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尽其才
“陆哥，”陈禹嘿嘿笑着挠了挠脑袋：“你家的这个妹子，这两天借调给我们分局如何啊？”
陆申横了他一眼：“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陆哥，我们那边接待窗口的女警员已经被来访的记者和粉丝轮番轰炸了一整天了，我看她能撑过今天已经是最大限度了。明天肯定失声不能说话，而且还已经对蜂拥而至的人群有了心理阴影，反正我觉得她明天就干不了这个活了，但是又没有其他的人来顶替她。”陈禹指了指正在跑堂的程小柯：“我看这个小妹妹就很不错，心理素质过硬，业务水平也在线，是个干接待的好苗子，不如给她戴个红袖章，充当个志愿者什么的，我看挺不错。陆哥，你就答应吧。哈哈哈……”
陆申沉吟片刻：“ 陈副队，你还有别的小心思吧，你们堂堂一个行政机构，正当的工作，想调动多少人员调不过来，用得着找一个没有丝毫经历、身份都不明的人去当临时工？”
陈禹的嘴抿成一条线，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如果是真的有人暗中促进了秦紫洋的死，我怀疑这个人估计会坐不住，指不定就会混在前来探消息的狗仔娱记和粉丝中，验收他的成果是不是？我需要程小姐的超级记忆来帮我甄别所有的那些狗仔娱记和粉丝。”
“你们的监控系统和人脸识别系统是摆设吗？这种工作怎么想都应该是由机器来做吧，再说，陈副队想查案子，你们的同事怎么会不配合？你是想假公济私泡妞吗？”
“别别别，陆哥你的思想不要那么猥琐好吧！你刚刚说的那样来得太慢了，人的很多表情细节，机器是难以甄别的，我需要程小姐帮我选出那些她觉得有问题的人，这样比较便捷，呵呵，陆哥，你说是不是？”
陈禹有一对很好看的酒窝，当他不笑的时候，冷清得有些严肃，如果再梳一个大背头，看过去简直就是超级A；但是当他偶尔的抿起唇做个无辜的表情、卖个萌，那一对好看的酒窝就会浮现出来，加上眼中锐气一减，瞬间就能完成cool guy 到小奶狗的转变。如果对方是个女人，面对这样的男色，十之八九会心软。
此刻，小奶狗陈禹向陆申狂甩眼风，但是不懂风情的钢铁直男陆大叔成功的给他屏蔽了，陆申曲起的实指不自觉的在桌上敲着，过了一会儿，他答道：“可以，没问题，那我就可以提前关门补觉了。”
半个小时后，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雇主转手的程小柯一头雾水，被陈禹又拉着往警局走，陆申在后面一边给圈圈点点落锁一边大呼：“别忘了管她的饭！千万别忘了啊！”
陈禹头也不回，伸出长长的胳膊，冲身后的陆申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程小柯倒是抽空回头向陆申招招手：“老板，别忘了晚上给我留门！”
……
陈禹觉得自己是真的太有眼光了，程小柯在他的指导下，先在公安分局门口溜了一圈，探了探周边聚集人群的情况，然后戴上红袖章，在接待处女警员的千恩万谢下接替了她的位置。陈禹塞给了程小柯一个笔记本，让她凭自己的直觉，把有问题的人记录下来，至于记录方式，随意……
直觉是什么？程小柯还没弄明白，她也没时间机会弄明白，以为来的人络绎不绝，她光是应对这些人就已经够吃力的了，没时间注意自己的“直觉”。此刻各大知名媒体的人差不错已经离开了，剩下的是无数的自媒体和粉丝，尤其是一些脑残粉，纷纷乔装打扮来质疑秦紫洋的死因，或者是来爆料，把某乎、某瓣上的八卦小料都推出来当证据，或者干脆脑洞大开，天马行空的自编自导案件的来龙去脉。饶是程小柯业务水平再高，面对这样无差别的狂轰乱炸也有点招架不住，她一边把那些个找事的人应付走，一边甄别出真正是来办事的人，记录下具体情况并通知相关工作人员。程小柯的直觉只告诉了她一件事——陈禹办事，其实挺不靠谱。
陈禹远远坐着，捧着一杯茶惬意的看着他新找来的临时工，像一只忙碌的章鱼，应付八方来客，然后，夕阳西下，他突然意识到了疲惫。
小警员李月抱着一沓文件从陈禹身边走过，看到平时英明神武的陈副队正在打瞌睡，手中的水杯差不多就要倾倒了，连忙一个健步上前，单手帮他扶稳了杯子。
陈禹睡眼惺忪的扫了一眼李月：“你小子凑这么近干什么？想揩帅哥油？别以为我长得帅就不会打人。”
“陈副队，你真是狗咬吕洞……啊，不不不，不是狗……”李月委屈的扭扭脖子：“我就是帮你扶扶杯子，不然你早就被茶水淋湿裤子，尿裤子似的……”
差点被尿裤子的帅哥陈禹大度的一摆手：“忙去吧。”
李月得到特赦，小碎步赶紧离开，走前回头添了一句：“陈副队，要不你去值班室眯一会？反正暂时没什么事了。”
瞅了一眼工作中的章鱼小姐程小柯，陈禹向李月交代一句：“那个小姑娘你帮我看着点啊。”
李月看了看程小柯，疑惑道：“这不是早上才送走的那个女孩子吗？怎么在我们分局当上志愿者了？”
一边走一遍仗着身高优势揉乱了李月的头发：“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帮忙看着点你照办就可以了。”
目送陈禹往值班室走的背影，李月高声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陈禹去休息去了，李月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至于怎么看着程小柯，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头绪，还能怎么看？这么大一个人了，要怎么看？
程小柯此时还真是急需来个人“看看”她。在这个窗口连续工作了四个小时，口干舌燥不说，她连个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吃饭了。她早上吃了饱饱的一顿早餐，然后在圈圈点点跑堂半天，还没吃上午饭就被陈禹拉到了公安分局，接着又是半天的高强度工作。此刻除了想上厕所，她还已经饿得头晕眼花。程小柯感叹着，还是圈圈点点好，满屋子的都是食物的甜香，好像光是闻着气味，就不饿了，更别说好吃的东西尽在手边、唾手可得。而现在，陈禹不知道玩消失去了哪里，除了一个小个子警员偶尔路过会看她一眼，没有其他的人来搭理她，就留她一个人面对来访的汹涌人潮。
六点、七点……
八点过后，来访的人潮消退了，程小柯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她站起来，揉揉僵硬的腿，拉住一个路过的女警员：“姐姐，请问，厕所在哪里？”
被拉住的警员一愣，看了看她胳膊上的红袖章，心想这个姑娘是谁，怎么没见过，但她还是客气的回答道：“你从这里往里走，先左拐，走到尽头再右拐，然后就看到了。如果这个厕所人满了，你还可以再往前走一段，右手边有个小门，出去之后可以看见另一栋楼，进门左手边也有个厕所。”
程小柯此刻的脑袋已经有点沉了，她估计是低血糖或者是什么的原因，听着女警员快速的说着什么左右左、出门进门的，心中完全没有一点概念，她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礼貌了道了谢，目送女警员离去。
十分钟后，程小柯后悔了，她深刻的认知到一个道理，如果有一个问题你没听明白，不要畏缩，一定要马上当面问清楚，不懂装懂的恶果终归要由自己承担。比如自己，一个憋尿憋到怀疑人生的女孩子，在找厕所的途中，迷路了，迷路了不说，更严重的是连找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明明只是一栋政府的办公楼，巴掌大一个地方，怎么绕来绕去怎么也走不出去，一个人都碰不到，门口大厅不是还人来人往的么……怎么走到这里就如同鬼打墙一般，而且越走越僻静的样子。糟糕，该不会是自己又犯病了吧？程小柯记起了自己的疑似精神病，她猜测自己会不会是又要开始犯病了，所以所见所闻跟常人有些不一样。她苦笑了两声，脑海里勾画出了一个年轻的女精神病患者的形象，说着胡话、手舞足蹈，然后一身的尿骚味……梦笔阁免费小说阅读_www.meng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