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惩罚
只是这些都是不能跟老夫人说的。
大夫人眼泪一滴滴掉在地上，脸上的神情越发无辜。
赵子琪还是第一次见母亲这个模样，她印象里，母亲一直都是仪态大方的在众位夫人的簇拥里，高贵典雅。
这样的落差，让她鼻子一酸，就跪了下来：“祖母，即使母亲当真有做这样的事情，那也是为了赵国公府啊！子月妹妹在大门前陷害子宁妹妹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开了，母亲害怕您生气，这才没把事情告诉您。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公府的颜面啊！即使行为上可能失责，但她本心是好的啊！祖母，您能不能看在子琪的份上，宽恕了母亲！”
好一个为了国公府颜面。
赵子宁轻嗤一声。
也不看看国公府里都是什么样的玩意，就说是为了颜面。
不过，即使这番求情的话，拙劣不堪，那祖母，也会酌情考虑的。
不为别人，就为赵子琪！
谁不知道，她是赵国公府的门面，也是最有可能嫁给皇子的女人。
果然，下一瞬，老夫人当真看着赵子琪的眼神里，流露出几抹沧桑来。
“子琪丫头，你是个好孩子！可你母亲，身为长辈，做的确实太过分了些！”
赵子琪顺着祖母的力道起身，眼神里的惊慌失措，此时也消散干净。
她也意识到了祖母的意思。
怕是这件事，能轻轻放下了！
她看的清楚，赵子月未必不明白。
就是看的太明白，她的脸色才越发难看。
虽然她清醒的时候便知晓，这一局，她必输无疑。
但没想到，她即使想要拉大夫人跟赵子琪下水，竟然也那么不容易！
不，她不甘心，不认输！
赵子月脸色越发委屈，脸上的泪水更是大珠珠往下滚落：“祖母，子月自然也是希望母亲能够好好的。可子月就该承受这一切吗？子月才是这次事件里，最惨的人！”
尽管她压抑了语气里的极大愤怒，可还是带出了一些。
老夫人不喜的皱眉看了看她，眼神里也不经意流露出一抹厌恶来。
毕竟，在她看来，这个孙女已经毁了，也不能再给国公府带来任何利益了！
赵子月没错过老夫人眼神里的厌恶，她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般，脊背僵直的厉害。
好，真是好。
这就是她准备依靠的家族！
大夫人生生的把她推出去当替死鬼也便罢了，就连老夫人也因为她再也没有可利用的东西，对她产生厌恶？
赵子月眼神极冷，甚至还带上了些空洞：“祖母，子月该怎么办呢！不是子月的错，可子月就要平白的毁掉一生吗！”
看着此时此刻的赵子月，赵子宁仿佛就看到了自己。
不过前世的自己，比赵子月还是好一点的。
毕竟她没对赵家，赵国公府产生归属感。可看赵子月这样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她还是有种，兔死狐悲的哀感。
赵子宁幽幽叹口气，却是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如果赵子月此次幡然悔悟，跟自己有了同样的目标，那她，不介意为她创造一个新的人生！
场上寂静，老夫人没有说话，大夫人也没有说话，只有赵子月眼泪掉在地上的声响。
此处无声，但更多了一种哀戚感。
老夫人看着状若疯癫的赵子月，却是闭了眼睛：“把子月，送到清风庙吧！那里主持人很好，应当不会亏待她的！”
一句话，就决定了她的命运！
赵子月呆呆的跌坐在地，似是不敢置信，声音满是沙哑无措：“祖母！”
这样的语气，让赵子宁这个自诩冷心的人，都忍不住心脏微动，可老夫人却还是半点没有动摇，反而语气更冷厉了。
“你们还不快把她送出去！”
赵子月眼睛瞪的很大，从场中在场的人里，一一划过，嘴角终究还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嘲讽弧度。
这就是她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
真是好可悲的地方！
赵子宁视若无睹。
而赵子婉却是咬着唇许久，终于还是上前一步，跪在了祖母脚下：“祖母，求您不要送子月姐姐去姑子庙好吗？那里饥寒交迫，子月姐姐如何能生活的下去呢！祖母，您都能对大夫人开一面，怎么不能对子月姐姐也宽容些呢？”
这话倒是在理。不过老夫人什么时候，能被人质疑她的意见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中气十足：“大夫人我什么时候说要开一面了？原本大夫人犯了这样的大错，也是要被关在姑子庙的。可看在这些年以来，对国公府里的贡献，便关到家庙里去罢！禁足半年，不准任何人探视！”
一个被关在山上清贫的姑子庙，一个是被关在后院的家庙。
这就是老夫人的所谓公平？
赵子月咧开嘴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只这样的笑，看着让人心疼。
“照祖母这意思，子月姐姐在姑子庙，也只待半年，便行了？”
老夫人怒瞪着赵子婉，却是最后还是只盯着她半晌，随即回到位置上，冷哼道：“自然，我自会，一视同仁！”
赵子婉这才露出笑容来。
她转头看向赵子月，眼神里满是温柔：“子月姐姐，你听到了吗？就半年，我跟姨娘，一定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半年就能回来？
赵子宁不知该笑赵子婉的天真，还是该笑赵子月的天真。
老夫人最会使的就是说一套做一套了。
那个姑子庙里有什么，老夫人想必是清楚的吧。
不过，果然她的心肠是最硬的！
赵子月可不知道赵子宁在想什么，甚至也不知内情，她似乎也被安慰住了，眼神里发出明亮的光来。
即使是她一向看不上眼的赵子婉，她也能露出个明媚的笑。
被下人架出去，赵子月的情绪一直都是充满希望的。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场众人的目光，这才放在三夫人身上。
三夫人此时倒是难得露出笑脸：“母亲，大嫂若是禁足，府里的事情不是该乱套了吗！”
虽然她说着担心的话，眼神里可没有半点担心的意思。
老夫人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眼神里不耐一闪而过，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正好，老三家的，如今你大嫂做出这样的事情，自是无法再掌家的，老大家的，你就把账本交出来，让她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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