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探
淅沥的小雨自下午开始瓢泼，胡大宝和冀虔早早的就被叫出修炼。
韩芜一人在寝室里抱着手机诳了半天的校园自媒体，忽然在学校的某个表白墙上，看到了上午那个奇怪妹子。
那是在校园湖边某条长椅上拍到的，一身英伦风的长裙飘然在风中，少女甩着洁白的小腿，斜着头看着一旁。
这惊艳的照片下，附属着表白这个小姐姐的信息。而后就是下面的片片评论。
“兄弟不得不说你很有眼光，天疆集团董事长的女儿！”
“这不是每星期都有奔驰来接的小姐姐吗？”
“哇，这小姐姐那个院的，我不管，我也要表白她！”
除了些惊叹和赞美的，还有从专业角度分析出这张照片来源的。
“我能说这张照片是长焦镜头偷拍的吗？要不然是站在湖里面？”
看完这这评论后，韩芜没在评论里发现什么人材，心想可能是这张照片太常见了吧！
转念过来，韩芜才发现这姑娘的背景是有多大，原来她父亲就是常出现在高中作文素材记得那个人。
可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同一个学校，两个世界的人罢了。但是那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韩芜不禁出神。
嗡嗡~
手机一声震动后，任务栏上方弹来，蔺诠的一条微信：下楼，我在后街十字路口等你。
这下瞬间来了精神，现在才下午四点还未到原订的修炼时间，韩芜心想可能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吧，赶忙抓起了寝室里的一把雨伞，也不顾那闪亮的蕾丝边了！
匆匆奔下楼，出了门，就看到商业街十字路口处不停闪烁的车灯。
片刻后，韩芜打开了车门，蔺诠看着那把蕾丝边雨伞笑了笑。
“走吧，今晚估计热闹了！”蔺诠的语气稍显沉重。
“怎么了，是出什么情况了吗？”韩芜有些疑惑。
“已经有人跟衍妖交过手了，但还是让他们给跑了。仓促让你下来，就是要带你去现场看看！”蔺诠说罢，就挂起一丝笑意，看向韩芜。
韩芜稍显紧张的答了声好，蔺诠一脚油门，jeep牧马人便呼啸而出。
葵陵区，古澈花园。
空荡荡的出租房内，韩芜看了看着寒酸的摆设，地上光洁的瓷砖上，只有一道人形痕迹。
其他除了厨房和厕所有些杂乱，韩芜是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来。
“师父，我们这样偷偷溜进来，是不是不太好啊。而且这也是经过勘察的案发现场了，咱还来这找什么啊！”韩芜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正在在出租屋内逛着的蔺诠止住了脚步，嘴角噙着锐利的微笑，答道：“警方勘察过？他们能考察出什么来，你知道杀人的是什么吗？”
韩芜看了看现场耸了耸肩：“那我肯定不知道，但咱来了，那肯定跟妖怪脱不了干系！”
蔺诠嘴角的笑意徐徐平复，他走到白墙面前，伸出右手隔着墙面悬空拂过。
在韩芜讶异的眼神中，洁白的墙面上出现了淡淡的火红色痕迹，像是有人故意往墙上泼了一盆荧光剂。
“这，这是血？”韩芜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蔺诠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这不是血，要是血的话，警方能勘探不出来？这是衍生妖族留下的痕迹，看样子还是新生的，要不然不会这么饥不择食的就在人口聚集区下手！”
“那你是怎么知道衍生妖族呢，还是新生的！”韩芜诧异于此。
蔺诠站在满墙火红色荧光下，娓娓说道：“就像有些志异小说中说的一样，衍生妖族谋人命的原因，就是人的灵炁。作为介于人和妖之间奇异物种，衍妖具有将灵力转化为自身妖力的奇特能力！”
“所以这些对他们来说就是致命的诱惑，就像吸血鬼对血没有抗拒力一样？”韩芜由此联想到。
“不，吸收太多，衍妖会狂暴，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会这么做的。”蔺诠再次否决了韩芜的说法。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分明一点好处也没有啊？”韩芜疑惑更甚。
说到这里，蔺诠看着身后的荧光，“从生物学角度上来讲，自他们开始化为人形的那一刻，人类世界里不就有很多诱惑吗？”
韩芜细思极恐，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妖怪化为人形，既是一种进化，连带感情的进化！
楼梯里突然传来脚步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而不巧的是，蔺诠的手机就在此刻响了起来。
陆谦沽正走在楼梯上，楼上忽然传来了手机的声响，他和一旁葵陵区的老刑警一愣，四目相对之后，拔腿就往楼上冲了上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发现，案发现场的门竟虚掩着，他一脚踹开了门。
二人交替掩护，逐个房间排查，最后确定没有安全后，气喘吁吁坐在了地上。
陆谦沽暗骂一声，不经意的抬了下头，又低了回去，可猛然间又发觉了某处不对，急忙抬起头来，发现墙上遗留着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猩红光彩。
楼房下，蔺诠脚步急促起来，不顾大雨，奔向车子停着的地方。
韩芜急忙跟了过去，直到坐在车上，才气喘吁吁的问道：“师父，发生什么了？跑这么急！”
蔺诠二话不说启动了车子，才缓缓答道：“薛大锤子那边已经把目标围住了，在郊外！”
引擎咆哮，倾盆大雨中，师徒二人火速奔往郊外。
郊区的某处废弃的厂房外，jeep并没有直接停在门口，而是停在了相对较远的马路旁。
韩芜很不理解为什么非要冒雨跑这么远，有车不坐，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嘛。但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得跟着蔺诠冒雨前去。
沉旧的红色砖墙上长满了枯草，墙角堆弃着杂七杂八的废旧零件，围墙也几近倾斜，仓库在往外便是一片厂区零星的荒野地带。
薛志乾蹲在田埂上，吐了口长烟，虽然目光里全是严阵以待，可却摆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什么情况？”蔺诠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他身旁的。
薛志乾把手掌护着的烟头弹飞了去，起身来。
“能有什么情况，已经是妖化状态了，被我们巡查组的人发现，堵在这了呗！”薛志乾摸了把头发。
“是不是只新生的衍妖？”蔺诠盯着厂房问道。
薛志乾白了蔺诠一眼，答道：“不是，是个很老道的衍妖了，对付我们巡查组三个人都是游刃有余，要不是酿酒的老头子过来，我们怕是奈何不了他的！”
蔺诠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我跟酒糟鼻子都在，那就不要等了吧，对了，忘了问是什么类型的衍妖了”
“那还真不幸，这只妖怪是刺杀型的，很擅长隐匿，实力一般，只是经验太过老道罢了！”薛志乾苦笑了一声。
蔺诠一愣，看向一旁整和胡大宝交谈的韩芜，心里打了鼓点。
薛志乾顺着蔺诠的目光望去，顿时了然。以蔺诠的实力，本不该有犹豫的，所以薛志乾有点纳闷，但在他看到韩芜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蔺诠是在考量要不要让爱徒也进去。
转念过来，他对韩芜能拜蔺诠为师，亦是有些诧异，因为蔺诠自己也说过，不收弟子的。看来，这韩芜的天赋也是极佳，竟然连铁面菩萨也动了慈悲心肠，可见一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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