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我也杀
就资料来看穆甲就是一个混蛋，若是没有穆府遮蔽，不是看在穆阳的面子上，穆甲早就被拉到菜市口砍头都不下十次了，而穆顺不一样，穆顺完美的不像样子，完美到一般人都挑不出一点刺，不对，完美到一般人都没有资格给穆顺挑刺。
然而林寒不是一般人，做人从来没有什么完美，就连林寒不也是一个二十四k的纯渣男？
也是在大宁这个环境下，若是换一个环境，林寒恐怕被柴刀都得砍死好几次，或者唾沫星子都可以淹死他了。
所谓的完美无瑕在林寒看来就是漏洞百出而林寒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一将穆顺的漏洞挑出来，在这个一孝遮百黑的时代，穆顺的做法的确完美，但是黑就是黑，不会因为被遮蔽就变白。
就好像美颜滤镜瘦脸磨皮，也改变不了一个人现实中的矮挫丑“果真是好汉子，你这么做又是给谁看呢？
你被救起时你年方不超八岁你兄长身负刀伤不久人世这一点乍然看上去并无问题，但是谁伤的你兄长？
此乃疑点一；刀伤必见血，地窖却并无一点血迹，此乃疑点二；草原狼族杀了全村老小为什么老弱妇孺无一幸免就你兄弟二人活了下来，然后你兄长还好死不死的死了，从此死无对证，此疑点三。”
林寒自顾自的说着，好像不是在询问穆顺，而是在询问他自己或者说林寒压根就是给这穆顺的资料挑毛病林寒的举动和抬杠是有区别的，他只是单纯的挑刺罢了。
但是无论是穆阳还是何烈亦或是穆顺和其他人听到这一番话后脸色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林寒的确有挑刺的嫌疑，但是说的却不无道理。
“你”穆顺刚想开口，却被林寒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穆甲倘若有一武功高于你的仇家上门寻仇，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林寒将目光落在了穆甲身上带着些许不解的困惑询问到。
“远遁千里”穆甲几乎所有的底都被林寒揭了个精光，下意识的回答到“资料上写着你兄弟二人父母早亡吃百家饭长大，在没人藏你们的情况下，你们是怎么想到藏身地窖？
如果有人帮忙藏身为何不藏自己的儿女？
草原狼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杀只是其一，杀完人过后定会烧，就算不会被杀死也会被闷死，草原狼族就算会杀女人也会留下几个做战利品，为何整个村子死的一干二净灰飞烟灭？”
林寒继续发问，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你的意思是”穆顺死死的盯着林寒，好像要将林寒生撕了一般“好了，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好真的是机缘巧合呢？
运气这东西本来就不能用常理来形容，我们继续，你花了两年时间从目不识丁的人学了几百近千字，作为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我不如你啊，我林寒自负天赋不差，从识字一开始到学得近千字不才花了两年半，而且还是家中官家一字一字的教的，平日里双手不沾阳春水，更何况你还要喂马干活这般说来我不如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就在众人以为林寒打算就穆顺出身问题继续找茬下去时，林寒反倒一副揭过此事的样子说到“我”“你唯一的兄长因草原狼族而死，你被穆公爷收留后只想报恩，对报仇却是没有那么多兴致，忠孝仁义，虽然义字排在末尾，但是一般孝顺之人义字亦不会差，而你所有的心思全都用在尽孝上，一个干着活就凭其余时间花了两年时间认识那么多字的人说自己实非良才这般自谦我是信的，但是你兄长死在你怀中，明明有报仇雪恨的机会，为何会放弃？”
“我阵战草原狼族千余人，何尝不是报仇？”
“草原狼族杀你全家，你杀了千数人就算报仇？
而且穆公爷给你的是一个杀草原狼族全家的机会，你当真不心动？
既然你为了报恩可以识字为何不能为了报仇而学习统兵？
我更好奇你识字真的是为了报恩，还是说只是单纯的为了看破敌军假冒的军令？
还是那个问题你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做给穆公爷看的？”
林寒对穆顺眼底的杀意并不在乎，反倒是一副饶有兴趣的刨根问底到。
这一刻别说穆阳发现不对劲了，就算是穆顺身边的人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如果只是一两件事还可以解释，穆顺身上的怪事何止一两件？
“自是为了报恩！穆公爷视我若子，我视穆公爷若父，你以为仅凭你的巧言令色便可挑拨我与君父之间的关系？
”
穆顺咬着牙对林寒说到，双眸看向穆阳时带着些许希翼之色。
“这是你第一次回答我的问题，虽然依旧有问题，但总归是好事，不过你八成是没有孩子吧，父子啊，父亲自然是希望
自己的儿子越发的优秀，但是你真的知道身为人子的想法么？
做儿子的又有谁会拒绝变优秀的机会以此来让自己的父亲高兴呢？
一方面你说你和穆老公爷如父子，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又把自己当外人摘了一个一干二净。”
林寒一副很是很苦恼的样子看着穆顺，眼底满是你丫说话可不可以过过脑子，这种话说的想圆都给圆不了“穆公爷有自己的儿子”穆顺眼睛通红的瞪着林寒，好像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还是很聪明的啊，穆公爷的确有自己的儿子了，但是穆凌飞可是被老公爷当猪养的，而穆府下一代中却是需要一个台面上的人，就算你傻穆公爷也该和你明示暗示过吧，既然你口口声声为了报恩，为什么真的到了报恩的时候，却是拒绝的如此坚决？”
林寒一副我果然高看了穆顺智商的表情随口说这一刻就算是傻子也看出穆顺有问题了，林寒的问题虽然刁钻，但是穆顺的闻此言他却也是做不得假的。
比起穆顺的问题来说，穆甲的问题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你就算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儿子，穆凌飞应该熟吧，为什么穆凌飞心甘情愿被当成猪养？
因为这样穆公爷会开心啊，连字都认得住的人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穆凌飞变的无比优秀，因此忤逆穆公爷的时候，穆公爷虽然表面上很是愤怒，但是内里什么样子，我不在场或许不知道，你也算是穆公爷自己人中的自己人，你会不知道？”
林寒继续问道，事实上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然没有了继续询问的必要了。
“原来如此么？”
穆顺裂开嘴笑了笑对着林寒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人无完人啊，处处追求完美也就意味着处处皆是漏洞，瞒得了一时却也是瞒不了一世，你且问问其他人，如你那般遭遇，第一时间想到的会是报仇还是报恩？”
林寒一副最后给穆顺一次机会的样子问道。
“无论是报仇还是报恩可是有冲突？”
穆顺好奇的看着林寒，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已然是承认林寒的观点了。
“没有冲突但有先后，仇恨的力量永远是先于恩情的，事实上你我说这些已然没有什么意义了，倘若穆公爷不在这里，你若是我的人，那么哪怕没有什么证据，仅凭这些疑点，你也该杀，我也会杀！”
林寒这一刻杀气凌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穆府的地盘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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