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察觉
结果许嘉嘉和杰西卡大吵了一架，要不是祁绒和艾玛一人拉住一个，两人恐怕就要在办公室里大打出手了
这动静吵到了办公室里的王秘书。
她刚准备搁置手边的事c专心欣赏茶具，就被门外的喧哗声吵得脑袋疼。
两个闹出动静的人都没有好过，不过王秘书知道杰西卡先前得罪了祁绒，自己本身对这个喜欢投机取巧的新人也没有好印象，所以对她的态度更为严苛。
杰西卡恨得嘴唇都要被自己咬破了。
不止是许嘉嘉，连带祁绒也被她恨上了
在她看来，如果没有祁绒当初的多管闲事，她也不会和许嘉嘉闹掰，平白失去了蹭车蹭饭的大好机会，这一切她都忍了，但后来因为祁绒的缘故，顶头上司王秘书也不看好她c许嘉嘉更是变得针对她，在她心中，祁绒的厌恶程度尤盛
祁绒要是能听见人的心声，一定会被气笑的。
明明是杰西卡一边贪心作为许嘉嘉朋友的种种便利，一边又想要把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况且永凛不是她原来呆的地方，里面的人诸如王秘书，从业那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哪里不知道她心里在盘算些什么，能让她顺风顺水才怪
祁绒也从来没有针对过她，说到底，如果不是杰西卡自作聪明，她也不会那么冷淡。
归根结底，杰西卡太过自以为是，把别人想得太蠢。
但这些祁绒都不想追究，她是来好好工作的，像杰西卡这样的人，如果能力达不到顶尖，得罪了上司和同事，怕是待不了多久，要是她的好闺蜜没有和她同甘共苦的想法的话，最好是努力做出业绩。
这事过后，虽然表面上杰西卡和许嘉嘉握手言和，但办公室的氛围比起一开始已然凝重了许多，大家也只是维持表面上的体面罢了。
直到下班，公司群里盛传的“总裁视察”也没有到来，王秘书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祁绒也提前从她那里探听到了消息，下班时间一到，就马不停蹄地回家了。
“杰西卡下班吗”
艾玛看到祁绒和王秘书走后，许嘉嘉也提着包打卡下班，忍不住小声地问。
“我加班。”
杰西卡咬牙，像是对下班的响铃充耳未闻。
“你不要这样，都下班了，我们也”
艾玛还想说话，却被杰西卡粗暴地打断。
“你想和她们一起你就去呗谁求你在这了”
说完“呸”了一声，也不知道在针对哪一个。
“我不是这个意思”
艾玛真是有苦说不出。
她看向明显钻牛角尖的好友。
先前私底下，艾玛已经劝过杰西卡好几次了，但杰西卡都没有放在心上。
她和杰西卡不同，她是真心想要留在永凛的，毕竟永凛的工资福利都是业内顶尖，在这种地方工作有什么不好的。
但心怀凌云壮志的杰西卡显然不这样想。
她已经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
“你走吧我自己加班”
说完这句话，杰西卡就埋头看向自己的手机，她也没在工作，而是和认识的朋友聊天。
艾玛的胆子不大，在两人的关系里一直都是杰西卡的附庸，见杰西卡意志坚定，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嗫嚅“那我陪你好了”，就慢吞吞地回到了工位。
反观杰西卡，根本没有把艾玛当做一回事，而是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机。
没过多久，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杰西卡面上一喜，连忙躲进窗帘里，捂着嘴巴接起了电话。
“孙哥你终于打电话过来了人家等了好久”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这不是最近忙得很吗怎么样啊杰西卡，永凛好玩吗”
“你还说”杰西卡跺脚娇嗔，“你给我介绍的什么地方人家都要被那几个老女人欺负死了”
正在地下室找车的“老女人”祁绒打了个喷嚏。
男人哈哈大笑：“哟，还有人敢给我们杰西卡气受，要孙哥怎么帮你啊”
“孙哥”杰西卡拖着长长的音调，“人家想知道永凛总裁的行踪和喜好”
“你要知道这些干什么这些可都是业内机密”
被叫做“孙哥”的男人语气里透露着不乐意。
“哎呀，这不是人家在他手下讨生活嘛”杰西卡甜腻腻地哼唧了两声，“求你了孙哥下次请你喝酒嘛”
对面抵抗不住这娇滴滴的嗓音，犹豫了
片刻还是答应了。
过不了多久，杰西卡手机里就多了一份文档，孙哥叫她少外传。
杰西卡露出狂热的表情，一边娇羞地发了段语音过去，一边迫不及待地点开看。
和她一墙相隔的艾玛叹了口气，满脸都是愁容。
此时被惦记的男人却毫无意识地躺在昏暗的房间里，神情困倦c双目紧闭。
梦里是一片灰茫茫的天空，仿佛是经年前寒冷的一个清晨。鸟雀栖落在枯瘦的榕树上，他坐在庭院里，耳边是躁动的警笛，红和白盖住了他的眼睛。
梦魇把他拉回到悲剧发生的那个早晨。
年幼的他在家接到噩耗，父母因为车祸双双去世。
季宣深徒然惊醒，双眼微凸，大汗淋漓。
他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四肢提不起一点力气，这便是困扰他多年失眠的罪魁祸首。
从被窝里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迈步时，季宣深感觉手腕一紧数据线勒住了他的手腕。
他还穿着先前的衣服，笔挺的西装此刻已经变成皱巴巴的模样，偌大的别墅冷清非凡。
伸手把耳机和音频放进床头柜里，季宣深吸了口气，拉开雾霾色的落地窗帘。
屋外夜色沉沉，微风吹动小花园里的树丛，一阵沙沙作响。
手机充电开机，他睡了一天一夜。
下属们显然也清楚季宣深的作息，没有万不得已的事，一般都不会打扰他休息。
然而等他熟练地切换到小号，映入眼帘的消息多到爆炸。
季宣深翡翠色的眼睛怔忡了半晌，眼前刷屏一般的消息显得格外的刺目。
他立马打起了电话。
“喂”
“霍震，网上的消息是怎么回事”
“什么”电话对面传来酒吧的乐曲声，那人推拒了两句，很快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宣深你回国了啊”
季宣深抿唇，眼神危险。
但霍震丝毫没有意识到，反而热情地邀请他出来玩。
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烦躁，季宣深又重复了一遍：“霍震，我问你网上的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还沉浸在灯红酒绿中的霍震一个激灵，连忙问“怎么了”。
夜凉如水，季宣深的脸色难看得可怕，他看向手机里一条条推送过来的讯息，那些无端的谩骂c没有根据的炒作c以及最后的反转。
有很多相熟的人给他发过消息，甚至殊殊也小心试探过他，还有殊殊的闺蜜鱼鱼，请求他不要和其他人同流合污。
但那时他人在国外，手里是忙不完的方案。
季宣深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习惯，为什么工作时会隔绝外界的一切消息。
“殊殊是怎么回事”
他听见自己冷酷的声音，仿若冻库里的老冰，生硬c尖锐。
“你问殊殊啊，前段时间她和自己的经济公司闹翻了。草台班子，以为人家小姑娘好欺负，没想到小妹妹心一狠，把他们全给告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圈子，断人饭碗的事，做了也就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所幸就退圈了。”
霍震笑嘻嘻c毫不在意地道：“我差点忘了，你以前还挺喜欢她的，捧了好长一段时间吧不过你放心，自从上次你被你拒绝过后，我就没管了。离你上次活跃过去好长一段时间了吧是不是看上了哪个新人你告诉兄弟名字，一切包在我身上”
霍震朝他拍着胸脯保证。
季宣深的注意力却不在那上面：“你知道她出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听到这话，方才自信满满的霍震卡壳了。
他心说不会吧不会吧，季大总裁不会余情未了吧。
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不是，上次我帮你安排见面，你不是叫我不要插手吗而且你都多久没露头了，殊殊出事的时候你也没表态，我以为你早就看上别人了”
“最近很忙，在国外。”
季宣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旺了起来。
“这”霍震尴尬了，“那是我会错意了”
这哪里是要换人啊，分明还打得火热完了完了，先前他以为季宣深把殊殊放弃了，一直装作没不知道，那家经纪公司的手段也是狠，摆明是要毁掉人家小姑娘。糟糕宣深不会把事情算到他头上了吧
想到这儿，霍震冷汗直流。
他想起当初自作主张，把殊殊弄到了活动现场，原本以为季宣深会满意，但事实上那张扑克脸根本没有变化，甚至隐藏了几分不快，到最后也只是看了看照片，再深入的交流就没有了。
哪知道这人不是不喜欢而是喜欢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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