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况天佑的话让马小玲愣了一下，迟疑地说道：“万物相克相生，或许马家就是僵尸的克星吧。”
况天佑摇摇头，沉默许久。
就在马小玲以为这个话题结束了的时候，况天佑却开口了。
“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去waiting bar的时候，素素给我们喝的心酒。那晚我喝了之后，做了一个梦。”他将那晚做的梦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包括没有告诉求叔的那部分。
“你的意思是，马家是“命运”创造出来对付将臣一族的......”工具？还是棋子。
况天佑的话，让她想起喝心酒那晚的梦，就算隔了那么长时间，到现在一想起来仍然感到心里隐隐作痛。
素素临死的时候把轮世珠交给了自己，又说自己是轮世珠的有缘人。轮世珠映射出的幻象是正中的前世许仙，难不成，那晚自己做的梦是自己的前世？
说不通，按照天佑的说法，他梦到的是盘古开天辟地时期的时期，命运、将臣一族......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
通天阁最近的气氛很紧张。
每只僵尸在山本一夫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碰到他的底线。
“啊！”凄厉的女声从房间里传出，门外守着Ken与Herman。
Ken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耳边的痛骂声并不存在。
反观Herman，这个一向听习惯了人类呼救声的僵尸，倒是频频望向门内，有些焦躁不安，然而紧闭的门阻拦了他的视线，却放大他内心的恐惧。
急促的踏步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脸担心的碧加。
她停在门前，听着渐渐平息的女声。
自从将碧加、Herman等人纳为手下后，山本一夫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吸过人血了，一般都是由手下向他呈上最新鲜的血液。
但是这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都变得阴郁起来，隔三岔五吩咐人抓来年轻女子带来这个房间，连掩饰都没有，直接伸出自己的獠牙，在紧闭的空间里折磨人致死。
碧加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肯定跟王珍珍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一想到boss和她过了一个晚上之后就开始变得不对劲，言语间却依然对她充满爱护，碧加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房间里的声音消失了，门打开。
山本一夫走了出来，依然是衣冠楚楚，身上穿着的西装不见一丝褶皱，只是眼里的疯狂丝毫未减。
“我要的东西呢？”他开口道。
Ken恭敬地低下头，“我查过其他资料，除了马家后人的血，没有其他方法唤醒御命十三。”
Herman见识过上次天涯的能力，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碧加一贯的自告奋勇，“boss，让我去，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
“不必了。”山本一夫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碧加以为他因为马小玲与王珍珍的关系而心软，一时心急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
“他们很快就会送上门来。”
——
从人类变成僵尸，这种种族的转换并没有影响到珍珍的教师生涯。
她还是照常按时备课、上课，享受被孩子们簇拥的时光。
她跟复生的关系，从师生变成同伴，这种感觉还是很奇妙的，尤其是她知道复生这个八岁的皮囊下装着六十八岁的灵魂后。
天涯没有瞒着珍珍她的僵尸身份，两人还经常钻研适合僵尸的食谱，把血液做成花样百出的菜肴。
偶尔在一起的时候，珍珍问过她为什么不告诉小玲自己的僵尸身份，可她只是摇摇头。
这天放学后，复生被班里的几个女同学缠着去某个女生的家里玩，脱不开身，潇洒地挥手让珍珍先回去，头也不抬的沉醉在温柔乡里。知道复生真实身份的珍珍只好无奈地笑着，叮嘱他照顾好自己，独自离开了学校。
这天不巧的是学校门口的大道正在维修，一时之间过不去。唯一一条能出去的路，就是经过学校后门的那条小巷。
如果是以前，珍珍是不会一个人走那条道的，也不知是不是变成僵尸的缘故，她的胆子似乎也大了不少。
俗话说夜路走多也会碰到鬼，可珍珍第一次走“夜路”，就遇到流氓，这个运气真让她哭笑不得。
面前那个面容猥琐，举止粗鄙的男人弓着腰，□□的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瞟，见珍珍没有反应，胆子开始大起来，搓着手就要向她靠近。
见状，珍珍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几分钟后，她若无其事的从巷子走出。
而在她走后不久，一个男人从暗处现身，走到躺在垃圾堆里被打晕的那个流氓前。
——
珍珍走了一会，隐隐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她留了个心眼，暗自加快脚步，却在转角处撞上了一个人。
“......山本先生 ？”
山本一夫把珍珍带到山本集团旗下的一家餐馆，他知道珍珍这时候跟自己独处难免会害怕，所以并没有刻意清场。
周围人偶尔传来的欢声笑语让珍珍悄悄松了口气。
“珍珍，你还记不记得那晚我跟你讲的故事？”他看见珍珍点了头，继续说了下去。
“故事里面的那个怪物，就是我。”
那晚的事情，珍珍没有刻意去想，但是山本一夫说的那个故事，她大概很难忘记，因为，她曾经做过一个相似的梦。
“你很像我的妻子，但我知道，你不是她。王珍珍和阿雪，是不同的两个人。现在的山本一夫和以前的山本一夫，也不一样了。”山本一夫还记得那晚，当他问她信不信自己说的那个传说时珍珍的回答。
“你信不信这个传说？”
“不信。除非那只僵尸从来都没喜欢过他太太，如果那只僵尸真的很喜欢他太太，就应该很信任他太太，将所有的事都告诉她，让他太太自己去选择。也许他太太肯被他吸血，让自己也变成一个僵尸，就可以永远陪着她丈夫，不用她丈夫那么寂寞了。”
“你觉得他太太能接受这个事实吗？”山本一夫问。
“没试过怎么知道？别以为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承担，就是一个男人。敢于去面对现实的，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如果你是他太太，你会否愿意一辈子陪他做僵尸？”
“我会的，”珍珍毫不犹豫的回答。“只要我嫁给了这个男人，我就会愿意和他分享，我所有的快乐和不快乐。我不会舍得让他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想念我的。因为我相信，他永远都会那么爱我。”
——
珍珍低着头，搅拌着杯中的伪装成饮料的血液。
山本一夫无微不至的体贴让她开始有些无从适应。
“未来告诉了我，你是她爸爸。”她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
山本一夫看得出珍珍的纠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把你变成僵尸？”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为了救你才咬你的，你信吗？”
山本一夫的目光让她忍不住点头，但是很快，她又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信你，但是不管怎么说，信与不信，已经没有意义了。”她变成僵尸已成事实，过多的纠结也于事无补。理智告诉她应该离眼前的男人远一点，可她再一次答应了他的邀约。
“山本先生，”珍珍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以后，我希望我们两个不要再见面了。无论我再像你太太，就算......我是她的转世，我也不是她。今生的我是王珍珍，王珍珍就应该过属于王珍珍的人生，而不是背着阿雪的影子活着。我希望你明白。”
她起身离开。
山本一夫望着珍珍的身影离开他的视线，低低说了句。
“我明白，但我不答应。”
正当他想离开时，肩膀突然被人按了一下。
这个人的出现竟然让自己毫无知觉，山本一夫皱了眉头，按在肩膀的手松开，那人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是那晚出现的男人。
蓝大力叼着雪茄，拿起珍珍刚刚搅拌的那杯血液放在鼻子旁闻了闻，然后才把目光“施舍”给山本一夫，见他绷紧身子，眉眼带着隐忍的怒气，笑道：“年轻人那么生气做什么？说起来我还是你的恩人，如果不是那晚我把王珍珍打个半死，你也不会下定决心要将她变成僵尸。或者现在，她还是对况天佑一片痴心。”
山本一夫对他这些话恍若未闻，眼前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展现出的实力，让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即便如此，身为军人的骄傲不允许他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意，即便知道自己和敌人实力悬殊，依然要时刻做出战斗的准备。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是你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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