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聪明点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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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柔你这次为什么下山啊？”慕思归接着问，她那张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探究，在百里柔看来没什么，秦霜降看着却觉得耐人寻味。
“下山来找我哥哥。”百里柔一点不设防，她也没什么好藏掖的，直爽的和盘托出：“还有就是去京城看一看那个天山玲珑尊。”
“天山玲珑尊？”慕思归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那又是什么？”
“天山玲珑尊是我派的一个宝物，江湖人都说那东西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但我们倒是没有验证过。”说到这，百里柔又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在外面的人，比他们更了解自己的门派：“七年前玲珑尊失窃，我哥哥一路追查下山，就再也没了音讯。”
“七年前就没了音讯，你也不着急？”定安郡主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换做是她，慕容野失踪半个时辰，她怕是都要急死了呢。
“有什么好着急的？”百里柔不明白：“不过挺想他，倒是真的。”
“就不怕他出什么意外？”定安郡主瞪大自己那双漂亮的眼睛，秦霜降比这两个姑娘都要矮，看人得微微扬着脑袋，即使从这个角度看，两个姑娘的样貌都没得无可挑剔：“七年前你不去找他，为什么七年后要来？而且你怎么知道天山玲珑尊在京城？”
“两个月前，有一伙自称陆家来的人上山，向我们讨要天山玲珑尊，说是要救他们的家主，掌门解释说玲珑尊已丢，他们不相信，正好这时山下的牧民传来消息，说外头的人都在说，玲珑尊在京城，才替我们解了围。不过这件事情毕竟与我们有关，玲珑尊又被江湖人传得神乎其神，掌门怕因那东西，会给江湖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就让我下来看看了。”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百里柔颇为懊恼：“都怪当年那个小贼，他若是要用，我们将东西借给她便是，何必要来盗宝。”
“毕竟是一个镇派之宝，你们又鲜少与外界接触，那小贼多半也不知道你们会这样爽快。”秦霜降解释着，陇溪城里天山相去不远，她也听说过这个神秘的门派，甚至有很多传闻中，天山派就是修罗场的存在，谁知道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会是这么单纯可爱。
“确实。”慕思归深以为意，继而又转向秦霜降：“霜降姐姐，你又是为什么要上京啊？”
“我的理由很简单。”秦霜降笑了笑，心里想着，果然到自己了。她朝秦有福看了看，见孩子正在看水手们拉扯缰绳，吊在缰绳上荡秋千荡的开心，这才往两个姑娘中间凑了凑，压低声音道：“我快死了，最多还能活三个月，死之前，我想上京城找到小福的爹。”
百里柔知道这件事，但再听一遍，还是感觉很难过，慕思归则是第一次听，她难以置信的望着秦霜降，像是不相信她的话：“谁说你还有……到京城之后，我可以替你找全大盛最好的大夫！”
“没用的。”女人摇摇头，分别牵起两个女孩的手：“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小福，本想着这三个月的时间，我去找他爹，他在陇溪城好好待着，习惯习惯没有我的日子，等我找到他爹了，让他爹来接他。可我今天问了孟大侠，发现我想得还是太过简单了……”
“那天山玲珑尊呢？”慕思归反握住她的手，急切道：“既然是能够令人起死回生的至宝，是不是可以救你的命？”
能啊！当然能！秦霜降在心里嘶吼，她就是要去找那东西救命啊！虽然不是救自己的，但只要孟婆活着一天，自己也就能多活一天啊！
心里激动的翻江倒海，女人表面上一点没露，甚至表情有些怅然：“那可是天下至宝，想要得到它的人多了去，怎么会轮到我身上。再说……我听江湖传闻，那宝贝正放在聚宝斋中拍卖，我大概可以去看个热闹，得到那东西，却是不敢想的。”
“那……那……”定安郡主很着急，虽然认识不过短短两天，但她确实很喜欢这个姐姐的，秦霜降身上有种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吸引着她，让她忍不住想亲近。
可人还没亲近上，就听到说她要死了？
不接收，女孩无论如何不接收！
“我可以帮你问问老大，我老大可厉害了，事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在不远处偷听的沐泽深突然被点到名，心中又酸又甜。楚河澜站在他旁边，斜睨着他，心中也好奇，这世上是不是真没有，能难倒这位大理寺少卿的事。
“等我找到哥哥，我也可以帮你问问他是否有办法！”百里柔也加入进来：“我哥哥很厉害，小时候我们遇到一头快要死的母狼，是我哥哥救活了它，想必哥哥也能救得了你。”
“这几年啊，我一直一个人带孩子，尤其在小福特别小的时候，必须时时刻刻照顾着，身体好时没什么，身体不好时，甚至动过带着孩子一起去死的念头。这两年他大了些，不需要像小时那么费心，只要能有个地方给他遮风避雨，赏他一口饭吃，我也就别无他求了。”说罢，秦霜降谈了口气：“若说苦，这么些年也都苦过来了，死于我也算是一种解脱，只是死之前还能遇到人这么替我着想，我很开心。”
女人放缓了语速，降低了音调，表情虽是淡然，但那记挂孩子的愁思却怎么抹也抹不掉。
刚还热络的三个人陷入的沉默，沐泽深给楚河澜一个眼神示意，两个男人轻手轻脚的离开听墙根的地方。
“沐少卿，刚才那番话，不知你有何高见？”楚河澜吊儿郎当的看向他，整个人没一点刚才自己说得，所谓的皇家威仪。
“她很聪明。”沐泽深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倒是知道去那两个心肠软的面前卖苦。”
“可不是。”楚河澜也觉得好笑，若真是想上京替孩子寻找生父，为了孩子着想，她面前一位是大理寺少卿，一位是当今怀王，还有一位武林盟主，怎么求他们，都比不动声色的求那两个姑娘快些。
可面对他们，这个女人却只字不提帮忙的事情。
“聪明点也好。”沐泽深笑意渐深：“聪明点，才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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