塔夫对于那些公式很熟悉，曾经得到了默克讲师的高度评价，即使挑剔如露西亚，这个时候也只能感叹一声。
扎实的数论功底……完美的精神强度……默契的双手配合……还有专注的态度，严谨的风格，古斯塔夫的表现让露西亚联想起来的是伊格布雷里面的那些教授们。
真的很像，学术风范十足，执着于自己的课题，毫无保留地燃烧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这群人是疯子！
…………
轻轻地左右手一个小幅度的配合，古斯塔夫完成了最后的蚀刻。
喷嘴中喷出的是均匀一致的可见颜料，流体系数已经得到过精确的调教。
而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也是惊人的，在略微向外凸起的胸甲表面上，古斯塔夫已经完成了‘蛮力之牛’二十六层奥术模型切面的绘制，并且根据曲度进行过校正。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你是怎么掌握这种技术的？”露西亚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简单来说，要点只有一条。”古斯塔夫微笑着说道：“进行作业的时候，喷涂方向始终垂直于面，这是通则。其他的只是繁琐无趣的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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