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

    此时的幽冥忘情地亲吻着尉迟爚,当他看到她错愕的双眸时,心中一阵酸楚。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吻她,但一想到在刚刚那么危险的处境下,她的本能反应竟是保护别人的元神,而这样不惜命的举动在她看来却是那么的理所应当。。。想到这些,他愤怒地一口咬破了她的嘴唇。

    “你”“疼吗如果你今天为了小花而死,我也会这么疼。”

    尉迟爚一把推开了幽冥,然后轻轻擦拭了嘴角的血迹,现在的她满脑子只想着尽快救回小花,根本没有心思猜测他的想法:“你到底在干什么。”

    “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让你奋不顾身无论是兰若辰凤c上官博c小花c还有尉迟疯,并不是只有我。”其实幽冥并不是真的要问她这些,他只是想知道那时在寒冰泉,她为他挡下夜罗的攻击是因为不想亏欠,还是心里有他。。。

    “爚,幽冥。”尉迟疯的出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爚,你嘴角为何有血”误以为她在锁神塔内受了伤,尉迟疯连忙上前伸手触摸她的脸庞查看。

    无力解释的尉迟爚慌忙地转身躲开:“没什么,疯师兄,我们走吧。”

    见她的神色异样,尉迟疯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与幽冥对视后,二人都不再多说什么。

    也许是允辰和允暮的兄弟情缓和了他们的针锋相对,又或许是他们都舍不得让现在的爚再多一分烦恼。

    因尉迟花之事不宜声张,故三人往返都以陆路为主。为尽快赶回菩提湖,他们选择了地势较为复杂的捷径洛川峰。

    “爚,夜色已深,我们在此处歇息两个时辰再继续赶路吧。”本就重伤未愈的尉迟爚为救尉迟花耗损了不少灵力,如今又马不停蹄地跑了三日,冷白如霜的脸庞现在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尉迟疯深怕还未回到菩提湖,她就已经倒下。“我没事,疯师兄,我们继续赶路吧。”“就算你不休息,雷霆也要休息吧,你看看他,3个时辰前就开始不流汗了。”

    听到这话,尉迟爚慢慢放下了速度,她心疼地看了一眼雷霆,终于同意了尉迟疯的提议。三人在河边点上了篝火,看着不停饮水的雷霆,尉迟爚心疼不已:“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不会怪你的,他知道你是为了救小花。”已经两日未和她说过话的幽冥,此时突然走了过来,看着她如此憔悴如此难过的样子,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关心她。

    “对不起。。。”“对不起。。。”二人异口同声地对彼此说着抱歉,这让幽冥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说对自己道歉,毕竟他才是咬破别人嘴唇的那个。

    短暂的对视后,尉迟爚抚摸着趴在河边休息的雷霆,若有所思地说着:“是我太固执了,我明知若尘没有法力,却还执意追凶,害得小花被穷奇所杀,还连累了你和疯师兄冒险进入摄魂府。”

    原本听到她说这话,幽冥应该会很生气,但这次她的“见外”居然包括了尉迟疯。幽冥似乎突然有些明白,尉迟爚就是尉迟爚,尽管她和安宁有一些类似的特质,但她们却有太多的不同。最明显的就是安宁从来没有受过任何苦,虽然她似乎隐瞒了很多事,但她极易相信他人,也很容易把别人当作朋友;而尉迟爚经历了太多的战争和苦难,所以信任对她来说是以命相待,加上她的强大,让她不喜欢亏欠,她永远都觉得自己是保护别人的那一个。其实,正因为她的坚持,若尘才没有成为让共工复活的牺牲品。幽冥回忆起自己在允暮的身体里,和她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突然他很想要一个答案:“如果当时允辰没有出现,你觉得若尘会答应允暮的提亲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也不清楚究竟是为谁而问。

    “也许若尘会,但我不会。虽然是我害了小花,但即使可以重来,我还是会选择查明真相。”尉迟爚的回答,似乎并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他也不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休整过后,三人继续出发。但走了整整三个时辰,他们依旧在这片空旷却杂乱的石林中打转。

    “疯师兄”“这儿的地势有问题,看似空旷交错的石林实则是某种迷阵。我们不能再走陆路了,我现在就召唤狮王。”尉迟疯施展召唤术后,却迟迟不见狮王现身。于是,幽冥开始尝试召唤风伯,谁知竟也毫无反应:“为何会如此如果这里有结界,就算狮王飞不进来,我身上的风伯也应该听得见召唤,更何况此处根本没有结界。”

    尉迟疯:“也许是这里的迷阵克制了召唤术,我们得尽快想办法出去。”

    就在这时,天降大雨,雷霆不知为何突然受惊,带着尉迟爚朝石林深处狂奔而去。尉迟疯和幽冥连忙追赶,却在中途遇到山体滑坡,二人分散。

    幽冥一路追寻爚的踪迹,终于在

    一座瀑布前发现了雷霆,他从马背上飞身而下,跟着地上的脚印,进入了瀑布。

    谁知,瀑布内部竟不是普通的山洞,而是阳光明媚的山林。幽冥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木屋,当他走近时,却看到尉迟爚和一个年龄稍长样貌极佳的中年女子坐在木屋前饮茶。

    他正欲上前,不料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定住。这时他才发现,尉迟爚似乎也是被定在石凳上,完全不能动弹的样子。

    而看到幽冥的中年女子,兴奋不已地冲到了他的面前:“太好了今天不止有个小丫头陪我,还来了臭小子真是太热闹了让我好好想想该如何庆祝。”

    她刚说完,幽冥只觉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天色渐暗,寻找二人多时的尉迟疯心急如焚,他并不知道此时的爚已换上了华丽的嫁衣。。。。。。

    “臭小子,你终于醒了还好还好,吉时还没到”逐渐苏醒的幽冥,发现自己正坐在木屋内的交椅上,还被换了一身吉服。

    趁那中年女子转身离开,幽冥正想施展法术逃脱之时,突然听到爚的声音:“没用的,这里和紫竹林一样,进来了便无法施展法力。”

    当他费力地侧过身体,看到尉迟爚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身穿正红色嫁衣的她,娇艳的浓妆竟如此迷人,尴尬的神情里透出的那一丝羞涩,让幽冥不禁喉结一紧。

    “臭小子,你今日可真是有福了你看这小丫头,换上嫁衣多好看呀”中年女子从内室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两张符咒。

    “前辈,晚辈真的有要事在身,恳请前辈让我们离开,晚辈定当感激不尽”幽冥第一次看到尉迟爚如此谦卑的样子,可见眼前的这个中年女子,绝非等闲之辈:“是啊,前辈,我们并非有意打扰,还请您放了我们吧,日后我们必定登门道谢。”

    并未马上理会二人的中年女子自顾自地施法,将木屋布置成新房后,欢欣雀跃的她转身看向他们:“放了你们好不容易有人进来陪我,我怎么可能让你们走呢你们啊,就乖乖地成亲,然后呢,马上生一堆可爱的小丫头和臭小子陪我玩。知道了吗哎呀,吉时快到了,我去把宾客们请进来啊你们等着。”

    见中年女子离开了木屋,幽冥连忙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这时,心乱如麻的尉迟爚是那样的无助,她努力平复自己的焦虑,向幽冥解释道:“我也不知道,雷霆发狂后,就把我带到瀑布这里,我原以为或许可以从里面找到出口。。。不曾想,刚一进来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后,就被定在了石凳上,完全使不出法力,后来你就进来了。”

    “那为何她却可以施展法力她究竟是谁”“不知道,但她的法力极其深厚,很可能不在父尊之下。只是,她似乎神智不清,有些。。。”

    就在二人言语之时,中年女子已带着一群飞鸟走兽来到了木屋内,她将方才的两张符咒贴到了他们身上,然后自己径直坐于高堂之上:“好啦,吉时已到。拜天地吧”

    话刚说完,尉迟爚和幽冥便好像被控制的木偶一样,站了起来,然后拜了天地c拜了高堂,正要夫妻对拜时,尉迟爚强行反抗符咒的控制,硬是一动不动。

    幽冥见状,不禁有些难堪:“前辈,这强求的姻缘。。。您何苦为难我们二人。”

    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佳话,中年女子没想到尉迟爚竟如此抗拒,她眉头紧锁,失望而难过地走到他们面前:“小丫头,你就这么不喜欢他吗你看你们多般配呀,我看这臭小子应该是可托付之人,你又何必如此嫌弃呢”

    “前辈,性命攸关,求前辈放了我们吧”一心只想回到菩提湖救回小花的尉迟爚,并未察觉幽冥的茫然若失。

    而中年女子的神情则有些不悦:“什么性命攸关,我不管,你们要走可以,必须成完亲,洞完房,敬完祖才能离开”

    “如果我们照做,前辈明日是否就可以让我们离开”听到中年女子有所让步,尉迟爚面露喜色。

    “行吧行吧,只要明日我喝上媳妇儿敬的茶,你们就可以走了。”“多谢前辈”

    于是,二人在中年女子和一群飞鸟走兽的注视下,完成了拜堂仪式,然后送入了洞房。。。

    “来来来,喝上交杯酒,夫妻恩爱天长地久。”在符咒的作用下,幽冥不情不愿地和尉迟爚喝完了交杯酒,原以为一切可以结束的二人,却被中年女子拿出的白色锦帕惊得目瞪口呆:“好了,我们呢就先出去了,明日一早,喜鹊会来收走这方。。。嘻嘻嘻,染了新媳喜气的锦帕送去祈福,这样啊,新人定能早生贵子记住哦,等喜鹊收走了锦帕,你们才能敬祖”

    中年女子取下了二人的符咒后便离开了屋内,而刚刚这一系列的逼婚操作还有尉迟爚的“极力配合”,让幽冥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正欲起身寻找出路时,却被爚一把拉回了床边:“你这是干什么”

    尉迟爚:“她还在外面,我们假装一

    下吧。”

    “假装是不是为了救小花,你什么都肯做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自己很伟大”幽冥突然的愤怒,让尉迟爚始料未及。不知为何,向来隐忍的她竟在此时,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这不仅让她自己错愕不已,也让幽冥对于刚刚说出口的话后悔万分,他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既然你明明不愿与我成亲,刚刚只要与她说明即可,又何必。。。”

    看着无助疲惫又如此倾城动人的她,幽冥不想再追根问底,他只想好好珍惜此刻的新婚之夜:“就算是假的,也要演得逼真一些,不是吗”

    他深情地亲吻着他的新娘,然后将床上的红枣当作暗器熄灭了所有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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