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家破人亡

    聂开沉默了一下,看着苏琰道:“你会把这些消息传出去吗?”

    苏琰看了他一眼,显得有些无措的道:“这种事情,一般人都不会相信的吧”

    “到现在,这件事可能就你我知道,可能我爷爷也有些猜测”

    她又看着聂开真诚道:“灵气复苏这个消息我会和爷爷说,但是你的事情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就算你我之间的秘密吧”

    聂开看着她明亮的双眼,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这种事,随着时间推移人们都会慢慢发现的,只要你不把我透露出去,这都不算事”

    “而且你爷爷那么早就察觉到了一丝端倪,说不定他知道的比我们都多”

    苏琰闻言道:“你也别把他想的很厉害,占卜只能给你一个大概的方向,具体的情况得看你自己!”

    “而且卦象是会变的,那遁去的一便是变数,算不到,猜不着”

    说着她看了眼时间,起身一边走一边道:“快到上课的时间了,我还得去学校,下午有课”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着聂开笑着道:“你若是不太会运用现在的力量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在网上看看《道藏》或者别的一些道家典籍,可能会有些发现吧”

    “毕竟,现在是信息社会,很多东西都能在网上找到的”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聂开站在屋里细细思索着刚才的话,不由拍了拍脑门,现在不像古代,是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很多东西都能在网络里面找到。

    如此想着,便转身上楼打开了家里那台老旧的电脑,看能否在网上有所发现。

    但是发现搜到的东西多为经文,再就多为民间杜撰的一些法诀,再有一些自己照着施法也是毫无效用,遂放弃了这种看上去并不靠谱的行为。

    毕竟自古以来,术法这种东西都是师徒之间口口相传,况且各朝各代都互有倾轧,我之秘法岂容被他人通晓。

    聂开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不禁有些泄气,又突然想到自己楼下门还没关。

    自从踏上修炼之途,他这理发店便没再好好开过,刚下楼,却发现有一个中年人正在往这边探头探脑的张望。

    那中年人见到屋内有人,便走过来问道:“你这可以剃头吗?”

    聂开这才看到这中年人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非常油腻,还有很多地方都结团打结了,他满脸憔悴,眼睛里还有不少血丝。

    他看了中年人一眼道淡笑道:“进来吧,我这就是理发店”

    那中年人闻言却没有进去,而是迟疑了一下道:“师傅,我这头发你真能帮我弄?”

    “我这头顶耳后前些日子不知为何生了疮,又疼又痒,到医院去,医生说我这头发太长,都糊住了,上药都不好上,要我先去理发”

    他见聂开还在听,就又道:“哪知我这模样,去到那些理发店我说不要弄破头上的东西,免得以后到处是疤,结果他们都不给我剃,嫌我这头太脏,又怕我这东西传染”

    说着又看了看聂开的脸色,发现他脸色入常。

    聂开见中年人一副怕他不给理的模样,不由笑道:“进来吧,算你找对了地方,你这单子我接啦”

    中年人闻言脸色一喜,忙道:“那便劳烦小师傅”便抬脚进了店门。

    聂开让他先坐在理发椅上,到洗手间洗了洗手,过来看了看他头上的情况,又不嫌脏的用手摸了摸较为干净的头皮笑道:“嚯,你这头火不小嘛”

    那中年人闻言却是打开了话匣子道:“哎,我从小就头火重,这辈子就没留过长发,一直是平头”

    “以前小的时候不知头上长过多少次包,得亏我老娘,不知从哪弄得方子,让我这头上没一个疤”

    “前些日子,就是我老娘的坟的事情,搞得我又上火了,一时忘了理发”

    聂开看了他头上的疮,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底便道:“你这是黄水疮,你这疮会自己不断地破,渗出黄色的浓水,你头发就容易沾到一起,你这不能沾水的”

    那中年人诧异道:“小师傅还知道这个?你给我剃个光头得了,以后也好上药”

    又想到聂开说的头头是道,顿了一下又强调道:“尽量别弄破咯,要是以后成个癞子头就完喽”

    聂开笑道:“放心吧,这我心里有数,我这还有个方子可以让你这头上不留一个疤,我先给你剃完再说,免得你又不信。”

    说完便开始用手推子开始理发,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就算悬着手腕,力道也是均匀无比。

    中年人没有丝毫感受到推子碰到头皮,欣喜道:“哎,总算是让我心里舒了口气,这一头东西让我连老娘墓的事都没精力弄”

    接着不知为何又骂了一句“狗日的郭时强”

    聂开闻言,多嘴问了一句:“怎么?这个人做啥了,你这么骂他?”

    那中年人闻言一愣道:“小兄弟不认识他么?”

    聂开自然是一头雾水,中年人见此,便又说道:“他是龙川建业的老板,跟我以前是住一块地方的,就南街太兴巷那边的。”

    “他老郭家没一个好东西”

    聂开听到龙川建业四个字时眉头一皱,觉得有点耳熟,但是一时没想起来。

    却又听中年人道:“小兄弟,你可能不知道,他家在我们那一块名声是真的差。”

    “这郭时强从小就喜欢偷鸡摸狗,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能做房地产,现在做发达了,看上了城北那块地。”

    “我老娘的墓就在那,现在被他搞得要迁坟”

    他见聂开好像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又一脸八卦道:“他发家的原因肯定和以前他爹打工的地主家有关系!”

    聂开闻言略感兴趣道:“怎么说?”

    中年人带劲道:“我说他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有原因的,以前听我老头说过。郭时强他爹叫郭船,他小时候闹饥荒家里死完了,就剩他一个沿街讨饭。”

    “有个地主看他实在可怜,就收他做长工,好吃好喝的,总算没饿死,那地主也没亏待他,日子过的还舒服。”

    “结果到了打倒牛鬼蛇神的时期,那家地主本想散财改成分,哪知这家伙第一个就把地主家告发了,听说是弄得地主家破人亡”

    “当时他肯定偷藏了不少好东西,不然的话后来改革开放,大家都一样穷,他凭什么有钱做生意”

    聂开听后,心里摇摇头,但嘴上依旧笑道:“哪个地主这么倒霉啊,收了个白眼狼”

    那中年人闻言一愣,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听我爸说”

    “好像是姓聂”

    聂开闻言,心头猛然一震,手上的动作随之一停,捏着推子的手都有些颤抖,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姓聂?你确定?”

    那中年人觉着头发被扯了一下,哎呦叫了一声,还是咧着嘴道:“当然啊,我爸说他年轻的时候也去这地主家当过佃户,说这家在地主里还算不错的样子”

    他感觉到聂开有些异样就出声问道:“小师傅你没事吧?”

    聂开强自平静道:“没什么”

    接着又问中年人道:“你还对这聂家知道多少?”

    中年人虽说觉得有点奇怪,但是还是说道:“就知道这点”

    恰好此刻头发也都剃完了,他凑到镜子前看了半天,发现还真都没破,不由转身赞叹道:“小师傅手艺是真好啊”

    聂开此时有点心神大乱,他心中的一些疑问此刻终于有了一些端倪,他有些急迫的对着中年人问到:“那你还知道有谁了解聂家的事情么?”

    中年人奇怪的看了聂开一眼,他没想到聂开竟然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他开口道:“要我说,知道最多的肯定还是郭时强他爹”

    随即他又感叹道:“哎,不得不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爹到现在身体都很好,不像我爹妈”

    聂开看到中年人的眼神,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便转移话题道:“我之前说的方子,你信就记一下,不信我就不说了”

    中年人闻言,迟疑了一下还是笑道:“嘿嘿嘿,多知道一个解决办法总是更好的”

    聂开便道:“你到药店里买一些蝎子,用油炸成焦黄之后直接吃”

    “另外再包雄黄一两c明矾三两,捣成细末,找个东西装着,等头上的疮破了,就用药粉撒于患处,一定要让药粉渗入疮中,不用包扎,只要药粉粘在上面就行了。”

    “还有,如果黄水流出来或着药痂浮起,就用竹签去痂,再用医用棉球擦黄水,再敷药粉就行,多搞几次就差不多了。”

    中年人听后,心里对聂开所言更加相信了几分,付了一百块钱,千恩万谢的走了。

    聂开随即关上店门,上了二楼,定定看着墙上挂着爷爷的遗像低声道:“爷爷,你心里藏的难道就是这个事情么?难道真的和他说的聂家有关”

    遗像自然无言,聂开慢慢低下头喃喃道:“龙川建业c郭家c郭船c郭时强还有郭威!”

    “看来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就还非得发生点交集不可了”说着便看了一眼装毛笔的盒子。

    聂开此刻还不知道的是,他嘴里念叨的人已经开始准备向他下手了。

    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停在了离聂开家不是很远的地方,随即那盯梢的跟班走到车附近,扫了一眼周围,见没有什么人注意,便上了车。

    车上坐着四个人,身周隐约散发着一丝戾气,皮肤黝黑像是经常晒太阳,都是一脸横肉的样子,其中一个脖子上隐约能看到一条可怖的刀疤延伸胸前。

    这跟班上车以后,说话都有点小心翼翼,冲着里面一个年轻点的说道:“涛子,这次要做的人就住前面”

    说着就指了指聂开住的地方。那叫涛子的人没理他,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刀疤。

    那刀疤抬头看了他一眼问到:“听说,小郭最近招了个狠茬子?”

    结果那跟班一副不敢作声的样子。

    他又道:“怎么,嫌我们这些跟他爹打天下的不中用了”

    见那跟班还是一副怂样不说话,冷哼了一声便没再言语。

    前面涛子见状,对着跟班道:“下去吧,没你事了,晚上开工”

    那跟班闻言,急忙下了车,虽然外面太阳很大,但他还是一声冷汗,等道走远了一点才长吁道:“哎,这行真是不好混啊到哪都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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