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黑交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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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之后，轶研究员派出的人陆续带回来了各种产地的石英砂，教授翻阅远古资料后也确实从一些帖子里找到了几篇玻璃制造的文章，教授装模作样地“研究”出了自己对石英砂纯净和过滤的方法，先用磁铁筛出铁质，再根据比重不同，用“浮水法”去除其他杂质。
不管如何，教授在短时间内总算能应付了他的“研究”工作。他的修炼，对那种超凡力量的掌控每天都在不停地进展，这样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教授已经能够完美地把超凡力量吸附在身体四周，在身体外形成笼罩全身的灰雾，他自己命名这个技能为“迷雾”，勉强算作技能吧。另外当他把超凡力量汇聚在手掌的时候，在手掌和手腕上形成了一层类似岩石的东西，教授把这个叫做“石铠甲”。
教授注视着窗外，等待着黄昏的来临，窗外是不大的庭院，庭院外的街道上有两名全副武装的护卫，那是明世晟派来的，还有五名来自城邦警卫营的士兵。他们负责他的安全，当然也会监视他，防止他不告而别。
这些日子他已经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安南镇有一处“黑暗交易所”，在那里进行各种各样的地下交易，包括超凡者有关的交易。
这个消息得自明世隐，自从和明世家族达成协议之后，明世隐就常常来拜访他，两人一起谈论些远古文字方面的研究。
等到天色昏暗，教授就下了楼，叫长毛儿带上手提油灯，出了院门不紧不慢地朝小镇上的灰石街走去，他决定今天就去光顾一下这个黑暗交易所，但是他不能让跟在后面的护卫和士兵知道他的去处，他的超凡者身份他还不想暴露给别人知道。
灰石街灰暗的灯光下，有两三个女子站在路灯下等待着什么，也有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对这些教授没有在意，为了掩饰今天的行动，他已经多次在黄昏时分到灰石街流连，然后同每次一样，教授在一座窗子里发出晦暗红光的小楼前停了下来，并且在一个管家打扮的人招呼下进入了小楼。
这座“夜之欢歌”是有名的欢场，长毛儿和护卫留在了外面，教授在仆役的引领下到了二楼的小厅，里面好几个打扮艳丽妩媚的小姑娘正谈笑什么。见教授出现，其中一个玩笑道：“先生，您的小仆从为什么没有一起上来？他喜欢在门口听动静，我是不介意的，谁让您和他都是那么迷人。”
教授笑了笑，第一次来的时候，长毛儿不仅跟了进来，并且就守在门外，如果需要的话，那个孩子甚至可能会毫不在意地进来帮他做什么。
教授没有心思与她们调笑，他看了其中一个小姑娘一眼，那个容貌并不特别出众的小姑娘立刻会意的挽住教授的手臂，带教授去她的房间。
他是这个叫桃桃的小姑娘的常客，每次都惠顾她，和其他小姑娘相比，这个小姑娘容貌普通，也不甚妩媚，可这个小姑娘更乖巧更愿意努力讨好客人。
到了充满脂粉香气的卧房，小姑娘讨好地笑道：“先生，我会听从您的任何摆布，您今天让我怎么做？”
小姑娘有些羞涩地看着眼前的客人，他很年轻，容貌也算英俊，对她很温和，最重要的是他最大方，每次都另外给她不少赏钱，所以她竭力讨好迎合。
只是和别人不同，这个客人有不少特殊的口味，让她做一些难为情的事情，有时候干脆就是来睡个觉，好几次还和她从后门出去逛街，街上黑乎乎有什么好逛的，真是奇怪的客人。
特殊的口味只是为了掩饰真正的目的，都是为了铺垫，所以教授今天提出出去逛逛，小姑娘并没有任何意外。
两人避开其他客人，从隐秘的楼道出了其中一个后门，负责照看后门的仆役也早知道这个客人的特殊爱好，还讨好地打招呼：“您又要逛逛夜景吗？我会在这里等您回来的，您只要轻轻敲下门就好了。”
仆役打开了后门，教授和小姑娘走了出去。走过后面的小庭院，没有往常一样让小姑娘挽着他手臂，教授指着庭院中一丛栀子树说道：“你就躲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让别人发现你，你明白吗？”
尽管非常惊奇，小姑娘还是乖巧地答应：“我会的，先生，不会让人发现。”
教授走出庭院，拐过两个路口，在阴影中停留了片刻，等他再次离开阴影的时候，他身周已经笼罩了一层灰雾。
在灰石街后街一个不起眼的住宅楼的仓库铁门前，教授拉开铁门走了进去，仓房的尽头又有一个铁门，教授敲了敲，然后有人打开了门，侧身让他走了进去。
在他经过看门人的时候，看门人才注意到这个诡异的客人全身笼罩在灰雾之中，看不清身形和容貌，只有两只暗黄的眼睛像毒蛇一样渗人，看门人一脸惊恐。
走过狭小的通道，眼前是个类似前世的咖啡厅或茶楼一样的地方，和教授想象中那种地下黑市完全不同，没有人摆摊，也没有商铺，只有一张张四方的桌子，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起低声交谈。
诡异的身影出现的时候，交易所里立马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来人。
那是个灰雾笼罩的人影，神秘而诡异的暗黄双眼，那双目光扫过，让人心悸，所有人都不敢直视，直到那个人把身体转向柜台。
来者不善！不少人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一见情况不妙立刻离开这里。
教授心中其实更加忐忑不安，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要是有人上来挑衅，凭自己的武力值……
柜台后面的一个机灵的小伙子已经一弯腰，钻进了柜台的暗门，去叫这里的店主人出来应付局面。
“您……您需要什么？”
柜台后剩下的伙计战战兢兢地询问。
“你有什么？”教授的声音低沉。
伙计思维立时乱了，不对啊，不是每个客人都在自己桌子上自主交易的嘛，这个客人不按规矩出牌。伙计汗都流了下来：“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这条命，先生。”
这伙计什么意思？用言语试探我？教授用力敲了一下柜台，发出咚地一声巨响——实在是这个时候太安静了。
小伙计要哭了：“对不起，先生，真的没有，对不起，您要喝茶吗？我给您倒茶。”
年轻的小伙计手忙脚乱地拿起茶壶和茶杯，然后他就把茶杯摔在了地上，茶壶的水直接倒在了柜台上。
小伙计啊地大叫了一声，后退几步，靠在墙上：“不要杀我，不要……”
交易所里好几个人立即悄悄站了起来，小心地往出口移动，不对劲，这个神秘人果然是来闹事的。
这时柜台后的暗门从里推开，这里的店主钻了出来，然后他就看见了眼前这个诡异人影，整个人都被一层灰暗的浓雾笼罩，只在浓雾中露出一双暗黄色的双瞳，毫无人类的情感的双瞳，像毒蛇一样渗人。
店主心一沉，下意识地就认定对面是个危险人物，他是超凡者，诡异的还不知道传承序列的超凡者，而且是能力恐怖的那一类，这类人如果失去理智的话，屠杀掉整个暗黑交易所的人也是极有可能的，不过绝大多数超凡者都极力避免自己身份的暴露，以避免被元老院注意和抓捕，如此张狂嚣张的超凡者真是少见。
店主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不止一次和超凡者打过交道，所以他挤出讨好的笑容：“先生，请问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
教授：“那得看你有什么？”
店主心里一惊，对面的超凡者什么意思？他一般是不参与交易的，这个暗黑交易所只是提供场地，当然这里还是城邦治安委员会的耳目，并且也是某个大家族收集超凡信息和材料的据点。
教授眼看着对面的店主，那人身材精瘦目光狡诈，他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在躲避自己。教授尽量放缓语气：“我需要关于超凡者的消息，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这个神秘的超凡者在平白无故地索要消息情报，这些消息按理都是需要对等交换的，可是店主屈服了，他只是个普通人，根本无法对抗超凡者，普通的护卫也没用。他斟酌着语言，尽量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众所周知的信息给对方。
教授听着对方压低声音的讲述，这些东西都是教授在图书馆查找过的，教授打断了对方：“我需要灵媒方面的资料。”
店主不情愿地低声说着：“灵媒能让超凡者极大的加强对超凡力量的领悟，灵媒的材料都来自稀有的超凡物种，这些材料很难得……”
教授很认真地听着对方对灵媒的阐述，灵媒能强化对超凡力量的领悟，而不是直接获得超凡力量，就像一种媒介，这段话很有价值，至少让他消除了对灵媒的误解。
“那灵媒配方呢？你知道什么灵媒配方。”
灵媒配方？店主的汗一下子下来了，这个神秘人终于问到了重点，他怎么知道自己手里有灵媒配方？灵媒配方要给他吗？店主心疼地想着，这可是能卖大价钱的东西，可是自己性命更要紧，怎么办？他心乱如麻。
教授的双眼不自觉地瞪了一下，店主立刻觉得对方暗黄的双瞳突然变得更加凌厉可怕，让他一阵心悸，那是超凡者对普通人的精神威压。
店主再次屈服了，嘟囔着说道：“我手头一个非传承者配方，是通用的水属灵媒，您满意吧。”
教授点点头，非传承者就是没有完整传承序列的超凡者，这种非传承者灵媒同样很有价值。
店主十分不舍地打开柜台的暗格，从里面取出了样东西交给了教授，那是一小块不知什么物种的巴掌大小的毛皮，这块毛皮上写着几种超凡材料的名字和调和方法，整块毛皮散发着一股教授并不熟悉的力量。
教授看着上面的超凡材料，随口问道：“这些材料都从哪里能够获得？”
店主压低声音：“这我不清楚，真的，都是寻常难以获得的东西，有人专门干这个的……只有一样我知道，就是毒箭食人花的口水，就在安南镇南面山谷里就有。”
教授对这些都很感兴趣：“那一份毒箭食人花的口水大概多少钱？”
店主：“大概三个金币，这个材料相对来说最容易获得。”
获得了有价值的东西，教授比较满意，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店主不说明交易的价格，而是把东西直接给了他。他只得主动询问：“你给我这份配方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吗？”
代价？店主吞咽了下口水，他不知道这个超凡者到底什么意思，已经给了他一副灵媒配方，难道他还想找茬？店主态度很诚恳的样子：“您恐怕误会了，我可是很真心和您交朋友的，这是我送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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