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离别
吵吵闹闹c磕磕绊绊的六年级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期末。
元子受伤的脚踝终于可以利用暑假好好休养一番，子夜当然免不了是要前去探望的；东子受伤的手在期末考试前拆了石膏，因为必须参加期末考试令他很是愁眉苦脸了一阵子；冰儿似乎已经断绝了和那个高年级男生的来往，但她和小光的关系没有出现复合的迹象；班长大人和微微的期末考试成绩交替霸占着各科成绩榜和总分榜的前两名；小可经过补考终于勉勉强强地过了及格线；子夜的期末考试成绩依旧没有达到她期望的分数和排名，看来下学期还得继续努力啊！
大家都要朝着期望c朝着未来努力啊！
漫长的两个月暑假过后，是新的学期，新的学年，大家都升上了初一。
虽然暑假里有返校，有游泳活动，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按时参加了，所以面对开学后才聚齐的同学们，大家都有种久别重逢的亲切和热络，彼此间都在兴奋而热烈地攀谈着。
当然有例外。只是这次的例外不是大家习以为常的模式。
开学还不满两周，大家还沉浸在久违后的喜悦中，然而，小可毫无征兆地在众人眼前消失了。这次是真的消失。他突然不来学校了。
一天c两天c三天大家慢慢开始猜测起小可到底还要翘几天课？甚至有人提出了小可会不会就此不来了的言论。还有人为此打起了赌。
子夜没有猜谜打赌的悠闲心情，有种不好的预感正在隐隐地侵袭着她。
一个星期过去了，小可依旧没有现身。
那天放学后，子夜坐在小可的座位上，看着课桌内散乱堆放着的崭新课本发呆。和她一起发呆的还有身旁的东子。
“你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来吗？”
这已经不是子夜第一次问东子这个问题了。
“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这也已经不是东子第一次这么回答子夜了。
“班里也就是你和他还能说得上话”
“你觉得他会和我说吗？”
面对这个问题，子夜只有苦涩地笑了笑。
“他不会真的不来了吧？”
“这是翘课，学校应该不会放任不管的吧！”
“他不是照样有一个星期没来了。”
“也是他是小可，好像没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之前你和他在一起时就真的一点异样都没发现？”子夜不死心地追问着。
“你觉得我能发现吗？他表现得很正常啊！”东子也很无奈。
也是。小可这种孤僻的个性，就算真有什么事发生也不会轻易让人察觉的。
“不过”小可若有所思道，“也不知道算不算？我觉得可能和那个人有关。”
“那个人？哪个人？”
“有个和小可关系很好的高年级女生，这事你知道吗？”
“你指的是小可以前班上的那个校花吗？”
“是的，就是她。”
“她怎么了？”
“以前我和小可放学后一起打球时经常能看到她。他们两个会在我们打完球后一起回家。听一起打球的高年级说过，两个人住在同一幢楼里，而且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呦！你还知道青梅竹马啊！”子夜抓住机会揶揄道。
“你到底想不想听我说啊！不想听就算了。”东子被打岔后有点不高兴。
“你接着说。”子夜赶紧示好。
“那天我看到他们两个好像吵架了，那个女的最后哭着跑掉了。结果小可从第二天起就没来学校。”
“吵架？你听到他们在吵什么吗？”
“他们离得很远，什么都听不到。”
“难道说是两个人在闹分手？小可因为心情不好或者是在和她赌气，所以才不肯来学校。”
“应该不是的。”东子果断否定了子夜的猜测。
“为什么？”
“那女的根本就不是小可的女朋友，哪来的分手？”
“你又知道了？小可告诉你她不是他女朋友了？”
“没有。是那些高年级的说的。”东子眼珠上翻，做出回忆状，“他们说那女的应该很喜欢小可，不过小可说过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我不喜欢这类型的”，子夜想起之前小可好像也这么跟她说过。
“因为他这样说，还被不少人在背后指责不识相呢！说那女的人长得好c学习成绩也好，简直甩小可好几条街，结果他居然搭架子嫌弃人家”
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女生子夜见过，长相甜美可人。这种类型都不喜欢，他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啊？子夜和其他人有同感，在心里抱怨着小可的不解风情。
“你怎么不问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子夜突然想到小可好像还说过这样的话，当时子夜回答他“没兴趣”，现在她有兴趣了解了，却也找不到可以问的那个人了。
子夜发现自己有点走神，现在不是关心这种八卦的时候。
“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吵架的呢？如果不是感情问题，他又是为什么不来学校呢？”
子夜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东子。东子双手一摊，宣告着自己对这个问题的一筹莫展。
之后不久，传出一条关于小可正在办退学手续的消息。大家纷纷找班长大人求证，班长大人则始终坚称自己毫不知情。
“你是班长，消息应该最灵通了。”
“是啊是啊”
“你经常出入教师办公室，肯定能听到点什么吧！”
“对啊对啊”
面对众人连日来连珠炮式地逼问，班长大人终于招架不住，松口承认，她听到的消息是小可的确正在办退学手续。
一石激起千层浪。但要说最震惊的c打击最大的还属子夜和东子。
就在子夜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可时，老天爷给了她一个机会。
那天轮到子夜担任值日生，她离开学校时有些晚。就在走廊上，她撞见了从班主任办公室里出来的小可。那一刻，子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胸腔中正有一股股的酸水如同滔滔江水般在那儿波涛汹涌，直至淹没喉头，直至溢出眼眶。而那眼眶又如同断了阀门的水龙头般，将汹涌而出的一颗颗泪珠变成了往外冒个不停的自来水，止都止不住。
“为什么要退学？”
面对子夜抛来的问题，小可目光冷谈地望着远处，一言不发。
“只剩一年了，只要熬过这一年，你就能肄业了。像之前一样，和大家一起，走完这最后一年不好吗？”
“不可能像之前那样了。”小可淡淡地说着。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可再度闭口不言。
“就不能告诉我吗？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不可以吗？”子夜几乎是哀求的口气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
“是因为她吗？是不是你们分手了，你心情不好不想来学校？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
“我退学和她没关系。”小可断然否认道，“我说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还是说她喜欢你，但你不喜欢她，所以你在躲她，才不想来学校的”
“子夜！”小可喝止住了子夜毫无根据的胡说八道，“我和她之间没有感情问题。之前我就说过，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更不会因为躲她而退学。我退学是因为别的事，但这是我个人的事，和你们无关，你们也帮不上忙。”
看到小可脸上决绝的表情，子夜知道自己是无能为力了。
原本她一直期待着能有一个再遇见小可的机会，她要抓住这个机会问出原因，问出原因后帮忙想办法。她觉得一直以来都是小可一个人在死扛着所有的问题，别人或许认为他很坚强，但子夜知道他是在硬撑。小可从不寻求他人帮助不代表他不需要，子夜想帮他。今天她得到了这个最后的机会，她也已经尽力了，但她还是被小可推开了。子夜浑身上下透着无力感。
就在她以为小可会就此离去时，小可再度开口了，用着他从未用过的轻松而诙谐的语气。
“以后要是再在校门口被小混混围住，不用怕，用凶狠的眼神狠狠瞪回去就是了，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当然对待自己班级的同学还是要多温柔些c和气些，尤其是再遇到像我这种需要集体关爱的同学时，就不要吝啬你的同情心了”
对你的关爱还少吗？子夜很想这么回击他，但她现在没有心情去吐槽。
“说到同情心，对有些人还是别太爱心泛滥的好，收着点，容易引起误会。女孩子要懂得矜持，要学会自我保护，懂不懂？还有”
小可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
“再也见不到你了是吗？”子夜哽咽着。
“也不一定。说不定我会来看你，在校门口的混混群里围观你。”
依旧是故作轻松的口气，可子夜觉得有些刺耳。
“那我一定拿眼睛狠狠瞪你。”
“刚刚不是说了要对我温柔些，怎么不长记性呢？”
“你不是也说了要对围观的小混混狠点吗？”
“那是别人，我特殊，应该优待。还有”
小可伸手揉了揉子夜的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更是唯一一次，子夜当面感受着来自小可兄长式的宠溺举动。
“会再见的，有缘再见。”
望着小可转身离去的背影，子夜呆立在原地，任泪水疯狂决堤，泪眼模糊到无法视物。
如今再回顾起这段往事，小可对子夜的宠溺其实还真不少，只是他的温柔都流露在了不易让人察觉到的地方。这样的不易察觉到底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也许，这样的小可才是真正的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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