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再见吕布
伤兵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我们出了云中郡,并未直接向东面的鲜卑王庭前进。而是绕道继续北上,准备趁鲜卑主力被夏校尉牵制时,从后突袭鲜卑王庭。谁知鲜卑人早已有防备,在半路埋伏我们。但我们装备精良,那些偷袭的鲜卑人反被我们杀败。就在我们乘胜追击时,该死的匈奴畜生,居然临阵叛变,突袭了我们!后来,我们不敌鲜卑和匈奴的两面夹击,所以才撤回来的。将军,你小心啊,那些匈奴人早就跟鲜卑人勾结在一起啦!”
“如此说来,夏将军也可能遭到随军乌桓人的背叛。”钱堃思定,又安抚伤兵几句后,转身急走。
不一会,钱堃来到鲜卑“向导”面前,猛然一脚踹下去,恶狠狠地问道:“快说,南匈奴和乌桓是不是跟你们早有勾结?”
鲜卑俘虏被踹倒在地,不明所以,只能畏缩在地上叫唤。经过翻译后,他才颤颤地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钱堃怒然拔剑,随后剑光一闪,削去他一只耳朵,威胁道:“不说就杀了你!”
“啊”鲜卑俘虏疼得在地上打滚,半响才嚎叫道:“牛羊般的汉人,你有种杀了我,我们草原上的男儿都是一起捕食的!”
“如你所愿!”话音未落,人头落地,钱堃收剑入鞘,随即命令道:“传令全军,撤回雁门关内。”
跟随而来霍强不解道:“将军为何撤军?”
钱堃回道:“鲜卑和南匈奴c乌桓早有勾结,夏育必定也遭遇了乌桓的背叛。现在三军已失两军,再不撤,就只能被胡人围歼!”
正当汉军准备拔营撤离时,离他们东北偏东方向百里处,竟有一座万人鲜卑营地。
大帐内,逃跑回来的千夫长正在向首座上一名五十来岁,头戴鹰冠且威严的人,汇报他的遭遇。
“够啦!连个败军之将都抓不回来,给我滚出去!”首座上的人怒地拿起酒具扔向狼狈的千夫长。
“欸,檀石槐兄弟息怒,他必定遭遇到了鲜卑中郎将钱堃的军队。”左首匈奴打扮的大胡子说道。
“钱堃!”檀石槐更怒了,起身掀翻酒席,吼道:“杀我爱子的杂碎,我要亲手宰了他!”
一月十一,天空又飘起鹅毛大雪。
钱堃不得不停下南撤的脚步,命令各部就地安营,以躲避即将到来的暴雪。
“报!”斥候回报道:“前方山脚有一座百人鲜卑营地被不知哪来的兵痞霸占了,并且与我军士兵起了冲突。”
“走,带我去看看!”
四c五里外,一座残破的鲜卑营地里,躺着许多横竖七八的尸体,积雪已经覆盖了他们的面容,只能依稀从服饰上看出是鲜卑人。
而营地中央,十几座完好的营帐外,数十名衣衫不整的汉军兵痞执着刀戟,正与百十名越骑军士对峙着。
“看!将军来啦!”越骑军士见钱堃率众疾驰而来,兴奋地呼喊起来。
兵痞们见状,脸色却是更加紧绷起来,其中一名少年更是弯腰往后躲去。
“将军!”越骑屯长淳于琼上前汇报道:“这批贼子,杀光营地的鲜卑人倒也是立功,但他们居然占着营地,奸淫鲜卑妇人,可恶之极,他们这样与鲜卑人有什么区别,还请将军下令,把他们就地正法!”
钱堃骑在马背上,望向众兵痞,发现一人正低头弯腰躲避着他,可那人太高了,钱堃手中马鞭立即指向那人,呵声道,“吕布,给我出来!”
兵痞们心虚,见钱堃鞭指少年,纷纷退开,那少年顿时暴露在众人眼前,他想逃,却又无处可逃,像做错事的小孩,掩面跪在雪地上。
“吕布!”钱堃见果真是吕布,不由怒道,“你怎么会做出如此禽兽的勾当,你难道忘了你的爹娘是怎么死!”
“爹,娘“吕布一想到爹娘,便哽咽起来,但片刻后,他猛然站起,擦去眼角的泪水,脸上尽露凶狠之色,他盯着霍武,咆哮道:”我没做错,他们怎么害死我爹娘和我姐的,我就要他们百倍c千倍的偿还!
“
钱堃眼见此子走入歧途,却还不知悔过,便怒不可遏地下马,扬鞭就要抽打。
吕布凶狠地盯向钱堃,但跟钱堃那双坚毅的眼神接触后,随即又低下头去,抽泣起来。
钱堃高举着鞭,回想往昔的种种,迟迟下不去手。他不信那个乖巧的吕布会变成禽兽,只能再一次责问道:“快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快说啊!”
吕布见钱堃还肯听他辩解,便哽咽着讲述起近几日的遭遇。
六天前。
吕布从鲜卑营地逃出,一路向
南寻找汉军的踪迹,并在沿路做了记号。
路上。他遇到许多跟他一般,被雪崩冲散的战友。
三天时间里,他们汇拢了六十多人。
吕布见人越来越多,就把鲜卑营地的遭遇说给众人听。
众人听得愤怒无比,纷纷表示愿随吕布杀回去。
昨夜,下了整日的鹅毛大雪仍在飘着,营地里的鲜卑人早早入帐歇息了。连巡夜的人也躲在帐内取暖,只有帐外十几个雪人依然站立着。
突然,“杀”声在寂静地营地乍起。
紧接着,惨叫声四起,六十余名汉军在吕布带领下,偷袭了鲜卑营地。
鲜卑人起初被杀的措手不及,死伤大半。
但随后他们便死命相抗,毕竟是自己家园,是个男儿都会拼命的。
这场血战一直打到夜半时分。
雪停了,杀声也停了,天上的星空开始明朗。
吕布不顾背上伤口,举着火把四处寻找救他的女人们,结果却是不见一人。
他恼怒的一拳砸在雪人上,不想雪块纷纷从雪人身上落下,一具被绑缚在木桩上的女人尸体惊现眼前。
尸体一丝不挂,全身上下早已被打的体无完肤,更被寒雪冻成了青紫色的冰雕。
可她的脸,吕布从未忘记,“只有活着才能为你姐姐报仇!”这是她对吕布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不!”吕布一声悲吼,疯狂地去扒其他雪人身上的积雪。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青年汉军匆匆跑来,一边拉起吕布就走,一边说道:“吕布别扒了,快跟我走,那边兄弟们要打起来啦!”
“怎么回事?”恢复理智的吕布问道。
青年回答道:“李狗子和王麻子分别在两个大帐篷里发现了二十多个鲜卑妇人和三十多个孩子,李狗子说杀了一了百了,而以陈老六为主的老兵油子们却撺掇兄弟们留下妇人享乐。现在他们分为两派,正在吵闹呢!”
“该死的!陈老六这群畜生这么做,不是跟鲜卑畜生一样吗!”吕布边骂边加快了脚步。
等吕布二人赶到,只见到满地孩子的尸体,而附近的帐内皆传出女人的哀叫声。
吕布见到此景,不由想起他村子被鲜卑人蹂躏时的情景,“啊!”他抱头痛哭地喊道。
陈老六听到哭喊声,衣甲不整地走出帐篷,见是吕布在哭喊,便猥琐地劝道:“别哭了,兄弟们在替你报仇呢!”
“滚开!”吕布一把推倒陈老六,向营地外走去。
陈老六从雪地爬起,又继续说道:“哎,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想想你爹娘是怎么死?你姐是怎么死?老子替你报仇,你还恩将仇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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