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相拥而眠；
“你要出国？”
周溪原从跑步机上下来，用毛巾擦了擦汗，面向余启杭；“恩。”
原来来的晚的冬天都会冷到骨子里，房间的暖气好像一下失了效，冷气一团一团的围过来；
“什么时候走？”
“一个月后。”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临行前一天。”
“混蛋！”
一拳打过去，却被接住了；热乎乎的手心包裹着余启杭冰冷的手；一把甩开，“这算什么？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早告诉你，要出国的事实也不会改。”
余启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低着头赌气不说话；周围的气氛在流转，卷起一个个的小漩涡又破碎；周溪原也手撑着地坐了下来，两人背靠着背；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你会回来吗？”余启杭首先打破了沉默，
“会，我答应过你的；”
“话说，你到底答应过我什么？”余启杭挪到周溪原面前，眼里满是疑问。
“哼，不记得了？”
余启杭还在一旁绞尽脑汁的想，周溪原拍拍裤子，先站起了身；“地好脏，打扫一下；”余启杭看着周溪原的远去的背影，听话的拿了抹布蹲那儿擦了半天，突然想起，不对啊，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日子突然过得很快，来不及细数，一天就在睁眼闭眼之间过去了；总以为一个月很长，伸出手，在阳光下抓了一把，收回，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抓住；屋子里的一些东西被收起，一些还摆在原处；
衣柜里空了不少，余启杭从学校把自己的衣服搬了一大堆过来，把它填的满满的；周溪原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出声阻止；
晚餐很丰富，热气腾腾的在空气散发着香气，余启杭看着一桌子菜，却始终拿不起筷子；人有时候总会特别矫情，余启杭觉得自己是病了，不然怎么会一点都不像平时拿得起放得下的自己。
桌上的菜终于散尽最后一丝热气，周溪原起身要拿去热热，余启杭拦住他，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有东西轻轻的落到头上，温柔的抚摸，和着嘴里失了温的菜；一道下了肚。
余启杭承认今天自己矫情了，可是看着客厅里面摆好的行李，却是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被子软软的贴身上，周溪原躺在旁边，月光照进来，如水般静静流动。
一把掀了被子，跨坐到周溪原身上，他的眼睛在黑夜中亮着，俯下身，双唇相贴，用力的又咬又吸，一个劲烈的吻，让双方的心跳都乱了；这双眼，冷漠疏远中的温和是宠溺，是不是只有自己才看得到呢？
用手抚过周溪原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刷到指尖，心底似乎也被挠了下；手转了方向，用力的拉扯着他的衣服，雪白的肉体暴露在月光下，沾染着离别的气息，有种说不出的凄美。
伸手解开自己的扣子，刚到第三个，却被拽住了；那双漆黑的眼里有浓烈的情绪在翻涌，被用力一拽，余启杭倒在周溪原身上，滚烫的肉体相贴；一双手用力的环住了自己，余启杭还要挣扎；却被一句话止住了动作；
“明天真的不想去机场送我吗？”
室内安静了，有液体一滴滴的滴到胸膛；周溪原更用力的揽紧了怀中的人；月亮隐在了云间，有风，窗帘扬起了个角；
“睡吧！”
机场边儿围了一群来送行的人，余启杭看了一圈，倒是看到个熟人秦钦；无精打采的挥了下手，余启杭就只跟在周溪原后面，广播里面传来了播报声，余启杭的手攥紧了，是周溪原坐的那班飞机；
周溪原没有动，学生们一个个的过了安检，家长也慢慢散去；离别的气氛在加重，一分一秒都像被人扼住了脖子。
广播里在一次通知的时候，周溪原站起身；面对着余启杭；
“等我一年！”声音有些低沉，
余启杭一听到就像气球遇到了针，一下爆发出来；
“你妈的，你以为等那么容易，电影小说里只要一个镜头切换，下面配句话x年后就可以了，而我呢我却需要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一个小时60分钟，一分钟60秒，一秒一秒的过；”
余启杭说着吸了下鼻子，男人怎么能如此矫情，可是，忍不住；“要是你在国外找个大胸妹，生个孩子回来我难道还能扑上去咬你啊！”
周溪原眼睛直直的看着余启杭，眼中有着忧伤，但更多的是坚定；伸出手捏了捏余启杭的脸；“哭什么，果然是只猪。”
把他拥入怀中，头发蹭在脖颈，有些微痒；
“把阳台那几盆给我照看好了，我会回来，你这猪脑子不要乱想，我没那么闲。”
揉揉了余启杭的头，深深的凝视一眼，周溪原拎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走进了安检口；
秦钦看了看周溪原转头又看了看余启杭，走过来递了张纸巾；
“学长，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看着周溪原的。别哭了；”
“谁哭了，”余启杭抬起头，眼睛红通通的，眼泪却没有流下来。秦钦顿了顿说道；
“噢，这纸巾可以拿着擦口水的；”，“······”
“你把他给我看好了，要是他敢有什么不轨的行为，那”余启杭气势一下降下来了，那又能怎么样，“就告诉他，他阳台那几盆死定了。”
秦钦转着眼珠子，挥着手，也跟着周溪原进去了；余启杭站在原地对着空空的安检处发了会呆，慢慢的走出了机场；站在机场旁边的高地上望着天空发呆。
一阵声音响起，一架飞机升空，天又高又蓝，飞机越飞越远，余启杭心里百般滋味，就只是看着，看着它慢慢消失，收回视线；
“看，咱们儿子就在这架飞机里，真舍不得他，”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余启杭也感同身受，转过头去看了眼，余启杭正好见过他们，在送行的家长堆，他两就站在最前面。
顺着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架飞机，刚刚升空不久；额，交换生们坐的是同一班飞机，那也就是说周溪原是在这架飞机里，余启杭看了眼之前自己伤感半天已经不见影的那架飞机，意思就是自己酝酿了半天的感情，结果连对象都搞错了。
郁闷了下，笑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上面似乎还有着温度，是周溪原唇的温度；在飞机消失在天边以前，余启杭还是抬头看了眼，周溪原，今天小爷差点就为你哭了，你要是敢做出对不起小爷的事儿，就把你那几盆小东西都连根拔起。
周溪原一走，余启杭觉得自己的生活好像一下失了重，以前一下班没事的时候就可以跑去烦周溪原，蹭顿饭；躺在沙发上慢悠悠的换着电视频道，或者被冷眼一瞪，乖溜溜的跑出拿着墩布开始一寸寸的大扫除。
现在只能撑着头，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脑，懒懒的回应着同事们一声一声的再见；本打算是回宿舍住的，不过宿舍几人都忙着工作的事，一条到晚得都看不见个人影，属于大四的一整层楼道都静悄悄的，没几个人。
余启杭最后还是住到了周溪原家里；虽然也冷清，不过至少有那个人的味道了；其实他在国外，也不是彻底就断绝联系了，隔着屏幕，也能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面容；虽然少了些实在感，不过余启杭却很珍惜这样的时光。
每三天一次的通话，成了余启杭的奔头，每天都会扒着手指算一算，等到第三天就会早早的收拾好，打开电脑等着；看着指针一点点的转，想着要跟周溪原说的话；
周溪原很忙，国外的学习任务也并不轻松，秦钦已经不止一次的跟余启杭抱怨过了，又无聊又繁重，当然，福利也不错，国外的妹子可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周溪原昨天又拒绝了一个来表白的了，
“学长，你都不知道那妹子，身材超正，又漂亮，就凭那对胸我也一定答应了；周溪原居然还没等人家说完就拒绝了，真怀疑他是不是男人·····；”
余启杭听着秦钦在那边的话，额头上的青筋不断凸起，手操纵着鼠标点上右上角那个叉，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靠不住的东西，指望着你能把周溪原看好，还不让指望着周溪原自己的自制力呢！
周围的年味越来越浓，公司也制定了假期，将大门钥匙给了一把给祁沐希，余启杭拎着行李箱回了家；老妈早就准备好一堆吃的了；小孩儿也在家，除了和余启杭抢吃的外，就是缠着打听周溪原的消息。
余启杭瞪着眼，指着他手里那盘儿小饼干，“把那个给我我就告诉你；”；小孩儿纠结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忍痛将盘子递了出去；
“告诉我，你快告诉我！”
“不急，”余启杭将最后一块儿饼干送到嘴里，看了眼茶几上的水杯，小孩儿立即会意，给送了过来；余启杭喝了一口，看着小孩儿期待的目光，终于放下水杯。
“你的帅哥哥啊！”故意顿了顿，看小孩儿皱着眉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里暗爽到了极点；呲牙一笑，“就不告诉你。”
嘚瑟的摇着身子，看着小孩儿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忍不住倒到了沙发上，笑到肚子疼；
哭声响起，小孩儿捂着眼就往厨房跑，“呜呜呜，外婆，小叔欺负我”
余启杭条件反射的捂着耳朵，我去，小屁孩儿，不带这么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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