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野人
这一块石头来的又准又狠,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块石头就砸在我的胸口,把我砸的一口气喷出来,捂住胸口咳嗽,整个人都后退了一步。
身后野人撞树的声音瞬间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怒气的怪叫,我已经腹背受敌,完全暴露在这三个人视线之下。单挑我也许能勉强取胜,但如果等他们包围我,我恐怕是死路一条。
事不宜迟,我忍着疼痛猛地朝着那个赤裸的女野人冲去,她大吃一惊,没想到我这么勇猛,连忙转身逃开,我经过她的身边时,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倒在地上,咿咿呀呀的怪叫。
身后的两个野人一个持棍,一个徒手,大呼小叫的朝着我包抄夹冲,我被地上的树根绊了一下,速度顿时慢了下来,眼看他们就要近在咫尺,我丝毫不慌,从大衣口袋里面掏出手枪,拉动套筒,一发子弹被我顶上了枪膛。
到了不得不用枪的时候了。
出于仁慈,我瞄着那个野人的脚,就算他在跑动中打不中,第二枪我就会打在他的心口。
手枪的瞄准基线很短,准星也很粗,我双手包握尽可能减少摇晃程度,对准野人的脚扣了扳机,他距离我大概十几米。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傻了眼,击锤明明已经释放,这种单动手枪也不存在什么保险的说法,弹匣里面明明是有子弹的。
我用力的拍打了一下弹匣的底部,确保子弹已经到位,再拉了一次套筒,一发子弹从抛壳窗里弹了出来,再扣扳机,然而经过简单的故障排除之后,枪还是没响。
野人离我只有几米了,他的棍子已经高高举起,另外一个徒手的野人也快要冲到我身边。女野人正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准备对我投掷。
危急时刻,我想起腰间的匕首,然而一寸短一寸险,在这里搏斗显然不明智,我起身就朝着那辆废弃的坦克跑。
那废弃坦克上面的轻机枪或许有用,只要我到了那里,就可以用轻机枪轻易放倒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我在林间奔跑着,然而他们在树林里穿行的速度比我更快丝毫不管自己的身上被粗枝灌木划出一道道血痕,紧紧在我身后跟着我,不知道这群疯子吃了什么药,一个个的视我为死敌,非要把我揍个稀巴烂不可。
我感觉自己已经喘不上气了,刚到小溪边,才发现我在慌乱之中跑错了方向,那部废弃的坦克在我左边大约一百米的位置,但是那两个家伙已经一左一右把我的路堵得死死的,我根本跑不掉。
我看了看下面的小溪,我正处于一片高地上,下面就是嶙峋的怪石,这里的高度有七八米,跳下去不死也会残废。回头看看狞笑逼近的野人,我一时间手足无措,拔出匕首对他们不停挥动。
投石野人担心误伤同伴,一时间倒也不敢对我展开攻击,持棍野人和徒手野人不慌不忙,慢慢朝着我逼近,嘴巴里面大呼小叫,像是捕到了猎物。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现在身上除了匕首根本没有一把能够拿得出手的武器,想要赢的胜算真的不大,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棍子一类的长兵器。只能从地上捡起石块,朝着他们雨点般的砸去。
徒手野人侧身躲过我的石块,猛地扑了上来,我们缠斗在一起,我能感觉到我的脸上猛地挨了一拳,与此同时我的匕首划开他的皮肤,鲜血流了出来。
但是他手上的力道根本不停,像是拳击手一样猛砸,我的脸上很快布满了青肿,我正握匕首,用肘部和匕首柄不停的朝他身上反击,持棍野人也冲上来,一棍子敲击在我的后背,那里传来钻心剧痛,喉咙一阵麻痒,我几乎原地抱胸咳嗽起来。
干脆抱着一个从这里跳下去鱼死网破算了,我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用全力一脚踢开徒手野人,我用胳膊肘挡了一下棍子,匕首在空气中轻点,把持棍野人逼退,感觉我的整只手都要被打断了。
我们三气喘吁吁的休息,徒手野人看着自己身上不停流血的伤口,指着我哇啦哇啦的痛骂,看他双目喷火的样子,我几乎以为他要扑上来和我同归于尽。
“小样,刚刚应该捅你才对。”我吐了口唾沫,轻蔑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林间传来响动,我,三个野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过了头,看着那片左摇右晃的树丛,有什么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野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们一边看看我,一边看看摇晃的树丛,样子很是戒备。
我仔细听着那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巨犬。果不其然,一只巨犬的脑袋从树丛里探出了头,半个身子钻了出来,这只巨犬的体型很大,它目露凶光,呲牙咧嘴,眼睛里面都写着两个字“饥饿”。
它似乎循声而来,发现了我们。
女野人朝着这边靠了靠,似乎在寻求庇护,徒手野人警惕的盯着我,持棍野人上前顶在了最前面,和巨犬开始对峙。
这两种生物似乎是敌对关系,那么,或许我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来个坐山观虎斗。
巨犬和持棍野人对峙了一分钟,凶恶的叫了几声,却迟迟不敢上前,它似乎对野人手中的木棍也有畏惧,左右寻找着突破的机会。野人也挥舞着木棍,把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
看见同伴体力不支,女野人丢出的一块石头砸中了巨犬的腰腹部,巨犬吃痛,稳定了一下身体,朝着持棍野人扑上来。然而后者早有准备,猛地挥出木棍,把巨犬凌空打的翻转,在地上滚出去一两米。
我倒吸一口冷气,趁着徒手野人的注意力被吸引的一瞬间,我悄悄的拔出了托卡列夫手枪,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把手枪虽然保存的比较完好,但是毕竟年代久远,很有可能就是击锤生锈了,导致没打到撞针上,枪支无法击发,我把枪口朝着地面,拨弄着击锤,大量的铁锈从里面掉了下来。
那边巨犬又朝着野人扑去,后者被扑倒,在地上用木棍死死卡住狗脖子,女野人上去救援,然而巨犬对着她的手臂张嘴就是一口,我听见杀猪般的叫声,锋利的牙齿在女野人的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伤口,鲜血直流,看这架势是直接少了一块肉。
徒手野人神色动摇,想要前去助阵,但是时不时瞟我一眼,似乎对我放心不下,看到同伴逐渐体力不支,他骂了一声,撇下我上前扭住巨犬的头。
我把枪拔了出来,使劲的清理着铁锈,它们像是黑色的雪片一样往下掉。一个不小心,松开了击锤,它似乎解除了最后一点儿束缚,猛地回弹。
“啪”一声绵长的巨响在林间回荡,脚下的土堆出现了一个弹坑,飞溅的土星子打到我的脸上,我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
野人和巨犬也惊呆了,山里的野兽害怕巨大的声响和光亮,枪声对他们来说尤为有效。
识时务者为俊杰,巨犬一下松开野人,头也不回的钻进灌木丛中跑了,持棍野人还保持着卡狗脖子的动作,一脸惊愕的看着我和我手里的枪。
“要命的话就滚蛋。”我把枪对准野人,信心百倍。
三个野人面面相觑,女野人的腿都在颤抖,她本来就受了伤,此刻又见到如此厉害的火器,哪能不害怕
徒手野人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从地上扶起持棍野人,三人慢慢的朝后退。退到一片树丛后面就开始转身奔跑起来,像是逃命的兔子。
我长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胸口还隐隐作痛,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把少了两发子弹的弹匣取出来,把一个新弹匣插进去,咔擦一声卡榫复位,很是好听。我闻了闻枪口的硝烟,它散发着芳香的气息,套筒上还有开火之后的余热。
我终于有了枪支。
林子又恢复了寂静,刚刚激烈的打斗仿佛不存在一样,树林里只剩下小溪的水声和鸟鸣。在地上休息一会儿后,我继续前进,路过刚刚发现野人的地方,他们已经不见了。
这时我注意到地上有一些奇怪的意义不明的符号,圆圈,直线,它们是用木棍在地上画出来的。就像是一个法阵,法阵中心的泥土里面还嵌着一块发亮的石头,这些家伙好像真的在这里搞什么宗教仪式,就像是传说里面的巫婆魔法师,再仔细看,又毫无章法可言,简直像是一个疯子在乱涂乱画。
我不知道这些野人在森林里面搞什么,但是从他们反常的举止来看,脸上糊泥巴头上插树枝云云,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举动,但从刚刚三人的战术配合观察,他们似乎又保留了清醒的理智,这一点区别于精神病人。
甩甩头,不去管这些,我应该感谢这只巨犬帮我解了围,否则我今天很有可能就会命丧黄泉,正所谓渔翁得利,命运就是如此的奇妙。
时值中午,我终于走出了那片林子,好歹视线开阔一点了,这片叫做寂静森林的区域真的不小,但是我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一个值得画在地图上的东西。
就在我垂头丧气之际,我看见了前面一片空地上倒塌的篱笆,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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